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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你从哪里来

没有预兆地,我又被挫败了。看着卷子发下来的那一瞬间,我眼睛都花了,脑子里不知道如何运转。每个人都说上了大学,学业就没有那么紧张了,可是为什么在我这里就是两回事呢?为什么我就无法安心挥霍我的青春,无法安心挥霍我的时光,好像真的从高考过后的日子里,我就彻底放松了。

看着卷子,脑海里一片空白的时候,我真的无法用言语来描述我的无助,自尊心太强,又不愿意主动问别人怎么做。因为别人也是自身难保。看着周围的人,忙来忙去,翻来翻去,看来看去,我就呆呆地看着,轻轻地笑了。没有人喜欢这种感觉,可是每次却无一例外地成了这种感觉的俘虏。也就从那个时候开始,我知道,我没办法丢掉那个自己。

“你似乎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你叫什么?”

“该你知道的时候,你总会知道的。”我只好点点头,经历过考试之后,我就来找他了,“我好像都不知道该怎么做,心有余而力不足。”

“你真的想做好吗?”

我拼命点头,“我心里可羡慕那些能一直坚持做自己事的人呢。”他的嘴角扬起一丝不屑,“你也只有不屑了。”我捕捉到了他的不屑,却无法反驳,他说得太对了。“你凭什么以为我会拉你一把?”

我没有凭什么以为,“我···”

“我给你一个机会,你若能回答出我这个问题,我便留下来。”是,他总是能这么轻易做到,让我在乎他的存在。因为我的直觉告诉我,他是我想找的那个人,他的身上有我要找的东西。几天之前,我给他说,我想认他为师,他却只是说,我没有那个资格,于是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你说。”

“你是谁。”这不是一个问句。我再一次被这个问题给怔住了,我记得我曾经问过读者朋友们,因为这是他曾留给我的第一个问题,他又说,“三天之内告诉我。”

很急,真的很急。三天之内,让我认清楚我到底是谁,让我得到一个我十几年都无法得到的答案。可是我必须给,不管这个答案会不会是他想要的,三天后。

···“说吧,你的答案。”

我鼓起勇气,“我觉得我很渺小,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我是宇宙中茫茫一粟。”他轻轻地笑了,“呵呵,继续啊。”

“我还是我父母的女儿,来到这个世界,希望实现价值的人。没了。”印象中,几年前的自己,当时的回答好像比这个还长些,还不知所谓些。他说,“还好一点,你没有立刻回答我,你就是你。看得出来,你是真的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的。好吧,算你过关了。”就这样,我勉强过关了。

我问他,“那你呢?”

“你现在还不适合知道。”我悻悻地吐吐舌,“现在我总能学点东西了吧。”

“急不得,知道吗?不能拔苗助长。对了,记得你提起卷子的事,这个只能看你自己,别人无论如何帮不了你的,知道吗?”我知道,所以从那一刻起,我就决定,我要做好自己分内之事,总是在思考,我应该做些什么,而且那个答案,说真的,我自己都不满意,所以,后来一年多的时间,我都在流浪。心里身外,每时每刻,都在流浪,在找答案,不停问自己。

一年后,我知道了答案是什么,也明白了念念为什么会走,他又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出现。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黄粱一梦18年,也该醒了。很小很小的时候,我看见大马路上,霓虹闪烁,我以为全世界都在围绕我转,我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后来慢慢长大了,我知道这个世界每个人都是自己的主角,我们互相扮演着对方的过客,马不停歇,不知疲惫地探索着别人的心;后来的后来,我发觉了我可以让自己成为我自己世界的主角,主宰这个我的喜怒哀乐,而不是为了别人。而现在的这个我,在解放自己。

知道自己是谁,这只是第一步而已。其实我们学的东西,知道的每个大家,都不会错过这样一个问题的。人贵有自知之明如此难能可贵,他们怎么会错过。我不再仅仅局限于纠结让自己变学霸,而是拿更多时间吸取知识,拓宽我的眼界,丰富我的心灵,我想,总有一天,我也能抬头挺胸地立于天地之间,抒写一个大写的人。

念念的消失是必然的,而他的出现也绝非偶然。我欣喜于我所发生的这个变化,并且乐意敞开怀抱拥她入怀。我的心头涌入一丝感觉,我们的存在,不就是一个努力成人的过程,所有的奋斗,应该是为了一个更美好的世界的存在,而首要任务就是救自己。

我明白了,我好像真的明白了什么。“谢谢你,我似乎懂得了什么。”

“小丫头,你还早着呢。”我第一次感觉到春风拂面时的温柔,是种包容。

诸位看客,是否有时也能与我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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