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
快速浏览完了信件,白二嘴角带着一抹诡异的笑容,活该凌家要去泰山祈福,看来皇上也不准备留着这些贪心的人了,凌家人实在是太过分了些,好在睿没事,不然就是他自己,也不会放过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凌霄雪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得罪了白二,被马车颠得简直胃都快翻过来了,终于到了驿站,一下马车,季嬷嬷的脸色就有几分难看。
总管已经一脸尴尬的上前,看着馄饨的太夫人低声回道:“都是去上任的官人,这边勉强能给咱们收拾出一处小院。”
凌霄雪心里叹息,怕是就是这小院,都不容易办到吧。正要开口,太夫人已经笑着说道:“出门在外,你辛苦了,这样,我带着小二用一间房就行了,让人把屋子围起来,你看着安排大伙吧!”
凌霄雪也觉得,这时候也不是讲究那些的时候,能有口热水热饭,不必在颠簸赶路,已经是极好的了,不过她有些想做船了,至少船上休息起来舒服些,想着晚上要不要和祖母商量一下,就看到太夫人脸色苍白,忙上前扶着,太夫人强撑着拍了拍凌霄雪的手,低声说道:“我们进去吧!”走进去一看,凌霄雪险些没哭了,所谓的院子,不过是弹丸之地,除了一间屋子,估计这些侍卫和人手,就只能站着睡觉了,忙去看太夫人,太夫人低声说道:“出门在外,只能将就些了。”
好在管家凌富,是个有本事的,不一会就指挥人搭了两个帐篷,晚上算是能勉强对付一晚了。
看着四周空空如也的黄土墙,凌霄雪心里很肯定,这是有人故意为难他们,再怎么说,驿站也是往来官员休息之地,而且多是去外省历练的,和升职进京做京官的,别处不知道,这里恐怕是不该这般破败的景色,正寻思,就听到季嬷嬷欢快的说道:“太夫人二小姐,一位甘肃布政使,说是听说太夫人住在这边,过来请安!”
布政使,那可是真正的封疆大吏,要给祖母请安,凌霄雪忙看向了太夫人,凌太夫人皱眉,貌似自己也不认识这么一位,正想要细问,门外一个爽朗的声音说道:“伯母多年不见了!”说着已经走了进来。
凌霄雪对面前的这位男子,印象有些不好,毕竟里面是女眷,虽说是通禀了,但毕竟没有带夫人,竟有些闯进来的意思。
男子三十五岁上下,真可谓是年轻有为了,看凌霄雪的眼神,有些刺裸裸估价的意思,凌霄雪很不喜欢这样的眼神,把头低得极低。
季嬷嬷挡住了男子不安分的目光。
太夫人却是脸上冒光,一副很是开心,遇到故人的模样,季嬷嬷心里纳闷,这位布政使她好像还是头一次听说,就听到太夫人低声问道:“怎的英子没和你一起,既然回京了,也没过来看看表姑母,看来你是忘记我这个老太婆了!”
竟然还是亲戚,凌霄雪更别扭了。
就听到男子爽朗的声音响起:“侄儿这一次有公务,也就没来得急去看您,听说您要去泰山,刚好我们要顺路过去,不如表姑母和侄儿一起,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太夫人有些心动,这一趟先不说路上会不会安全,就是能有个熟人带着,也好过带着凌霄雪受苦,太夫人没有多想,就笑着说道:“我们娘俩那就跟着你一起!”
男子显然是很开心,看着凌霄雪的方向,一脸欢快的说道:“霄雪真是大姑娘了,许多年未见了,怎的不认识表叔了,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就算是亲戚,这话说的,也有些不妥了,季嬷嬷脸色都白了,太夫人就像是没听到一般,低声说道:“她怎么会记得,你还在表叔的身上尿了童子尿呢!”凌霄雪大囧,不明白为何太夫人对这位布政使大人,这般的热络。
显然对方很是开心,笑着说道:“我那边有个院子,也有独立的厨房,您和侄女儿住在这里,我实在不放心,不如去我那边吧!”
太夫人一看四周的落魄,不禁笑着说道:“好,那我就领了你的孝心了!”说完拉着凌霄雪就往外走,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一出门,就吩咐凌富:“屋子你们几个分着住吧,我和二小姐住去青松那边,对了,明日也不必急着赶路,我们和青松一起坐官船!”
凌富在凌家一辈子了,当然知道这位青松是何许人也,忙笑着颔首。
看着大家的表情,凌霄雪只觉得大家对这位布政使很是热情。
到了布政使的院子,凌霄雪看着叹息,到底是封疆大吏了,两进的院子,竟还有假山,花园,看着像是独立存在的,倒是和驿站没什么关系。
就听到便宜表叔笑着说道:“是一个友人的屋子,每次我都住在这边,很是方便,姑母不用和我客气,就跟家里一样!”说完笑着看着凌霄雪,认真的说道:“我还有公务要处理,姑母和小侄女早些休息吧!”
凌霄雪被盯得,脸都红了,太夫人却在感慨,当年你父亲不愿意让青松住在咱们家里,没想到如今却是今非昔比了,很是感慨的模样。凌霄雪很是纳闷,没想到凌太傅那般圆滑的人,竟然也会拒绝这样的人才,能当上布政使,怕是当年金榜题名了吧,就听到太夫人呢喃着说道:“同进士出身,能有这造化,也算是极其难得了!”
难怪凌太傅看不上,不过是个同进士,做过太子师的凌太傅,自然是看不上的,不过就是不知道,这位布政使入了什么人的慧眼,竟能有这样的造化。
季嬷嬷见凌霄雪看了过来,微颔首,安顿好了凌霄雪,假借出去烧水,就已经出门去打听了。
这边侍候的,都是知道布政使根底的,不一会儿功夫,季嬷嬷就面露红光的回来了。
这边很是宽敞,凌霄雪自己住一间,一进门,季嬷嬷就忙把门关了,压低了声音说道:“说是和宫里一位会炼丹的道士,是结拜之交,那位如今正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再加上夜观天象,知道有一颗状元星陨落,这才有了布政使的这番机遇。”
凌霄雪差点笑出声,这些人还真敢胡诌,看着季嬷嬷低声问道:“可知道当年父亲为何对这位不热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