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来,今天正是农历三月三,绰庙这里正是一年一度的大集会。看来,我们都走不了,把车子停在边角,索性下来逛逛集会,看看有什么好玩的东西。
先和俊哥找一家馆子,搞点东西吃,这里的东西是真的便宜又实惠。吃完早饭,我俩沿着街道随意向前走着,街道的两边都是卖东西的,什么玩意都有,算是开了小眼界。
一个摊子聚很多人,我也凑热闹的看过去,原来是卖水产品的,其中有一只老鳖。老鳖挺大的,卖家原本只是捕捉鱼虾的,昨晚运气好,竟然在某个水库边上看到这个老鳖,当即就把老鳖抓了,今早拿上来想要卖个好价钱。
这老鳖浑身土黄土黄的,跟一般的老鳖不同,有正常脸盆一半的大小。卖家吆喝道,“这个老鳖好些年头了,带回家煲汤肯定很补,我也不说其他的一口价,五百。”
周围人一片哄闹声,“五百,你也不黑心,我看最多值三百块,撑死了三百五。”俊哥也好奇,他也没见过这么奇特的老鳖。
老鳖的头上有两道红线,深绿色的眼睛泛着光芒,我总觉得它很特别,似乎在哪一本书上看过,想不起来,老了,记忆力不行,不知为何生出这样的想法。
“俊哥,拿一千来,老板,这个老鳖我买了。”周围人唏嘘一片,可能在说我们这些城里来的都是大傻帽,我也不在乎,卖家更是免费赠我一个网兜用来装老鳖。
随后,我们又去别处逛,俊哥笑嘻嘻地问我,“老乔,你身体这么虚,是该好好补补了,今晚咱俩整个老鳖汤,车子里还有一瓶五粮液,咱哥俩好好地喝一个。”
我伸手就想抽他,“你个****的,净想着自己的五脏庙,这个老鳖不准吃,你给我看好了,出了什么差池,提头来见我。”
俊哥呀呀地叫个不听,“你奶奶的,老子跟你出生入死这么多年,还不值得这一个王八,简直太伤心了,我说现在还能不能退党,跟着党走,别说肉了,汤都喝不到。”
懒得理他,向前走去,这小子还追上来,一直拍我的肩膀,还蹬鼻子上脸了不是。我回头,俊哥指着另一边说道,“你看,那是谁?”
在不远处的一个小摊子,我看到了她,就是项婧月。她父亲刚走没有几天,今天就有心情来逛庙会,有一点不对劲。
项婧月买了一点东西就离开了,看着她离开的方向,应该就是回家。俊哥问我要不要追上去跟着她,我摇摇头,既然决定不管项家村的事情,也没必要和她再有什么瓜葛。
我们走到之前项婧月买东西的摊子,这里是卖香料香包的,我问老板,刚才那个姑娘是买什么东西的。
老板望望我们,没有说话,不知道是因为项婧月嘱咐他不要告诉其他人,还是觉得我和刘俊不是好人,对那个姑娘有什么非分之想。
我笑笑连忙道,“我也想买那姑娘买的东西。”没有利益打动不了的商人,如果有,那就是你开出的价格不够高。
果然,他拿出一样的香料,我闻了闻,又递给刘俊闻了闻,俊哥朝我点点头。没错,这香味正是昨天晚上我们在大雾里面问道的香味,有点意思。
我说道,“老板,这样的香料我都要了。”
而后,我和刘俊又在集会上逗留,直到中午人流才逐渐散去一些。我们带着香料和老鳖上了车,我有些累,就让俊哥开车,目的地,松筠寺。
松筠寺是****镇的唯一的一座寺庙,准确地说是尼姑庵。我在****镇的时候,每逢初一十五都会去松筠寺上香,松筠寺里面还有一个荷花池,我想把老鳖放进荷花池。
俊哥问我,“是不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你要拜神求佛保佑了,我们共产主义接班人的老乔同志也开始信佛啦。”
我闭目养神,嘴上说道,“我不信佛,我妈生前信佛,我一贯都敬佛罢了。你说到昨晚的事情,我的确感触颇多,你看过周秦行纪吗?”
俊哥回道,“老子要是什么书都看过,现在早成了清华北大的教授了,你他妈以后能不能问这些肤浅的问题,真看得起老子。”
呵呵一笑,“也对,你这样赤裸裸的土老比,是没看过。话说回来,当年我读周秦行纪一直以为那是落榜读书人的意淫,没想到真的发生在我自己的身上,当真是古人诚不我欺也!”
当我开始拽书的时候,俊哥总不说话,让我一个人臭显摆。有时候,我并不是卖弄自己,想让俊哥多长点见识,这小子老是误解我,弄得我没劲。
俊哥车子开的很快,绰庙镇距离****镇也不远,几十公里的路程很快就到了。俊哥提着老鳖,我走在前面,进了松筠寺。
俊哥不进大殿,我在里面进了三炷香,在功德箱里面塞了几百块钱。大殿里面总是焚香的,哪些是挂在半空中的,这香味竟然也是和我们昨晚上闻到的一样。
难怪,当我昨晚闻到的时候心中有一丝熟悉感,竟是来自于此。
出了大殿门,我带着刘俊去了不远处的荷花池。荷花池不大,里面也养着一些金鱼,个头也不小,想是也活了不少年。
我从网兜里拿出老鳖,“你遇到我,算是一种缘分,我本想将你放到江河湖海,也怕你再被他人抓住,将你放到这里,就避免这种情况。”
我从大殿出来的时候,问那里的师傅要了一根红线,现在我把红线系在老鳖的前脚上。“以后你我有缘,我会再到这里来看你的。”说完,我把老鳖放进荷花池,它也渐渐地沉下去了。
俊哥还在抱怨,“唉,好好的一锅老鳖汤就这样泡汤了,暴殄天物啊。”
我还给他一记白眼,放生完老鳖,这才发现在荷花池的另一边有一个师傅手持念珠正在念经。刚才怎么没有发现,松筠寺我也算是常来,这个师傅却是第一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