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舒宁已经连着称病不宜见天颜个半月了。德明来被拒门外，连着凌庭过来也是拒之门外。虽有传言她对皇后不是她使了性子，但宫中各人又见她总是与皇后同游御花园，还总与皇后邀约相聚，那传言不久也就没了。
只是舒宁也不怎么见贤妃。贤妃是奉了凌庭的意思来问她对生日宴的想法的，她总是将话题引开，久而久之便也开始称病不见了。这月里蓉儿曾数过自家小姐见了多少人，除了皇后就是皇后。这举动令蓉儿不解，染香也不明白。再再传到德妃耳边时，德妃只是冷笑也不多说，倒是传到淑妃处时淑妃坐不住了——
“芜香，本宫先头让你散出去的消息呢？”淑妃不满道。
芜香连忙跪下：“娘娘，似乎陛下有授意。如今娄家的消息都进不了明德殿了。”
“表姐都是皇后了，陛下还护着她做什么！”淑妃不禁声调高了高，但很快就压低了自己的声音。“真是事事不顺。这头弄不了娄雪如，那头舒宁又缠上了表姐。可表姐还乐于接受，你说表姐怎么就那么喜欢装大方装好人。她都是皇后了！”
“娘娘，您息怒。这皇贵妃可以做的事情，娘娘也可以。您与皇后娘娘原就是表姐妹，自会比旁人亲近。”芜香劝道。
淑妃却不以为意：“从小本宫就不比她差，真论起来也只差在她是太后的嫡亲侄女罢了。她就是命好，什么都不争什么都不抢也有个好姑母巴巴送上后冠。真想不通娄雪如看不惯宁姝的得天荣宠，怎么就看顺眼陆笙月了。不过陆笙月也真的滴水不漏，即使是本宫，这么多年来也找不出她一丁点的错处，连莫须有的也生不出。”说着说着淑妃也有些无奈：“她真真是完美无缺的。与任何人既不近也不远，连嫡亲的姑母和家人也是。想来即使有天陛下容不下陆家了，也能容得下她。要对付这样的人太累了，本宫认输。”
“娘娘您并非轻易认输之人。连着那么精明的德妃娘娘都能被您玩弄在鼓掌之中，何况是与世无争的皇后？您是她的表妹，即对付不得，何不拉拢？”芜香缓缓道。
“你说的有理，但如今已被舒宁占了先机。况且爹爹一直说了对于陆家要不卑不亢，咱们周陆两家虽是亲戚，但将来的变故何人能知？凡事还是得留条后路。想当年英宗灭了童家满门后还不是留着与之血脉至亲的宁家？”淑妃眼眸一转：“芜香，咱们既然抢不过舒宁了，又暂时动不得德妃。那何不反其道而行？想来若陆家没了陆笙月，就该倚仗咱们周家了。他们陆家现在的那些丫头，可都拿不出手呢。本宫可一点儿都不愿在人之下。”
芜香听得分明，心里一跳。但琢磨着主子说得有理，因而进言：“若娘娘有心，奴婢自会替您转告尚书大人。”
“就这么告诉爹爹吧。但娄雪如那儿，你也给本宫盯紧点，仔细让咱们的人在她宫里藏好了。”淑妃带起笑意，心中的闷气一时就舒散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