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文雨有一次无意间经过商场的时候看到了彭恒宇的签名会,他大大的海报挂在商场门口,大群大群的人在排着对,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仿佛是中了500万大奖的神情。“果然是大明星!气场真大!”陈思文雨低头看了看挂在脖子上的项链,也排在了大长龙的尾巴。
排到陈思文雨的时候已经是三个小时后。她看见彭恒宇坐在一个摆满鲜花的长桌子上,手中的笔不停在照片和CD上游离。陈思文雨站在彭恒宇面前,把握在手中的项链放在了桌上。彭恒宇看到项链明显吃惊地抬起头,目光对上陈思文雨看着他的目光,是久违的重逢。
“没想到还会见到你。”彭恒宇微笑着说。
陈思文雨也回以微笑:“对啊!我也没想到,今天我只是想把项链还给你,还有一句话就是谢谢,那是还没来得及说你就已经走了。”
彭恒宇伸手拿起项链,递给陈思文雨:“这个从挂在你脖子上时就已经是你的了。”
陈思文雨吃惊地看了看项链,又转回视线看着彭恒宇:“可是它看起来很重要。”
“重不重要是因人而定!”彭恒宇把项链放在陈思文雨手上,陈思文雨没好意思拒绝,也就收下来了。她走的时候回头看了看彭恒宇,他很忙碌,一直忙着低头,抬头,微笑再微笑。陈思文雨走出商场的时候,脖子上的项链还是在老地方。
彭恒宇几乎一整天都在忙着签名,合照,微笑……原本精疲力尽的时候,陈思文雨的出现带给他一个振奋。当他看到陈思文雨把项链还给他时,他表面上是微笑的,事实上那时的他有点生气,他出道到现在还没有遇到别人不要自己的东西。
从香格里拉回来的时候,彭恒宇就已经把那段不俗的经历当回忆收藏了,相信那就是人生上意外的小插曲,没想到的是插曲还没有接近尾声。彭恒宇低声对经纪人说:“哥,你帮我就调查一下刚才还项链的女生。”
陈思文雨说:我很享受现在的状态。晚上在酒吧工作,听喧嚣热情的重音乐,晚上回去就能很快入睡。白天起来后,打开电脑,带上耳机,听着轻音乐,回复几封电邮,就可以悠闲出门。随处喝杯咖啡,吃个饭或者跟陌生人说上几句。
以前上学那会儿老师常说:我们要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这样才不辜负上了十几年的课。上学时没觉得这句话如此重要,在毕业这么些年,看到朋友开始为那么点工资而跳槽,为了结婚而拼命攒钱买房买车,陈思文雨深深觉得这句话就是说给现阶段的自己。即使自己或许是同期毕业中最没出息的,但是却没感到羞愧,这点连陈思文雨自己都感到很神奇。以前毕业之前,朋友对陈思文雨说:“如果你在坚持的这条路遇上了什么困难,一定要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不管在哪,我都会竭尽全力帮你。”那时候,陈思文雨听着很感动。可是毕业两年多来,和那些朋友之间的关系早已疏远,更别说第一时间出现。
几天后的一个深夜,差不多就凌晨了。陈思文雨趴在吧台上发呆,因为是凌晨,所剩的客人也寥寥无几。陈思文雨最喜欢的就是这个时段,客人少,所以自己也能偷会儿懒,偶尔还能在舞台中央热会儿身。彭恒宇在站在陈思文雨面前十分钟才被陈思文雨发现,他卸了舞台上浓浓地妆,戴着一个压得很低的鸭舌帽,站在陈思文雨发呆方向的正前方,盯着陈思文雨空洞游离的眼睛。
陈思文雨吃惊地直起倚在吧台上的身体:“你怎么会来这里?”
彭恒宇坐下来,拿掉帽子,用手理顺头发,一本正经地说:“你工作失职,难道不扣钱吗?”
陈思文雨给了彭恒宇一个白眼:“大明星跟我们这些平民还计较什么?”
“今天我只是个顾客。”彭恒宇说完,转过面对着陈思文雨的身体。他看到舞台中央还有三三两两几个人在舞动,四周空气中还漂浮着酒气味。彭恒宇靠近陈思文雨的脸,好奇地问:“你要不要跟本明星一起去舞动下?”
酒吧暗暗的灯光时而在彭恒宇脸上闪现,时而远离。即使没有了细致的化妆,却比舞台上多了些亲切。陈思文雨看了看彭恒宇,又看了眼舞台,稍稍犹豫了一下就点头答应了。对于陈思文雨来说,凌晨的酒吧舞台一点都不陌生,但是能和荧幕上的明星一起上舞台,应该是个不错的经历。另一方面,对于彭恒宇来说,他只不过是想逗一下陈思文雨的勇气,没想到她竟然会一口答应。
“她大学四年毕业后一直处于无正当职业的状态。四处旅行,四处投稿,除了几个月前发表一篇文后就没什么动静了。”经纪人通过电话给彭恒宇讲诉他所调查到的:“更重要一点,她离过婚,一段只维持了三个月不到的婚姻。”彭恒宇挂掉的电话的时候,连自己也没察觉自己的表情。他坐在黑暗的客厅里,手机的屏幕早已熄灭,自己的脸也已僵掉得没感觉。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脖子,若有所思……
彭恒宇从思绪中撤回酒吧,他看着眼前这个女子,脸上丝毫没有离婚女子的沧桑,相反到是很神采奕奕。彭恒宇之所以到酒吧找她正是他对这个反常女子的好奇,他想知道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勇敢刚强的女子,像小强般存在?
在酒吧那个小小的舞台上,陈思文雨比彭恒宇想象中更会跳舞。彭恒宇贴在陈思文雨耳边问:“你不会是潜藏的明星吧?”
陈思文雨听后就笑了,笑的很大声,很开心:“如果是,是不是很神秘?”
彭恒宇被陈思文雨出乎意料的回答惊到没能说出话来,他第一次这么近的看陈思文雨,她画着很淡的妆,用眼线笔清晰地勾勒出眼睛的轮廓,头发有棕色和酒红色的混合版,脚上即使穿着高跟鞋也能稳稳地跳舞,整体加在一起竟然会有一种独有的气质。“你知不知道你最漂亮的是什么地方?”彭恒宇问陈思文雨。
陈思文雨看了一眼彭恒宇,低头轻声笑了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