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和?可笑!”郝御天一阵哈哈大笑,接着说道:“快把郝同山和郝海叫来!”
门后的人应了一声,随即匆匆离去。
不久,郝同山和郝海先后赶到,他们见得郝御天愁眉苦脸的,也没有多说什么。
郝御天闷不吭声的,仿佛在想着些什么,眉头紧锁,一脸的苦瓜相,不过,他意识到郝同山二人已经到来了,于是说了一句不像是废话的废话:“二弟,三弟,你们来了。”
“大哥,你找我们来,是不是血兰庄前来挑衅了?”郝同山问道。
“那倒不是。”郝御天摇摇头,说道,“刚才唐云峰送来了一封信,说是要和我们讲和,只是我觉得这里面有着见不得阳光的东西,所以才请你们前来商议,我们应该怎么办。”
郝海显然是一个直性子,他听到这话,当即扯着嗓子说道:“大哥,讲和讲个屁,只要他唐云峰敢来,我定叫他有来无回。”
“唐云峰既然敢来讲和,我想他必定有十足的把握,至少不会让我们有机可乘。”郝御天说道。
郝同山思索片刻,说道:“我想,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他不自觉的哆嗦的一下,发冷似的抽了一口气,接着慢悠悠的说道,“如果,我猜得没错,唐云峰是想把整个龙鳞山收入囊中,可是,如果我们没有了龙鳞山那一小部分,红秀世家恐怕就不需要他们出手,自己就很快走向灭亡了。”
听得郝同山这么一说,郝御天心中的那一点点希望,就像是一抹火星掉在一桶水里,瞬间熄灭,而且没有一丝复燃的希望。
就这样,三个人商议了半天,可是,什么结果也没有,整个屋子陷入了一阵可怕的死寂。
几只燕子在屋顶盘旋,发出咿呀咿呀的叫声,翅膀扇动的声音也似乎清晰可闻,突然,这几只燕子扑扇了几下,骤然间飞出老远,消失不见。只见得房顶上赫然出现了一个人影,他蹑手蹑脚的掀开一片瓦,小心的窥伺着里面的情况。
他就那样一动不动的呆在那里,将三人的谈话尽收耳畔,当三个人六神无主举手无措的时候,窥伺者似乎很是得意,嘴角隐隐露出一个微笑。
这时候,偏巧不巧的,有一只燕子从他的头顶上飞掠而过,与此同时,那个人感觉有东西掉在自己的手上,滑滑腻腻,温温热热的,散发着淡淡的腥臭,那是一小坨鸟粪。
那人眉头一皱,将手甩了甩,却在无意间磕在一片瓦片之上,只听咔喇一声响,郝御天三人听到动静,把头往上一仰,当即发现了那个人。
“有奸细!”郝海大喝一声,当即破门而出。
窥伺者行踪暴露,手忙脚乱之下,一脚踩不稳,几个跟头就跌翻了下去,噗一声砸在了地上。登时间就差点背过气去。
郝御天等人很快追了上来,将那人抓了个正着,当郝海将他揪了起来,拨开他脸上的蒙面黑布,赫然发现他就是血兰庄的刘长卿。
“这个人叫刘长卿,是血兰庄的人。”虽然郝海和郝御天不认识他,不过,郝同山却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郝御天说道:“唐云峰果真是一个老狐狸,将事情做得可是滴水不漏,他可能没想到,千算万算,始终预料不到他的手下暴露了行踪。”
郝海狠狠的锤了刘长卿两拳,质问道:“你来红秀世家,到底有什么企图?”
刘长卿猛咳了两声,一脸战战兢兢的回答道:“我是遵照唐庄主的命令,前来窥伺你们的反应,也好见机行事。”
郝同山笑了笑,说道:“那么,你看到的结果,是否令得唐云峰满意?”
刘长卿微微的点了点头,不过却不敢吭声。
郝同山接着说:“倘若你们庄主的胃口太大,把舌头伸到红秀世家,其实我们也会奉陪到底,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也指不定谁会笑到最后!”
刘长卿咽了咽口水,说道:“唐庄主也不愿看到我们双方互相残杀,这样对我们双方都没有什么好处,你们说是吧?”
郝同山眼珠子一转,接着对郝御天二人说道:“大哥,二哥,依我看,我们先把这小子放回去,料他唐云峰也耍不出什么花样。”
“放了他,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郝海怒道。
郝同山说道:“为了这么一个小喽啰,也犯不着跟血兰庄结怨,我倒是想要看看他唐云峰到底想要干什么。”
郝御天也是觉得郝同山说得多少有些道理,于是把刘长卿给放了。刘长卿如蒙大赦,感激涕零,不住的给三者磕头,说了一大堆无用的废话之后,方才狼狈不堪的离去。
且说,方缺和郝成峰正和程树坐在一个亭子下,相互闲扯着。
这个时候,走来了一个年青人,此人身着一身大红色衣衫,剑眉虎目,非常的有精神,看起来与郝成峰有几分相似。
郝成峰见得此人,毕恭毕敬的说道:“大哥!”
