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既然你都想起来了,一定是恨我的对不对。”他苦笑了一下:“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赶回了铅华殿。可回来之后,我就后悔了,我不应该让你一个人去面对那些流言蜚语,我应该渡你成仙,这样你的族人便不会将你赶尽杀绝。可我总害怕你忍受不住千万年的寂寞。我……”
白子雪从未见过师父一次说这么多的话,见他眉间紧锁,不由觉得心疼万分,踮起脚尖亲吻他的唇,呢喃地说道:“师父,我不怪你,不论前世你跟我有怎样的渊源,我都不怨你。我们重新开始,我知道你是爱我的。”
陆生只觉心口剧烈的疼痛,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他急忙推开白子雪,迅速转过身想擦掉嘴角的鲜血。却被白子雪从背后抱住,想掰开她的手却发现现在浑身都已软弱无力。
“小雪,看见这样的陆生,你还会喜欢吗?”陆生微微喘着气,努力的想要站稳身子,却因疼痛而慢慢滑了下去。白子雪见他要倒下去,急忙将他扶住。
“不管你是什么样的,我都喜欢你。在这个世界上,我再也找不到一个像你这样对我好的人了。”白子雪伸手将他嘴角的鲜血擦干净,寻了个让他舒服的姿势也坐了下去,让他躺在自己的怀里:“师父,不论我们遇到怎样的困难,你都不要逃避。我知道你伤成这样是因为少了情魂,我这就把情魂还给你,这样你就能有一个健康的体魄,谁也不能阻挡我们在一起了。”
“小雪!”陆生伸出手去摸她的脸颊:“知道吗,二十年了,我守在你身边整整二十年了,看着你长大,看着你跟詹磊朝朝暮暮,这是我第一次听见你说,你想跟我在一起。我真的很高兴。”
白子雪咧嘴一笑,反握住他的手,对着他的脸浅啄一下,乐呵呵地说道:“我在幻境里看见磊子哥哥跟浅析有了孩子,他们必然是要成亲的,我趁早离开他,也算对他负责。我在幻境里看见了跟你的过去,这才知道原来我们早就相爱。你放心,我以后一定每天让你开开心心的,从现在开始起,我要把所有欠你的日子都补偿给你。”
白子雪自顾自地说着,并未见陆生有什么动作,她细细抚摸着他的眉心:“师父,你知道吗,其实我拜你为师的那一刻起,就觉得我们之前肯定是在哪儿见过的。现在才知道,原来前世我们就注定了要在一起啊……”
“小雪……对不起!”陆生打断她喋喋不休的话,努力地扯出一个微笑。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啊?”白子雪狐疑地问道。
“因为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死,所以这一次,我只能抹去你的记忆了。”他扬起手,洁白的冰莲发出淡淡寒光,让白子雪心里一颤,将怀里的他一把推开,一步步地往后退,眼神充满了不可置信。
“师父,你之前是不是就抹掉过我的记忆?”怪不得她见到师父的第一眼,就觉得无比熟悉,怪不得晚上睡觉时总能梦到一袭白衣,怪不得跟师父说话时,自己的心情就会特别好,之前以为是师父太招人喜欢,后来慢慢相处才发现师父除了教自己法术,其他的徒弟一概不得随意进出铅华殿。
她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傻瓜,在他面前自己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而自己却要一次次的去与他相识,相知、还没走到相爱的一步,他就先行抹掉了自己与他有关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