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流水，总不待多情人伤春悲秋。
隔天下午放学，教学楼顶。这是肖白与楚灵约定的最后一天。
楚灵、田曦和肖白相对而立。
肖白表情有点凄苦，说道：“如今已是最后期限，小姐，我在等待你的答案！”
“等一下，我想这时应该让我也说句话！”楚灵插嘴道：“如此良辰美景，何不作诗一首，以表情怀呢？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田曦忍不住笑了起来，好不容易才收住笑，不忍看向肖白，别过头道：“答案你应该知道。”
“理由呢？我想你这么配合我，是想给我一个理由吧！”肖白追问道。
“我明白你要告诉我的是什么，也明白你要我做的是什么，但，那个位置并不容易。”田曦纠正道：“应该说是很难，需要极大的自我牺牲。”
“是的，小姐很聪明。”肖白颔首道。
“肖白，你不像是坏人，但为何要逼我？”田曦疑惑道。
“这个位置总要有人来做，我不行，任何人都不行。”肖白痛苦地说：“只有你可以。”
“也就是说，我是注定要牺牲的那个人？”田曦咬牙道。
“是的。”
“但，我觉得即使牺牲，换来的依旧只是空中楼阁，沙上碉堡。”田曦斩钉截铁地说：“所以……”
“所以，你的答案是……”
“我拒绝。”田曦用力说出口，她不喜欢拒绝，更不喜欢拒绝一个好人。
肖白痛苦地揉了揉额头，深深地看了楚灵和田曦一眼，道：“楚灵，让田曦先走吧！剩下的话，是说给你听的。”
楚灵点头，默默地送田曦下楼。直到田曦消失在视野中，他扭头严肃说道：“有什么话说吧！刚好我也有些话要问。”
肖白甩开折扇，轻轻扇了几下，淡然说：“现在，正式介绍一下，本人，地藏王座下，十殿阎罗，白。”
“啊！”楚灵如闻炸雷一般，颤抖地指着肖白，不可置信地问道：“你不是凡人吗？不懂功法。”
“是的！我是凡人，也不懂功法。但是……”肖白用折扇在额头上轻轻划过，只见额头上点点星光冒出，这些星光在肖白面前汇聚成一段很长的绚丽文字。
“这是？”
“这便是兽魂刻印！”肖白解释道：“这段文字越长，代表这只上古凶兽越强大。”
“那你怎么会是凡人？”楚灵咆哮道。
“我的确是一个凡人。”肖白笑道：“我体内的凶兽是通灵神兽谛听，我与谛听有约在先，交替控制身体。我执掌佛事，它执掌战事，相互不得僭越。所以，我不能借助它的法力，它不能干涉我的行动。所以，我只是一个凡人。”
楚灵冷静下来，脑中快速消化着这段话。他思虑再三，才小心问道：“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我与白，也就是神兽谛听，思维是独立的，相互不得干涉。”肖白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楚灵，继续说道：“我的想法是让田曦心甘情愿跟我离去。而，白的想法是以地藏王为中心的。”
“等等！”楚灵打断道：“你刚刚说地藏王，难道，田曦是地藏王？”
“准确的说，现在不是，回到冥王境以后便是了。”
“你的意思我懂，谛听的想法难道是？”楚灵谨慎地问道。
“回到冥王境的田曦才是地藏王，否则，她什么都不是！”
“它想干嘛？”楚灵一下蹦了起来，吼道。
“虽然不知道它想干什么，但想必手段不会这么温和。”肖白笑着说：“我很欣赏你，欣赏你为田曦做的一切。所以提醒你，你可以把这看作是宣战。明天，便是我与白交换身体控制权的日子。”
“看来此战不可避免了。”楚灵试探着问道：“能否告诉我，谛听的实力。”
“你很不错，到现在还未乱了方寸。”肖白悠悠地道：“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白的实力，现在应该是圣级巅峰。”
“我能否知道？十殿阎罗，无，是否也来了？”
“不错不错，你竟然还知道无。”肖白笑道：“如果无来了，你们的任何挣扎都是无用的，我会直接带走田曦。免得你们死得不明不白。”
“这就好！这就好！”楚灵叹了口气道：“我其实一直很好奇。地藏王一脉一向与世无争，这次为何突然出现，还直指田曦。”
“这次，也算是意外之喜。前段时间，琅琊城出现雷鸣闪电异象，我从其中感受到强烈的信仰之力，属于我佛一脉。所以，我特地前来查看，却不想意外发现了我佛的踪迹。”
“等等，你说信仰之力？”楚灵疑惑道：“什么是信仰之力？”
“众信徒向佛供奉信仰，佛向信徒赐予信仰之力。诸法皆是，世家供奉圣兽，圣兽赐予力量。”
“雷鸣闪电？信仰之力？易冲的信仰之力，来自田曦？”楚灵顿时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身边最亲近的两个人，一个是佛，一个是信徒，而自己竟一无所知。
“话已至此，愿君保重！”肖白摆出佛手印，微微颔首，便转身离开了。
楚灵没有反应，依旧呆呆地站在那里。此时，一个火红的身影从楼下飘然而至。
叶陵儿啧啧称奇：“想不到，一个凡人之城，竟是个卧虎藏龙之地。我，果然不虚此行呀！”
楚灵甩了甩脑袋，将一些不切实际地想法赶了出来，笑着问道：“在楼下可听清楚了？圣级巅峰，你有把握打败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也是很强的，但是，”叶陵儿笑颜如花：“你可不要忘了你的承诺。”
“放心！只要能僵持到白柔阿姨回来！我会履行承诺。”楚灵认真地说：“我会和田曦、易冲一起，投到大小姐门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可舍不得你赴汤蹈火，书还没写完呢？你哪都不能去。”叶陵儿媚眼如丝：“我的驸马还空着呢？”
“世上美男子，千千万。比我强者也是不计其数，大小姐，何苦为难我一人。”楚灵苦笑道。
“世上的人都太无趣了，像你这么有趣的，只有这么一个。先备着吧！万一找不到更好的，也能将就。”
楚灵一脑门黑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