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毫不顾忌地把我从台阶上推下来?”
“这只是个游戏!你反应不过来就只有受伤了。”
磨破的皮肤间,血还在不断地冒出。陈思文雨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手,倒抽了一口冷气,然后集合起自己全部的自尊抬头看着幂音:“你赢了。”
幂音帮陈思文雨理了一下披在额头的头发,满意地扬长而去。
路边已经有人在看笑话了,陈思文雨努力地站起来,一个酿跄,又重重地摔了下去。一个年轻人走上前去扶她,她笑着跟他说谢谢。随即调整了一下自己走路的姿势,然后笑着拒绝任何人的帮助。即使自己在这几年都已经抹去了自尊心,但是在这个时候,连陌生人都让自己觉得可怕。这就是越长大越胆小。
陈思文雨满身血迹地回了家,沈家落一打开门就完全呆住了。原本出去还是好好的人回来时就变得如此虚弱。沈家落着急地问陈思文雨:“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吗?”
陈思文雨看着沈家落着急的神情,一下子仿佛找到了依靠。她整个人都靠在沈家落身上,因为手心有血也只能垂在半空中。沈家落能感觉到陈思文雨的反常,就算以前她也抱他,可是没有现在那么依赖自己。沈家落横着抱起陈思文雨,将她放到沙发上,然后转身去找医疗箱。
陈思文雨一把抓住沈家落的手,她没有看他,只是呆呆地看着前方。沈家落低头看到满是磨破的手,心中像揪住般心疼。他二话没说就抱起陈思文雨,他抱着她去拿医疗箱。
陈思文雨也没有反抗,就任凭沈家落抱着自己到处找东西,她靠在他的胸膛,能听到强劲有力的心跳。从此刻才发现自己是多么依赖身边的这个男人,在自己最脆弱的时候,出现的人总是沈家落。
沈家落坐在床沿帮陈思文雨清洗伤口,他看着面无表情的陈思文雨,也没有继续问事情发生的缘由。有时候可能很痛,她会不禁缩一下身体,然后还是那一副表情。
清洗完手上,他看着陈思文雨:“换件衣服吧!我看一下身上还有哪里受伤了?”
陈思文雨呆呆地看着沈家落,然后默默地走进里屋去换衣服。
沈家落看着地上那些红色的棉球,心里不是滋味。他狠狠地捶了一下自己的腿,瞬间疼痛就传遍身体的每个角落。
陈思文雨换了一件衣服出来,沈家落看见她的膝盖都在流血,眉头不自觉得皱紧。
陈思文雨在沈家落身边坐下来,她伸手抚平沈家落的眉头,淡淡地说:“我没事!”
沈家落看到陈思文雨说话了,也没有继续问。他只是一声不响地帮陈思文雨处理伤口,这么多年以来一直是这样,从来没有改变过。
那天晚上回家,陈思文雨就说了一句话。陈思文雨是被沈家落抱着才放心地闭上眼睛睡觉,睡到半中,她不自觉地会去拉拉沈家落的手,如果他在,她会安心地继续睡。一整夜,沈家落几乎都没有睡,他的手臂被靠着,几乎都已经没有了直觉,另一只手一直紧紧地拉着陈思文雨的手,他看着她睡梦中还不断皱着眉头,可是想帮她就不知从哪帮起。
第二天天还没亮就有人敲门。沈家落看陈思文雨还在熟睡,于是轻轻抽调手臂去开门。
门打开的时候,沈家落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用何种表情还形容。明明带着楚楚可怜的表情站在门口,她看见开门的是沈家落,也处在诧异当中。原本是想来找陈思文雨问清楚她去医院的事,没想到会恰恰遇上沈家落。
如果说,不想遇见陈思文雨是真的,那么最不想见到的就是沈家落了。这么久没见,他还是以前的模样,只是脸上少有的温柔是不属于自己的。
沈家落有点惊讶地问:“你怎么会来?”
“很久没见第一次见面说话怎么都不问好?”
沈家落愣住,眼前的明明在言语之间也不是以前那个听从自己的女生了,沈家落有点尴尬地说:“哦!是我疏忽了。很久没见了!”
“这不是陈思文雨住的吗?”明明疑惑地往屋子里望了望,然后有点不确定地问沈家落:“难道你们住在一起?”
沈家落没有回答,他只是稍稍让开了一个空间给明明:“进来吧!”
明明走进屋子的时候就更肯定陈思文雨和沈家落住在一起了,那墙上挂的画,那墙壁颜色全都是陈思文雨会喜欢的。明明明显有一些激动,即使她一再告诉自己,要完全忘记沈家落这个人,但是某一些情感一旦走进心里就很难走出来了。明明转过身看着沈家落:“你终于梦想成真?”
沈家落明显有点尴尬:“明明。”
“我应该要为你高兴的。”明明看着沈家落的眼睛,说话声中带着些许的抽泣:“可是我就是******高兴不起来。”
“明明”沈家落除了能叫明明的名字,也不能再作任何解释。毕竟曾经是自己有愧于明明,而现在也同样帮不了她。
陈思文雨听到外面的声音,从房间里走出来。她看到明明站在客厅,明显也惊讶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明明听到声音,转身看着一脸睡意的陈思文雨站在房间门口,心中的火气不自觉从心中冒出,她快速走上前,一耳光摔在陈思文雨的脸上:“我以为你不只是还粘着彭恒宇,现在看来你比我想象中还要不要脸。抢了一个又一个的男人,你有种!”
陈思文雨的睡意一下子被打醒了,她还处于一片混沌的状态下就挨了一耳光,知道脸上开始疼才缓过神来。沈家落上前制止明明:“你大早上干什么!”
明明面对着沈家落,眼神就会温柔下来:“你只有面对她的时候才会对我那么凶。我哪一点比不上她?”
沈家落被明明的话也说得有点心软:“明明,你别这样。我们住在一起是我的选择,你不要全都责怪文雨。”
“我也想恨你,也想痛快地打你一顿,可是我就是办不到!办不到!”明明说话声中似乎还带着嘶吼,她哭着看着沈家落:“我要怎么办?你能不能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