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朱篇】
下班后,我留在公司给招弟儿补课。可是,招弟儿总是有些心不在焉。一个倒角和视角转换的操作我就演示了两三次可是她总是记不住,我真有点抓狂。招弟儿也不说话,也许已经看出我有些心浮气躁,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下来。我刚要安慰几句,门哐地被推开,小唯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
我们对视了几秒钟谁也没有说话,小唯声嘶力竭地吼着打破沉默:“你不看看时间啊?你不记得我们约好吃饭的吗?”
“你没看我这忙着吗?”我反问道:“等一会又能怎样?你至于这么大脾气吗?”
小唯愤怒地说道:“我脾气天生就是这样,咋了?我让你现在就跟我走。”我真的难以想象她怎么这样蛮横无理。我沉默了,刻意抑制着的沉默。小唯上前拉住我的胳膊向外拉扯,我终于愤怒了。一个女人可以任性,但总不能如此野蛮啊。“你别想泼妇似的好不好?”我大声地责问着甩开小唯的手。“你敢骂我泼妇?”小唯眼睛里喷着火怒吼,抬起手狠狠地打在我的脸上。
招弟儿慌忙站起来对小唯说道:“你们别吵了,我不学了还不行吗?”说完像逃避瘟疫似的跑出去。
小唯扬起的手慢慢地放下,神情像一个刚刚恢复理智的疯子。
“对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小唯慌乱地说道。
我抚摸着火辣辣的脸平静而冷漠地说道:“其实,我们之间谈不上对起对不起,我不欠你什么,你也不欠我什么。”我不顾小唯在身后不住地叫我的名字,决然地离开了公司。我暗恨自己混蛋,招弟儿虽然不善表达,但温柔懂事识大体,一直默默地喜欢着我,我却鬼迷心窍地和小唯走在一起。
【张朗篇】
“绿野蓝湾”的销售速率创造了兴诚园有史以来的最高纪录,这让老爹兴奋了很久,我的心情也格外好。而历来以房地产业老大自居的泰峰尽管使出了全身解数才销售出20%,我开完会直接到了销售部。准备在精神上和物质上鼓励鼓励这些员工。
我推开英娥的办公室,见蝴蝶也在,两个人正在看销售报告。
自从蝴蝶来到公司,我还没有正眼看过一次这个女人。只有一些模糊的印象是土里土气的样子,走在街上遇见都认不出是手下的员工。这次多瞄了几眼忽然发现却像变了个人,虽然是素颜可根本看不出是接近三十岁的女人。皮肤格外白皙细嫩,五官极其清秀,有着出尘脱俗的美感。很难用什么词去形容那种韵味,忽然秀色可餐这个词一闪跳过脑海,这个词用在蝴蝶身上一点都不夸张。
英娥似乎发现了我失态,刀子一样的眼睛盯着我语带双关地问道:“你还不认识蝴蝶吧?”
“哪会不认识啊,我只是看到蝴蝶,想起来我老爹总跟我提起她老公,说绿野蓝湾这么好的销售成绩离不开兄弟数码的广告宣传,庄周功不可没!有机会我还真想见见他。”
蝴蝶笑起来眉眼弯弯的,嘴角还现出一对精致的酒窝可爱极了。她诚恳地对我说过几天庄周回来公司办理购房手续,到时候会通知我一声。我认真地告诉她千万别忘了,然后在她们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蝴蝶和英娥交待了工作就出去了。
英娥过去把门关上然后坐在我身边靠在我肩头,轻轻地吁了一口气说道:“我有件事儿想告诉你。”我转过头望着她,英娥却又沉默了。
她咬了咬嘴唇终于鼓足了勇气说道:“我怀孕了!”
“什么?”我感觉像晴空霹雳。“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我气急败坏地埋怨道。英娥瞪大眼睛看着我:“开始我也没发觉,这几天才发现,张朗咱们结婚吧!”
“结婚?”我又吃了一惊,急忙说道:“不,我还没有一点精神准备。”“那怎么办啊?”英娥追问我。
我扶着额头,耳朵嗡嗡直叫。我稳了稳心神说道:“英娥,做下去吧,不能耽误。”“不”英娥倔强地说道:“我不想做,都两个多月了,我不要做,我要生下来,咱们结婚吧!”
“你有没有搞错?”我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我喘着粗气说道:“绝对不行,我在公司刚刚做出点成绩,老爹还没有把公司完全交给我呢,这孩子决不能生。”
“我去联系医院,这几天抓紧做下去。”我慌乱地跑回办公室,找在医院工作的同学。
【英娥篇】
我看着张朗声嘶力竭地抓狂,我的心一点点变凉。一直以为我们有了嫡亲骨肉,他会真心真意地对我,他会娶我。我会堂堂正正地嫁进张家,住进那个让很多人羡慕的白色独楼。可是,我只能欺骗得了自己,却骗不了现实。
我不,我不会屈服!
我一定要生下这孩子,我就不信他们张家不认这个亲生骨肉。
我命由我不由天,我不会向命运低头。只要生下这个孩子,不论在道义上还是在法律上,他们张家就永远撇不开这个关系,永远逃脱不了这个现实。
我有美丽的容貌妖娆的身姿,我有学历有能力,我怎么就不配做他们张家的儿媳?
我在心里呐喊,虽然眼泪在我脸上奔流,但只要孩子在我身上。
【庄周篇】
我独自一人来到烽火台上,眼前架着尘封多年的画板。
想到菲诗就要离开心里就有种莫名的失落,我们有太多的共鸣,有太多的默契,她是我有生以来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纯粹意义上的朋友,是我觉得该珍惜的朋友。用水墨在画纸渲染着远处城市的轮廓,心里渲染着无奈;重彩勾勒着近处的背影,满腹勾勒着凄楚;羊毫工笔着飘洒的发丝,脑海工笔着愁绪。
我第一次这样把情怀倾注笔端,带着全身心挥洒在纸墨之上。
人生会有很多朋友,但有几个能真正的互相懂得?
白衣处我不再用笔,只用淡墨润着衣裙的花边和褶皱。一个亭亭玉立的背影跃然之上,纤柔的手指扬起指着远处,堪堪露出的一弯新月似的脸庞,不知你是喜是忧,但愿指着的方向面对的地方是你美好的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