他看了郝成峰一眼,眉头一皱,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方缺见得郝成峰吞吞吐吐说不出一句话,插话道:“是这样的,成峰兄弟是不小心跌伤的。”他倒不想让这个家伙知道事情的真相,否则郝成峰可能会变得很惨。
听到方缺这么一说,程树也随即附和圆场。那人听后,责备道:“以后小心一点,都这么大了,还像个孩子一样。”接着他看到方缺很是面生,不由得问道,“这位是?”
“我叫方缺,新来的。”
“方缺,这名字倒是有些特别。”他的口气略带嘲讽,说道,“我叫郝杰英,是郝成峰的哥哥。当然,他的一切东西都是我教的,不过这小子生性迟钝,到现在修为还没有一点的提高。”
“哦,是这样。”方缺心不在焉的说着。
郝杰英见方缺相貌平平,身材虽然有些魁梧,恐怕是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货色,想来他的手段也不咋地,于是用一种略显傲慢的语气说道:“方缺兄弟,你也知道,我们红秀世家在龙鳞镇向来都是最强大的,曾经是,现在依然是。因此,如果没有半点手段,在红秀世家是很难混下去的。”
方缺向来对这种趾高气扬的傲慢家伙看不顺眼,当然他对郝杰英也不打算有丝毫的退让,他知道,对这样的人一味的退让,只会致使他骑在自己的脖子上拉屎撒尿,于是笑眯眯的说道:“照你所说,我又该当如何呢?”
听得方缺的话,郝杰英当即拉下脸来,他满以为方缺会忌惮他,没想到却讨不到一点好处,于是说道:“那我得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
说话间,他一把抽出腰间的佩剑,佩剑看起来不是平常之物,银白的剑锋之中,隐约闪烁着血红色的氤氲,美丽之中透着一种难以捉摸的杀气。
不过,方缺也不甘示弱,他借了程树的柳叶刀,接着不紧不慢的说道:“这个地方太过于狭小,我们还是找一个宽敞的地界切磋吧!”
郝杰英神兵在手,自然认为胜券在握,首先快步走了出去。
他们来到一片开阔地,四目相对。方缺能够感觉到郝杰英眼神之中充斥的无以复加的杀气,仿若方缺是他的杀父仇人一般。方缺心底一颤,自己和郝杰英只不过萍水相逢,一言不和,搞得就像是仇人一般,如此狭隘以及虚伪的心肠相比曾经的杨红林,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就在方缺愣神之际,郝杰英已经持剑冲将过来,剑尖直指方缺要害之处,不留一丝一毫的余地,刁钻狠辣的欲置方缺于死地。方缺抵挡无望,只得闪身躲过。不过郝杰英剑锋一转,斜刺里向他狠劈过来,方缺慌忙用刀格挡,只听得哐当一声,柳叶刀被斩做两段,剑锋也在方缺的脸颊之上划拉开一道口子。与此同时,郝杰英一个狠辣的回旋踢,正中方缺面门,方缺的身体在半空中几个旋转,落在地上,当即吐了一大口鲜血。
可是,郝杰英并没有放过方缺的意思,举剑又朝着方缺暴掠而来,一边的郝成峰知道这次方缺断然是躲闪不及,郝杰英更是不会手下留情。就在郝杰英的剑离方缺只有三步之遥的时候,郝成峰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挡在了方缺面前,郝杰英的剑已经收不住,当即扎进了郝成峰的肩窝,登时间鲜血迸溅,染红了郝杰英的半边脸。
郝杰英却像一匹嗜血的凶狼,一脚踹开郝成峰,嚎叫着举剑向方缺兜头劈下。
方缺见得郝成峰受伤,登时间怒火中烧,偏头躲过了郝杰英的剑锋,不过,剑劈在了他的肩膀之上。方缺忍住肩头的剧痛,操起断刀,毫不犹豫的斩在了郝杰英持剑的手上,郝杰英手上吃痛,一下子便放开了剑柄。方缺怒火攻心,失去理智,举起一个拳头,一下接一下的砸在了郝杰英的脸上,郝杰英站立不稳,跌倒在地上,不过,发疯的方缺骑在了他的身上,不住的用碗大的拳头照着他的脸上招呼,直打得他半边脸血肉模糊,直到郝杰英求饶方肯罢手。
方缺拔下砍在肩上的剑,扎在郝杰英身旁的地上,转过身颤颤巍巍的向前走了几步,这个时候,郝成峰艰难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向着他微笑着。
程树走到他们面前,一脸担忧的说道:“方缺兄弟,你把郝杰英打成这般模样,红秀世家恐怕不能再待下去了,你还是赶紧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