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是最无聊的事情,尤其是我们都还没有吃过午饭,所幸等的时间不算太长。半个小时,项婧月回来了,不是从集市的方向,正是山上的方向。
“啊,乔夜学长,您怎么还在这里,吃过午饭了吗,没吃的话我们一起吃吧。”对于我和俊哥的出现,她显得极为惊讶。项婧月上前打开大门,让我们进去坐下。
我回道,“不必麻烦了,这个点我们都吃过了,倒是你怎么现在还没吃饭?”
她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俊哥就插一句,“是啊,看你从那边过来,我本来还以为你去逛集市呢。”俊哥在试探她,我也好奇她去了哪里。
项婧月说道,“父亲昨天才出,我没心情去集市,刚才去我父亲的坟,再看看他。”项婧月说着,话似乎有一点哽咽。她在撒谎,她当然不知道我们早晨看到她。
谎言无论是善意还是恶意,不变的都是在隐藏另一件事,她究竟不想我们知道什么。我看到她的鞋子上有湿土,或许她真的去项承的坟,但她也必去其他地方。
我接着开口转移话题,“你不介意我称呼你学妹吧,过去之事不可追,我们活着的人应该向前看,原谅我说话这么直接。你赶紧吃饭吧,等你吃完我们再聊。”
项婧月一边招呼我们,给我们沏茶,一边用开水泡饭,就着剩下的小菜吃着。这真的是一个能吃苦的女性,看着她吃我也觉得饿,小菜一向也是我喜欢的。
我们还得装出一副吃过的样子,项婧月吃完后问我,“学长,不知道你们今天到我家来有什么事情?”也对,她毕竟还是一个小姑娘,我们两个大男人这般过来确有不妥。
理由我都想好,“奥,今天不是三月三吗,我们早上也去集市逛了,准备下午回去。这里交通不便,来这里想问你回不回学校,我这个学长正好顺路可以送你回学校。”
项婧月感激的说道,“谢谢学长关心,不了,我还想在家里多待几天,我自己可以去学校。”她婉拒我,在我意料之中,一个星期的时间,她还要完成什么事情?
这些我们都不好问了,“没事,不必客气,对了,昨天你怎么认出我来的,我都毕业好几年,你们这一届知道我的人都很少吧。”
项婧月道,“学长太谦虚了,校园里路灯上都有挂牌有关历届优秀成绩学长的介绍,我是从那里看到你的。后来特地查找你的资料,才知道乔夜学长是我们考古系的天才。”
我老脸一红,“哪里是什么天才,太夸奖我了,听你这么说,你也是考古系的喽。选择考古的女孩子都很有勇气啊,尤其是现在社会行情又不好,今年更是取消了考古领队资格证,怎么喜欢这个行业的。”
项婧月笑笑不作声,昨天一袭白衣的她让我觉得很惊艳,今日换上正常衣服,却也是很俏的模样。难得的是她身上有一种清新自然的气质,素颜的样子也是极美。
说到这里要插一句,我不太喜欢女生浓妆,感觉打扮的跟个妖怪一样。无论男女,无论俊丑,只要把自己形象弄的清爽一点,都会令人看着舒服。项婧月不同,这种天生丽质颇难自弃的女孩子,浓妆淡抹都相宜。
项婧月告诉我们,说她从小喜欢历史,喜欢发掘未知的东西。俊哥听得强忍住笑声,说的这么好听干嘛,捅开窗户纸,就是倒斗罢了。
我们又寒暄一会,准备告辞,“既然你暂时不回去,那我们就先走了,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有什么困难可以联系我,再见。”我把自己的名片递给她,她目送我们离去。
上车后,俊哥说,“老乔,你是不是看上人家姑娘啦,电话号码都留给她。不过,你们两个很般配,咱都可以拉她入伙,以后一起做事还有一个女人,想起来就棒。”
我刹车猛踩一下,“你个王八蛋,想什么呢,干咱们这一行,差不多也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怎么能带一个女孩子。”
俊哥被我突然的减速头差点撞到前面,嘻嘻笑道,“我他妈就是开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要是说你对项婧月一点想法都没有,打死老子也不信。你心中的那点小九九,我是不愿意说破,真当我白痴啊。”
多说无益,我们把车开到绰庙街道一处闲置的停车位,先解决温饱,再找一家旅社好好地睡一觉。大概是午夜十二点,我们一同醒来,果然还是习惯这一种生活方式。
我们把车子停在离项家村适合的距离,并且将其隐藏起来,背起该带的工具踏上我们踩好的点。
“俊哥,我知道项承的坟在哪,我们先去那里看一下。”
俊哥又开我玩笑,“咋滴,在我们做正事之前,你还要给你未来的老丈人祭拜一番。”狗嘴里吐出来象牙。
我们来到项承的坟前,这附近没有湿地,这几天也没有下雨,确认了之前心中的假设。在此之后,我看了看坟地附近,心中略有计较。
项承地坟地选择在半山腰,在坟的左边有一颗大树,这是野树不是人为种植的。看来这项婧月也懂风水,不是泛泛之辈。
大树位置很重要,例如不可在坟正前,即不能冲坟,在左最好,左位也是财位。树与坟的距离也很有讲究,树枝树叶绝不可完全盖住坟,这样会导致墓地阴气太重,而像这样遮住一点是最好的。
再依据山形与整个坟地位置,形成聚福的风水,这里面还牵扯到卦象。我对易数和卦象的修为很低,这一次也没有带卜卦的工具,不可能一眼看出此地,料想也不会差。
这么一想,那项婧月着实有些本事,这哪里像一个当代大学生,怕是许多学者专家也比不上她。再者,风水里面的学问可不是学校能够教出来,这一点我比谁都清楚,我尽管从未有小看她的心态,但我的确低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