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
一个独立的空间中,永恒的声音虽然不是很大,但却能引起巨大的回声,刺得人耳膜生疼。明天从虚空中走下,然后趴在了永恒身边。
“为什么……荒月她不是恒呢?是哪一步出错了么?”
“可是……她与我的灵魂明明是百分之百的契合度啊……”
“……”
“苍荒月……”
“你到底是谁……”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忽然,永恒抬头看向远处。
“世界生灵的神,她终于归来——”
“无言……”
无言——
……
壁画大片大片的剥落,不一会儿,一副色彩绚丽,气势磅礴的画卷逐渐在众人面前展了开来。
壁画的颜色非常鲜艳,用了大量的鲜血一样的红色,在不定光源下,闪现出琉璃的光彩,好像是整块岩石正在渗出鲜血一般,掩藏在另一层颜料下面的壁画能保存这么好,真是不可思议。
然而真正让人惊讶的,却是壁画的内容,很难用语言来形容上面画的是什么。壁画分为二个部分,分别记述了不同的事情,然而整合在一起看又十分完整,可谓美仑美幻。
夜子若看到那壁画,神色中带了些许恐惧,根本无法听进其他人说的话。
这壁画保存的如此之好,且能看出作画之人的画技精湛。
画仙血脉——
这整一个壁画全部都是用画仙血脉的血绘制的,并且作画的人,不出意外应该也是画仙血脉,这才能做到这么强的画面代入感。
记忆中的那副血腥场面又出现在脑海中。极其精湛的画技,左手撩起右手的宽袖,右手轻轻握着一支毛笔,轻描细勾,落笔之间,皆是浓重的色彩,血流成河,是死亡的地狱。
“不……”
一阵眩晕,自己好像已经到了另一个世界。
一个水蓝色的身影越走越近。
“嗯?这孩子……”女人站在血泊中,抱起了一个大概只有三四岁的女孩,轻轻抚去女孩脸上的血污,“居然还活着么?”
女孩脸上满是恐惧的神色,倒是那双眼睛,原本干净的一眼便能望到底,而现在却完全被黑色侵染。
“住手——”
一个黑衣女人手持一把长剑,出现在那个女人的身后,长剑一横,横在女人的脖子上。
尽管黑衣女人已经满脸血污,但不难看出她的容貌,便是那萸姬。
“……你以为凭你这个已经受了重伤的影卫能伤的了我?”女人摸了摸女孩的头,继续说道,“这孩子未来必有一番成就,以你现在的状态,怕是灵魂上受到了损害吧,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活着护她到那时。”
“我把你的灵魂安放在这孩子的身上,一来,能修复你的灵魂,二来,这孩子现在的状态,恐怕命不久矣,若有了一个强大的灵魂扶持,还可保命。”
女人伸出一只手,把横在脖子上的长剑缓缓移去,然后转身,轻点萸姬的眉间。
“茱萸吗?不错的名字。”
“从今往后,你名萸姬,我名茱姬。你我将共同忠于主人。”当最后一个音节落下,女人的蓝衣被风吹起,缓缓变为了黑色。而萸姬则身子一软,倒在了女人面前。
茱姬抬头看去,浅浅一笑:“哦,来得如此快么?”
言罢,身影一闪,化作一道影子落在地面。
几乎是下一秒,一个白色的身影踏上了这片被血浸染的土地。
永恒骑着明天,居高临下的看着女孩。
“夜家没了吗?这场屠杀还真是惨烈啊,都死光了。看来这就是最后的画仙血脉了。”
金色的瞳孔忽隐忽现,永恒笑着说道:东君的位置注定是你的。如墨寂夜,恍若子时。从今往后,你名曰夜子若……
一声极其缥缈的话语散在了带着血腥味的风中:下一个,北君继承人——永恒不化的寒冰,落杞花。
……
不……
夜子若猛地睁开眼睛。
“丫头醒了啊?”胖子凑过来,摸了摸夜子若的额头,然后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还好还好,烧已经退了。”
“丫头你这几天发了高烧,一直迷迷糊糊的睡着。现在好点了吧。”
“唔,嗯。”夜子若撩起额前细碎的刘海,抚上额头。
看来,只是做了个噩梦。
“雪已经停了,走吧。”
爬出那条裂缝,外面已经放晴,到处是一片广袤的白色世界。
很美……
夜子若这般想着。
至少,比她记忆中的画面美得多。
用绳索爬上滚下来时的陡坡,地面上有不少新印的马蹄印子,胖子蹲下看了看,说道:“那阿宁那帮人看来超过我们了,跑到我们前面去了。”
众人二话不说,戴上护目镜,马上起程赶路,两个小时后,我们在一个山坡上,看到了阿宁的队伍,他们显然也遭到了非常大的损失,三十个人只剩下二十来个,马也只有一半数量,其中还是没有看到三叔的影子。
众人不动声色潜伏起来,观察他们。看到阿宁正用望远镜凝视一个方向,也向她看的那个方向看去,忽然眼皮一跳。
只见远处的不知道是雪气还是云雾中,一座雪封的大山巍然而立,与其他山脉连成一体,又显得非常的突兀,那正是吴邪在海底墓中,看到那一座山峰,它的形状,几乎和影画中的如出一辙。
吴邪指着那山,转头问顺子道:“那里是什么山?要怎么样才能过去?”
顺子手搭凉棚,看了看,变色道:“原来你们要去那里?那里不能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