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蒋萍推门而进,说:“你们父女俩躲到这里说什么大事?”把手机递给女儿,“老是响个不停,也不知是谁打来的。”
颜玉打开翻盖,是婆婆家的电话,忙接了。婆婆那头低沉地说:“你这就过来一下,我们有事同你讲。”说完收了线,没给颜玉说话的机会。
婆婆从未对她这样过,颜玉心生不安。是她们离婚的事给她知道了,因而生气吧,她想。在她将要出门时,父亲叮嘱道:“是什么你就跟她说什么,不要过多顾虑,啊!”
颜玉赶到婆婆家,客厅只开着灰暗的壁灯,不见婆婆。吴妈以手指了指书房。颜玉就明白婆婆在书房里。她敲了门,说:“妈,我来了。”
公公靠在皮圈椅里,抽着烟,婆婆则一旁坐着,满室烟雾弥漫,看不清他们面容,颜玉立即紧张起来,叫了声爸妈。廖凝抬起头来,看着她说:“坐吧!”
颜玉第一次见识到公公婆婆的严肃,坐在那里不知说什么好,内心里觉得很是对不起他们。就见公公缓缓抬起头来,低声说:“我们要你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左旋出事了!”
颜玉心里一怔,脑子便懵了。婆婆忽然就哭了起来,虽然是在自个家里,可也没有放声大哭,在极力抑制着哭声,眼泪儿如泉直涌。颜玉就给哭声惊醒过来,想着公公的话,人便有了不祥。“左旋怎么了?”她问。
左宇深深地吸了两口烟,说:“左旋涉嫌贪污受贿,今早已被市检察院收审了。检察长中午向我汇了报,半个月前他们根据举报信对他暗中进行调查,初步掌握有五十万块钱的问题。他们本来想把事情查清楚再向我汇报,哪知左旋不知怎地知道检察院在暗中查他,早两天弄了去加拿大的机票,准备今天晚上潜逃,检察院只好紧急逮捕他。”
“啊!”颜玉没想到左旋真的犯了事,一脸惊恐。廖凝抹了把眼泪,说:“这孩子,打他走向工作岗位那天我和他爸就告戒他,公家的钱一分都不能拿,别人的钱一分不能要,安分守己做人。人这一辈子,不愁吃不愁穿就行,要那么多钱干什么?还想跑到国外去!他就是不为我们想想,也得替你想想!难道真是鬼迷心窍了?”
颜玉心里有根神经被触动了,鼻子发酸,一种想哭的感觉在蹿上蹿下,却总算没让自己哭出声来。事情演绎成这样,是她万万没想到的,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就听公公问:“左旋的事,你可曾知道些?”
“不知道,如果不是今晚上你们跟我说起,我还不知他出事了。”颜玉本想把昨晚上的事说知与他们,想想和这事没有任何关系,也就缄口不言。
左宇道:“可能有关部门会找你了解一些情况,你如实反映是了。左旋弄出这么个事,是他不自爱,我和你婆婆很痛心,你呢不要过多顾虑,一切等结果出来再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