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死了么，为什么现在又活了过来？
白子雪不知陆生已经睁眼看她，又将蛇妖丹咬破喂给他。陆生只当是她以为自己饿了，亲自做了些吃的来给他充饥，想也不想的就咽了下去，谁知他吞下去才知那是蛇妖丹。
他一根仙人，怎能随意吃妖物东西。这丫头根本不知蛇妖丹乃是天下最邪之物，他如今又身子极弱，蛇妖丹非常容易让他走火入魔。他欲要运气将那蛇胆吐出来，却刚一运气就吐出了鲜血。
听见陆生有动静，她摸索着着陆生的面颊，带着哭腔道：“师父，你终于醒了，我就知道你不死的。”
她瞎了！陆生睁开眼的那刹那，满脑子都是这句话。为什么他稍微一有事，她就会出变故。第一次月圆时，他承受不住绝情蛊毒，她为救他而分魂。这一次又是因为什么？
他抬手想要去擦脸上留下的血泪，却努力了半天，手仍然僵硬在原地。
白子雪凄然一笑，似是察觉道脸上有泪，抬起衣袖去擦脸上的血印子，那一身白色长锦衣上沾了血迹斑斑，陆生撇过头不敢再去看，这一世他将她小心翼翼珍藏，唯恐她受了半点委屈，谁知却依然没有逃过命运的轮回。
他记得在她幼年时，他曾为她算过一挂，命途多舛，仅仅四个字，曾让他感到心寒。他想，把白子雪带在身边一步也不离开她，她总不会出了什么岔子。他以为治好了绝情蛊毒，就用漫长的时光去等她，等她重新爱上他。
可是……为什么兜兜转转，最终的结果，都依然逃不过卜卦上的结局。
陆生张了张口，很想说什么，可是虚弱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白子雪听见陆生急促的呼吸声，连忙捂住他的口，笑嘻嘻的说道：“师父，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想问我为什么眼睛瞎了对么？我知道自己的身世了呢。”
她轻轻拥住陆生，巧笑倩兮：“师父，你宠我，疼我这么多年，一定发现过我有不对劲的地方对不对？可是从来都没有往我是妖物的身上想，也许你曾经想过呢，只是不肯去相信我就是妖物罢了。”
说什么妖物！她就是他的小雪，虽然她面上是笑的，可是他养了她十几年，还能看不出她现在会有多难过么。
可是他费劲全身的力气都说不出一句话来，就连仙法也消失殆尽。他这是……怎么了。
“师父，你养了我这么多年，却从来都不肯告诉我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可是我知道，你不告诉我自是有你的用意，只要你不说，我就永远都不开口过问。可是这一次，小雪要把你丢下了。”白子雪说着说着，又开始流下血泪。
她咬破食指，在陆生的眉间轻轻一点，口中默念着咒语。
声音虽小，可陆生听明白了。忘情咒！
他气急，挣扎着想要施法阻止她念咒，可是他稍微一动便被白子雪按住。
“小雪，你是不是知道……知道为师……喜欢你。”陆生忍着浑身剧痛，看着她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