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驶往碧波楼的路上,老管家好奇地问瞿瞳他们家是不是有人在主持家事,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老管家感慨道:“人在经商一途上确实才华横溢,居然能把虹胥国宝石的销路攥在手里。唉,竺家现在虽然没什么名气,但扬名天下指日可待啊。”
瞿瞳应道:“多谢老人家吉言。人的经商之才确实无出其右,不然为什么连卖东西的妖怪都要自称商人呢?”
“哈哈。请问公子,您打算在风窟国停留多久?”
瞿瞳想了想,说:“不确定,如果没销路几座城转下来可能也就小半年,如果谈的好可能要五六年。”
老管家点点头,将话题转移到了中上部城区的风景上,听他的描述那里简直就是世外桃源。而就在瞿瞳兴致盎然的幻想着老管家口中的美丽风光时,老管家却在盘算着瞿瞳马车里的货物量,然后有些泄气的发现这几辆马车带的宝石可能还填不满上石城一半大户的胃口,也就是说他家即使拿到分销权也没货可卖,除非竺家愿顶着其他大户的骂声不要脸的将价格在翻几番。
“不过即使把价格升高也无可厚非吧?谁让宝石就他一家在卖,那些其他国家的人不也是这样卖的吗?”想到这,老管家便决定力劝族长去游说竺家,好让库房里的钱能堆得更多。
穿过灯火明亮却异常阴沉的中部驻兵城区,瞿瞳他们刚一进入中上部城区就眼前一亮,觉得自己好像来到了传说中的天河里。天上是看不到尽头的明亮白云,不时反射出银白的波光,脚下是水波微漾的无尽湖面,除了不断跟随扩散的水波外没有一滴溅起的水珠,就好像湖面上覆着一块看不见的柔软透镜般。
回头望去,石道已经没了踪影,只有一条浅灰色的极难分辨出的云湖交际线。前方,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林间,是一幢幢多有雕饰的建筑;瞿瞳不难猜出那里应该就是这一层的城区。
老管家指着窗外得意道:“公子,此景如何?不比南国山水差吧?”
瞿瞳欣赏地点点头:“很漂亮啊……”
老管家指向前方:“美景配佳人,不知公子是否有意?”
瞿瞳遗憾地摇摇头:“我订过婚了,谁知道对方有没有古怪的手段?”
老管家故作惆怅状一声叹息。
抵达碧波楼后,瞿瞳讶异的发现这楼后居然有一片好大的水池,里面除了栽种有各类好看的花草外,还养有不少或漂亮或寓意吉祥的水生动物,让第一次瞧见这番景色的瞿瞳不禁多站了会儿。
“公子您在看什么?”老管家见瞿瞳看着池水不动,也好奇地看了一眼,不过没发现什么独特之处。
“唉……我真是太娇惯了,才几天没见着这池子就想念的不行。”瞿瞳颇为无奈地自嘲道。
“哈哈,如此倒是要为公子换件房才行。掌柜的……”
看着老管家远去的背影,瞿瞳又叹了口气,想起历史书上曾读到过的那个被形容为“离地狱只差一步”的时代,他记得那个时代跟这差不多,宠物都不吃的东西人却视为奢侈品……
安顿好住处后,时间已经不早了,这里的天空开始慢慢出现火烧云。而在无际湖面的映衬下,这里的火烧云可比外面壮观不少,看得瞿瞳如痴如醉,一时间竟忘了还要出门赴酒宴之事。
这一夜,是老管家的主家做东,瞿瞳将三介他们都带了去。
第二天,瞿瞳他们继续拿着宝石出去叫卖,这一次,他们没多久就被有眼力的管家和官差们围了个水泄不通,没多久拿出去的宝石就被抢购得一干二净。
回到碧波楼,白圃高兴的对瞿瞳说:“我今天见到好几个中级官吏来买宝石,要不了多久我们的名字肯定就能被上石将军知道,到时候就能好好接触他了。”
瞿瞳有些不放心地说:“可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万一几天内看不出他好不好下手甚至见都见不到,那麻烦就大了。”
白圃劝道:“不要担心,我们选的目标都有明显弱点,只要能接近他一切都好说。”
瞿瞳问:“那不好下手的你们到时候打算怎么办?”
白圃笑了两声道:“等行动结束你就清楚了。”
知道代理人秘密多,瞿瞳于是又问起另一个让他一直颇为担心的问题:“你们真的把虹胥国的宝石销路拿到手了?万一有其他商人运进来卖怎么办?”
白圃很自然的笑着说:“怎么会,我们又不经商,哪来的垄断销路?不过虹胥国的宝石之前的确因为战争的原因被堵在了半道上,所以我们就小小的利用了一下。”
瞿瞳好奇道:“你们买光了,顺便再跟那些商人签个合同,然后利用代理人的优势运过来?”
白圃摇摇头:“我们把那些商人全抓了起来,有一个抓一个。再过不久,虹胥国的宝石就真的要绝迹了。”
瞿瞳无语道:“你们就不怕被当山贼围剿?”
白圃毫不在意地笑着说:“现在为了抢妖王宝座,哪个国家有闲心管国境线以外?放心吧,绝不会有宝石再出现。”
就在两人聊天聊得火热的时候,三介敲响了房门:“族长,有一封官书需要您过目。”
接过三介递上来的书信,瞿瞳将他交给白圃。随后,瞿瞳就看到白圃扬着手里的信高兴道:“管理这一地区的官员明天下午要见我们,在图册上他可是上石将军的亲信之一。”
瞿瞳同样很高兴:“有机会的话就邀他出去吃一顿,用同样的法子把他也给拿下,有他担保接近将军可容易不少。”
白圃点点头:“在邀请的时候如果我们不行,就把弓家也搬出来,他们家在这一层还是有点面子的。”
说到这,瞿瞳笑呵呵的和白圃商量起了明天的说话方式,门外的三介则想起了自投罗网的弓家,以及昨晚他们家那令人回味的酒宴。那顿饭是自进入妖界以来吃的最好的一顿,甚至比在老宅吃的都好。紧接着,三介开始想是不是该把弓家的厨子给带走,毕竟那厨子的水平确实一流,不像弓家里的其他妖怪只能给族长增加些妖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