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铭也不知道自己是昏迷了多少次,那种白色的粉末状的东西总是能影响花铭的身体,每当一接触那些白色的东西,花铭就隐隐觉得额头的触角就像是要爆裂一般。
花铭不知道那狼人是不是这样?花铭想要看一眼那狼人在哪儿,才发现自己已经不再那个房间了,而狼人也见不到了。
一束温暖的日光照了进来,花铭想要扭动酸痛的身体,去摸一摸已经许久没有感受到的惬意。一动才发现身上满是捆绑住的大号铁链,铁链拴在一根粗大的柱子上,根本就动不了。
花铭冷笑一声,自己即使力量异于常人,还不是被鬼子给绑在这做活体实验了吗?
只是不知道鬼子为何迟迟还不肯动手?
花铭此时忽然感觉到一种久违的宁静和安和,想到白雪,还有……清月,只是心中为何有那么点刺痛,她那天走了,此时是否还好吗?
花铭对自己嘲笑一声,自己现在还身陷险境,现在去关心人家不是咸池萝卜蛋操心吗?
忽然,大门打开了,一个人被鬼子扔了进来。
是个男人,十七八岁的样子,全身也是被鬼子锁住了,根本就动弹不了。
那男的眼神充满怨恨,一直盯着鬼子们退走。
花铭叹息一声,对着那男孩说道:“小兄弟,你也被抓进来了。”
那男孩冷冷的看了一眼花铭,并不搭腔,头一直低垂着,花铭能看到他使劲忍住的眼泪。
花铭不想说什么,只是望着她,慢慢的说道:“我能给你说个故事吗?”
那男孩头也不抬,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花铭缓缓的说着,一切像是开头的苦难和结尾。
1920年,那年我5岁。
那时鬼子还没打进来。父母带着我和唯一的妹妹从北方逃难到南方。一路颠簸南下,路上的盘缠又用完了,加上当时的世道很混乱,我和父母们走散了。
还有父母襁褓里的妹妹,现在我一直没有见到。
我一个开始了流浪,不知道明天在哪过夜,也不知道今天在哪吃饭。
直到有一天,我被一位好心的大叔带回了家。
他说:“他的家人都走散了,乱世里不如我和他相依为命好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我已经到了十七八岁的样子。
大概和你差不多的年纪吧。
一天, 我放学回来,发现养父已经倒在了血泊中。
我当时很无助,很无奈,一直挺到了现在。
那男孩抬起头,露出清澈的眼睛,呆呆的看着花铭,他小声的问道:“你再也没有见过你的父母了吗?”
花铭呵呵一笑,眼中也闪出了泪花。
他接着往下讲,那男孩一直看着花铭,眼里满是暖暖的亲切。
花民还要接着往下讲,那那男孩忽然大声说道:“你骗人!你根本就没有失散的妹妹。也没有失散的父母!”
男孩眼里喷出燃烧的怒火,双手捏紧拳头“咯咯”作响。
花铭一下也是呆了,一个好好的孩子怎么忽然发了狂?
那男孩继续说道:“你根本就没有失散多年的妹妹和父母!”
那男孩越说越是激动,脸上的青筋都暴露出来,花铭以为是不是鬼子对这孩子做了什么手脚,但是自己根本就没法帮他呀!花铭心中也是大急,刚要说话,那男孩几乎是撕心裂肺的喊着说的:“你根本就没有失散多年的妹妹和父母,你有的只有自己一个人!你父母才把你生出来就死了,哈哈,你根本就没有,没有!”
花铭心中忽然疼痛起来,对着那男孩大声道:“你最好不要乱说话!”
“我没有乱说话,你不信就算了,哈哈……你看着我是不是十七八岁的样子,老夫告诉你,老夫今年已经一百零二岁了,哈哈……”
花铭也是一下被镇住了,“你是谁?”
那男孩头也不抬,慢慢悠悠的说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身上一直背负着罪恶的源泉。”
“罪恶的源泉?”
“你从一出生就是罪孽,就是罪恶!”
花铭还想在说什么,那老头一声咆哮,“你还记得王家口吗?”
“王家口?”
“哈哈……哦,你那会还小,不记得,是不记得了,但是我记得,一直记得,哈哈……”
那男孩大笑完后接着说道:“我记得你身上的气味,永远不会忘记,不会忘记!”
花铭觉得这人应该是疯了,不在接话,那男孩一直在那里大笑,一直疯癫的狂笑。
花铭不想在说什么,王家口,自己无论也是想不起来的,自己和父母失散是自己亲身经历的事,除非当时的父母不是亲生的,但那有可能吗?
花铭摇了摇头,是不是自己也疯了,窗外的阳光依旧照进来,花铭只想舒服的大睡一觉,不想在管什么了。
那个男孩也停止了大笑,一切都安静下来。只是,忽然突兀的响了两声“吱吱”的像是磨牙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