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青云对他的反应也不高兴了,他有点生气地说:“这就是重点,我不只是在谈我的妻子,我也在谈我的生活,我觉得你不了解,我是在谈跟每个关的,我是在谈外表,我是在谈内涵,我是在谈人际关系……”凌青云越说情绪越激动,那个人冷笑地说:“真是笨得可以。”这句话惹怒了凌青云,他站了起来就要去打说那个他笨得人,还好旁边的工作人员即使阻止了。楚天望看着???得好笑,但是他觉得刚才凌青云说的那些话并不是疯话。
早上的课就这样没头没尾地结束了,吃完药后大家开始自由活动,打牌的那几个就继续打牌,凌青云还在写他的小说,高个子的哑巴依然是一脸呆滞地扫着他的地,“不是吧,难道每天都这个样子,那也太单调了。”楚天望自言自语。他目光扫视了一周,目光落在周平的身上,“啊,我怎么忘了他呢?”他走到周平身边,说:“在看书啊,什么书?”周平抬头看了他一眼,但没有说话,又继续低下头看书。楚天望也下头,把脸跟他贴得很近,想看清楚他到底在看什么书。周平则把书合上,说:“你不能看,你不虔诚。”楚天望听了这句话隐隐约约知道他在看什么书了,他说:“你在看《圣经》,对不对?”周平说:“上帝一直在看着你。”楚天望饶有兴趣地问他:“你看得见上帝吗?”周平说:“当然了。”“那他再哪里?”楚天望问。周平回答:“到处都是,有人的地方就有上帝。上帝监督着我们每一个人。现在他就在我们之间。”“那你认识我吗?”楚天望问。周平站了起来,仔细地端详着楚天望,“你是奥巴马,哈哈,你是奥巴马。”楚天望好奇地问他:“你知道奥巴马。”“知道啊,当然知道,就是一种马。大家都叫他奥巴,连起来就是奥巴马。你是奥巴马,你是奥巴马。”楚天望笑着说:“原来奥巴马是一种马。”“好了,我要继续看书了,你要跟说话,先预约,明天可以。”周平说。这后半句,楚天望太熟悉了,周平没疯之前很经常说这句话,没想到现在进精神病院了,他除了《圣经》,还记得这个。
楚天望在屋子里又转了几圈,他觉得闷的慌,就到屋外去。他四处张望,继续寻找目标,在这里,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有趣。一个一直站在水龙头旁边洗手的人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走过去问:“嘿,你在干什么?”那个人冷冷地说:“你没看见吗?”“我叫楚天望,你叫什么名字?有没有兴趣认识一下?”楚天望说,并且伸出手要跟他握手。“拿开你的手,我怎么能跟你这种凡夫俗子握手呢?”那人气汹汹地说。“那你都跟什么人握手?”楚天望问。 “跟邓建华握手。”那个人回答。“邓建华是谁?”楚天望又问。“你不认识他吗?”楚天望摇了摇头,“你真肤浅。”那个人对楚天望说,“他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那你为什么要一直洗手。”楚天望问。邓建华说:“ 我要洗掉罪恶。”“洗罪恶?”楚天望不明白,“你觉得自己有罪吗?”邓建华说:“不,不是我有罪, 整个人 类有罪。”“整个人类有罪,你一个人洗手能起到作用吗?”楚天望又问。“当然有用了,算了,跟你说你也不 懂。”邓建华用很鄙视的眼神看了楚天望一眼。“那你说说人类有什么罪,或许我也可以跟你一起洗。”楚天望就是在这样一问一答中满足自己的好奇心,邓建华告诉他人类的罪恶太多了,但有一个是最不可原谅的,就是不敢正 视自己,用自由去束缚自己,邓建华说他们生而为人,但是却慢慢地在远离了做人的标准——自我。“到底谁才是 疯子?”听完邓建华的话,楚天望呆呆地站在那想,“我是我,我是谁?”邓建华看他不说话就又转过身去洗手。 过了好一会儿,楚天望突然大叫了一声,吓了在全神贯注洗手的邓建华一大跳,他转过身来,大声地向楚天望说:“你有病啊!”楚天望说:“我刚才想起一个很严肃的问题想问你。”“什么问题?最好有点内涵。”邓建华说“那在人类的发展历程中,你有没有觉得哪个人没有罪恶呢?楚天望问。邓建华想了一会儿说:“当然有,不过我一时半会想不起来,明天再告诉你。”
楚天望越来越觉得精神病院好玩,特别是这里面的人,每个人都有一个自己的世界,有时候他们的话一点也不像疯子,或许真的是天才在左,疯子在右。“楚天望,有人来看望你。”护士对楚天望说。楚天望不用想就知道是陈同飞。陈同飞给楚天望带了很多水果,他问楚天望感觉么样?楚天望笑说这才第一天,他觉得很好玩,如果可以,自己还想多呆几天。其实一跟陈同飞见面,楚天望就想起杨乐乐,每次他都会跟同飞说起她,这次也不例外。他问陈同飞想杨乐乐不?陈同飞点了点头。楚天望说他答应会带他去找杨乐乐的,很快就能实现了。当催眠师楚天望有精神疾病的时候,陈同飞就怀疑他是不是因为杨乐乐而导致间歇性精神失常,他对楚天望说,杨乐乐已经死了,不能再见到她了。天望没有跟他争辩,但为了使陈同飞信服,他说出了自己以前能够进入别人梦里的秘密。陈同飞为他现在呢?楚天望说现在被催眠师控制了陈同飞觉得很好奇,他便问楚天望为什么会这样。楚天望自己也不知道,但是他觉得这样被控制,没有自由,他更希望回到以前那个正常的楚天望。
探望的时间是有限制的,虽然两个人都还有很多话要说,但是时间到了,楚天望回到了大厅,他把陈同飞给他买的水果分给了大家,一眨眼就被抢光了,但就那个高个子没有动,他还是在扫着地板,楚天望走到他旁边,把自己手里的苹果递给了他。高个子看了看他,但没有接过苹果。楚天望拉起他的手,把苹果放在他手上。后来楚天望问护士高个子的名字,才知道他叫刘国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