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
“这事绝对没那么简单。”永恒托着腮，皱眉思索，“等我把这些破事理一理哈。”
“啊，对了，锦鹤不见了。”
“锦鹤？那只来历不明的鹤妖？那这样一来，事情就更复杂了。”
“怎么？”
永恒把夜子若找到的那个界书碎片拿出，说道：“这上面写到‘白色的神灵正在那死去的鸟儿眼中’。这说明，景三可能还在，而且可能就在这空景院里，而锦鹤，不太可能是‘死去的鸟儿’，但可能是‘死去的鸟儿’的眼线，被派来监视景三。”
“这还真是个破事儿。怎么扯上的人越来越多了。”夜子若想了一会儿，道，“你把三姐姐带走了。”
“是。她大限以至。”
“……二姐姐‘睡’着了。”
……
与此同时，一个穿粉色衣服的小男孩撞上了张起灵。
“啊，对不起！”说完，小男孩低着头就跑掉了。
张起灵觉得这个小男孩行为反常，而且他没有东景院里其他人的那种木讷，便一手拎住他的衣领，把他拎了过来。
“呀！不是我都说了对不起了嘛！别拎我领子！”男孩一抬头，是一张很可爱的小脸，两颊鼓鼓的，显然是被张起灵气到了。而张起灵在意的不是他长什么样子，而是男孩生了一双特别漂亮的眼眸，是非常深的青色。
这个颜色张起灵最熟悉不过。
这是鬼玺的颜色。
“放开我啦！要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永恒的声音从男孩身后传来，男孩听到这个声音，浑身一僵。
张起灵把男孩放下，男孩僵硬地转头看永恒。
“……”
“……”
“月老！”
“永……永恒！”
“居然跑这来了！桃妖妖你还真是有本事啊！丢下上面那么多事，把烂摊子给我收拾！你就跑这来玩了是吧！”
“才没有呢！”
神界上，月老桃妖妖，在几千年前就失踪了，不知下落。据说桃妖妖是一只数万年的桃树妖，模样只有七八岁小孩的样子，实际上年纪比永恒还要老。
“不过你在也好。我这次来，是为了景三的事，桃妖妖你知道的可不少吧？”
到了画室，永恒挑眉问桃妖妖。
“是的。要不是景三姐姐，我还不能那么早就能有人形了。”桃妖妖回忆起过去的事，缓缓道来。
“数万年前，我还是一棵桃树，没有人形。某天，景三姐姐就来了。她最喜欢坐在我的那棵桃树下了，而且她身上有一种很神奇的力量，所以我仅仅百年就有了人形。但是景三姐姐突然就消失了，再出现的时候，已经是一头白发了，然后，没多久，景三姐姐就被关到了黄金沙漠，一关就是上万年。再后来，麒麟上神没了，景三姐姐为了救麒麟上神，魂飞魄散。”
“等等，魂飞魄散？”
“嗯，没错。”
“这不可能啊，景三不是没死吗？”
“你是指景三姐姐的那盏灯么？景三姐姐交代我，要日夜为它添灯油。”
灵魂之灯是可以用一种灯油来维持它的，不过这是被禁止的。这样做，虽然能在灯的主人魂飞魄散时保住他的一缕灵魂，但这是在逆天而行。
“那你不在的几千年，谁给它添的灯油？！”
“星……星尘姐姐。”
“……”
“星尘的灵魂之灯已经灭了，她已经死了……”
星尘，她是整个神界最大的谜团。没人知道她到底从哪儿来，活了多久。她第一次是出现在黄金沙漠，一身紫色的纱衣，黄金作为装饰，颇有异域风味。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创作了轰动整个神界的七十二言灵法咒，这些法咒能弥补一些言灵术带来的后遗症，可谓是奇迹。因此，星尘被人视作神女，赐神位为星辰大祭司。
但是，据永恒所知，星尘和景三并不特别熟悉，星尘又为什么会为景三的灵魂之灯添灯油呢。
“啊，对了。”永恒突然说道，“明天查到了一些资料，可能有些用处。”
“界书碎片中的‘天上’，可能不是真的天上。据说地狱的那位，当初是住在第十八层，她有一座巨大的宫殿，名为‘天上’。如果是那里的话，白色的神灵一定就是那位了，她当初因为一袭白衣，好似不染纤尘，而被称为白色神灵，最重要的是，她也是言灵者。景三的可能已经不大了，十有八九是那位了。”
“但如果真是这样。”永恒突然看向张起灵，对张起灵说道，“这就不是你能涉足的了。”
张起灵虽然并没有听懂什么，但他对永恒口中的“那位”有些好奇。
“‘那位’是谁。”
除了张起灵以外，在场的所有人听到张起灵的话，都倒抽一口凉气，包括永恒在内，神色都很不自然。
“那位”的名字是不能提起的。
这是张起灵的结论。
但为什么不能提及呢。
“因为非人世界中有一场非常有名的战争，由地狱挑起。而谁都没想到，这战争的结局却是地狱胜了。因为‘那位’，仅用一句话就让敌方死伤无数。”永恒抿唇说道，“而且，‘那位’的实力……绝对不在我之下。”
张起灵突然想到了在西沙时，夜子若在提及曼珠的双生妹妹，欲言又止的模样。
“那位”就是那个曼珠的双生妹妹。
“先不说这个了。”永恒看向张起灵，说道，“你现在有没有什么，嗯，奇怪的记忆？就是不属于你的记忆。”
“没有。”
“没有吗……那算了。”永恒垂眸，既然张起灵还没有想起来，现在如果告诉他的话，只怕事情会更加麻烦，“我得先回去了。”
“嗯。”
“那个，桃妖妖！你必须跟我一起回去！”
然后永恒拽着正在不停挣扎的桃妖妖，二话不说就消失了
一时间，画室中就只剩下了张起灵和夜子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