鸣剑向来的面瘫脸难得的露出了一抹嘲笑,道“那颜晋居然还异想天开想把他女儿许给主子,呵,当真是不自量力,这种女人,也想配得上主子?”
颜云卿没有说多余的话,他揉了揉略有些肿胀的额角,眼中闪着冷意,沉声道“那人现在情况如何?”
“刚接到的消息,南司现在朝堂乱成一团,陛下如今日薄西山,怕是熬不过下个年头了,那人此刻,肯定早已蠢蠢欲动。”
皱了皱眉头,他虽然是自己的父亲,却也不分青红皂白就处死了他的母妃,灭了他的外家,可是到底是血亲,否则,他会让他死那么安逸?
唇边出现一抹魅惑到残忍的弧度,他道:“鸣剑,令人去南司多动动舌头。”
鸣剑不解,主子这是要让他造那个人的谣,毁他形象?
“属下愚昧,请主子指示。”
“让他有多得民心,就多得民心,最好……通知卫城多帮那个人做几件利国利民的好事。”
鸣剑震惊了,这不是让那个人在朝堂上站稳脚跟吗?这对主子有什么好处!
“主子,属下不明白。”
“一局定胜负有什么好玩的,把人送到云端,再一脚踹下来践踏,这才有趣。”颜云卿笑得一脸风清云淡。
妖孽!他家主子就是个妖孽,他现在光是想想,就能感触到那样的屈辱简直就是生不如死,越是假装高傲,到时候就越是觉得屈辱异常,这简直就是专门为那个人订制的报复方法! 颜云卿有意无意的扫了眼脸色有些微微发白的鸣剑,笑得慵懒:“你以为当他民望高到有如神助的时候,南司的百姓还会容许他犯一点错?”
此话一出,鸣剑脸色一变。权力越大,责任就越大,他越是得民心,百姓对他的要求就越高,到时候就算是一丁点的错误,百姓也会对他失望透顶,这反而比现在就把他掰下来要容易的多!
主子就是主子!
“可是……若是现在突然多出那么多奉承他的话,那人会不会起疑?”毕竟对方不是一般人。
颜云卿好整以暇轻靠在桌椅上:“现在局势动荡,出现这么一抹关于他的亮色,只怕是求之不得。”
好深沉的计谋。这局棋从一开始,就早已让别人拒绝不得,一步一步沉溺其中,到时候发现了,早就为时已晚。
鸣剑对他简直就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另外……”鸣剑试探性的看了眼他道:“那个人有意将十二卫收为己用。”
见颜云卿冷冷的眸子扫过来,鸣剑一下子跪在,决绝道:“那人现在并不知道十二卫只效忠主子,十二卫各个忠心可表,断然不会背叛主子!”
他怕主子会因此怀疑,连忙解释。
颜云卿看着他,久久之后,忽然轻笑一声“有何不可?”
什么!
鸣剑震惊的望着他,觉得他实在是猜不透他的想法。
“若是十二卫答应了,那人倒是会觉得怀疑而不敢用十二卫了……”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敲击了两下带着微微的思索,重新道:“去吊着那个人,不同意也不拒绝,到时候只怕他会砸进来的奇珍异宝数不胜数,我们拿个篮子,接一接也是好的。”
鸣剑:“……”
十二卫各个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到战场杀敌还有余,可是主子却用来捞宝贝,还真是……额,真是……物尽其用。
鸣剑实在找不到形容词去形容他家的主子,他只是觉得,越来越看不透他了。
颜云卿对这些奇珍异宝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但是一想到某颗蠢果子一定会开心时,他就开始有兴趣了……
唇角划过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话说到某颗果子,叶果在草堆里蹲累了,又见书房里的某人迟迟没有动静,有些疑惑。就站起来往书房走去。
身后的钱钱钱见状,瞬间炸毛了,那地方他可不想再接近了!
“喂,叶果,你别过去了!”钱钱钱在她身后轻声喊道。
只见叶果在里书房门几步的地方停住,点了点脚,再点了点脚,小脑袋往书房里探了探。
远处钱钱钱疑惑的看着她的举动,心想这是在干什么呢,莫不是有什么情况?这怎么能落了颜府百晓生!
如此一想,他才壮着胆子向叶果的方向靠近,轻手轻脚的走到叶果身边,一把将叶果拉到阶梯上坐下,迫不及待问道:“如何如何?可有什么情况?”
叶果疑惑:“你为什么不自己去看看?”
我滴乖乖!他敢这么过来就已经是突破极限了,还敢再探头探脑的,他不想活了啊?!
钱钱钱一脸颓然:“叶果,我可真羡慕你,有大小姐这样的美人这么护着,工钱还那么多,要是我也能在大小姐身边伺候该多好。”到时候他变成有钱人也不是不可能。
叶果一愣,如果钱钱钱也在卿卿身边,那么就是不是意味着,以后卿卿就要给两个人钱了?那是不是就等于以后她拿到的银子会比现在少很多?再者,以后两个人,卿卿肯定就不会动不动就赏她银子了,因为两个人的开销很大的。光想想就觉得可怕!
她承认钱钱钱是朋友,可不意味着他就可以来瓜分她的银子,夺卿卿给她的赏银!
秀眉不可置否的一蹙,坚定道:“不可以,卿卿是我的!”
在叶果眼里,颜云卿简直就是个大金矿,所以自然而然,颜云卿=银子的等式孕育而生,其实叶果这句话的意思是:不可以,银子是我的!
偏偏巧就巧在,颜云卿刚准备打算打开房门想问问她准备在外面待到几时,就听见某颗果子如此坚决的喧定着自己的所有权。
一瞬间,百花盛开。
颜云卿薄唇止不住的上扬,眼中透着从未有过的欢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