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最外面开始,一直往里爬了十几米,但是什么都没发现。其实横着爬比爬高更消耗体力,吴邪的脚已经开始发软起来,几次都差点滑下去。吴邪知道如果两面墙再合拢一点,膝盖就要没办法弯曲了,那时候移动起来更困难,前面又黑漆漆一片,不知道那个盗洞究竟开在什么地方。如果真如张起灵说的,万一在那走道在另一端,那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种死亡。
“子若,你还好吗?”
“嗯呐,挺好的,没问题呀。”夜子若跟玩儿似的,一点都没有被影响到。
这个时候,前面的张起灵突然用手电照了吴邪一下,示意其他人过去。吴邪和胖子以为终于找到了,大喜过望,忙拼了命的挤到他身边,抬头一看,不由一楞,只见头顶上的青砖上,写了一行血字:“吴三省害我,走投无路,含冤而死,天地为鉴——解连环。”
吴邪看得心惊肉跳,心说这又不是武侠小说,问道:”这,这是什么意思?这个人又是谁?为什么说三叔害他?”
张起灵说道:“这个解连环也是考古队的人,就是手里捏着蛇眉铜鱼,死在珊瑚礁里的那个。”
吴邪啊了一声,脑子又是一乱。
张起灵推了他一把,说:“他既然在这里留了字,又没有被夹死在这里,说明盗洞肯定在附近。现在没时间想他的话是什么意思,我们快往前走。”
吴邪跟着爬了几步,突然想起来,解连环,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啊,好像听他爷爷提到过。
吴邪稍微一回忆,就想起解连环是谁了。说起来解家和吴家还是有点渊源的,可能要扯到表亲的表亲那一份关系上了。俗话说一表三千里,到了吴邪这一代,和他们也并不是很熟络了。但是他们也是一个历史很悠久的倒斗世家。解连环,似乎和吴三省走的比较近的一个二世祖,吴邪最多见过几眼。不过爷爷责备吴三省的时候,经常提到解家的事情,就说因为吴三省,他们吴家这一辈子都没办法在解家面前抬起头来,可惜了解连环这孩子,跟着他还出了事情!
现在想来,原来解连环是这么死的,难怪老头子不让吴邪跟着吴三省混,原来是吴三省以前有前科在。
胖子在后面推吴邪,他也没办法再细想,咬紧牙关又往前挪了几步。砖顶上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胖子开心得大叫。他其实大限已经到了,前后都被青冈石蹭的血红血红的,好像刚洗了土耳其浴一样。吴邪也比他好不了多少,脚都有点用不上力气。再看夜子若,跟个旅游一样,让萸姬抱着她,悠哉得不得了。
不过现在也不急这一时半刻,张起灵先往上一探,钻了进去,踢了踢盗洞的两壁,确定够结实,才把夜子若也拉了进去,然后再把吴邪拉起来,胖子就有点麻烦,吴邪一个人还扯不动他,就看他发起狠来,大叫着用力就往上拱,背上的皮都磨掉一大块才脱身。
站稳之后再看下面,不由后怕,两面墙之间已经夹的只剩下一条窄缝。不敢去想如果还没脱身现在是什么样子,这一次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再迟几分钟,就算发现了盗洞,也爬不进去了。
抬头往上看了看,只见这盗洞垂直向上打了大概只有一人多高好,马上变了个角度,倾斜着往东边打去,估计应该是和上面的那个盗洞相连。
吴邪的脚直发软,已经坚持不了多少时间了,催着张起灵快点向上。
四个人爬到倾斜的那一段,吃不消力气,往洞壁上一靠就直喘大气,不,夜子若是个例外,她一直有萸姬护着,现在居然还叼着根棒棒糖在开玩笑。
这时候下面传来了石墙完全闭合的声音,吴邪长出了一口气,揉着腿,敲着蹦紧的小腿肌肉,尽力放松下来。
刚才实在太紧张了,现在人一松就觉得有点发懵,直打哈欠。
胖子靠在那里面如死灰,身上都是破皮,一边喘一边说:“这次算是长了记性了,回去之后怎么样我也得减几斤下来,要不然我王字倒过来写。”
“呐,王字倒过来写不还是王嘛,这可不能表明胖子叔叔你的决心哦。”
这砖头盗洞刚才听他们说过了,打得非常的好。看样子这个解连环也不是等闲之辈。
吴邪往上照了照,看着整个盗洞是之字性向上的,在建筑学上说,这样的打法,就算发生小规模的坍塌,也不会照成很大的危险。如果为了节约力气一个直井上去,上面的砖头整个儿塌下来,结局和被一只打桩机打了一下没区别。
胖子歇了一会儿,就问张起灵:“我说小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怎么二十年前走这条道还是好好的,这次就差点被夹死,你是不是带错路了!”
张起灵在闭目养神,想了一下说:“这个可能性不大,除非那石碑里指示生门的记号被人调过了,你看刚才情况这么险恶,估计我们是进了死门了。”
胖子就纳闷了,问道:“会不会是那个女人发现我们没死,又来暗算我们?”
吴邪摇摇头。要说她狠毒那他是承认,但他不认为她这个能力去改动几百年前的古墓机关,这实在离谱,但是这里又没有第五个人了。
夜子若难得的安静下来,右手下意识地做着一个转笔的动作,垂眸思索。
若要说精通机关的,这世上可不少,但能在这种地方把这种机关改变了,那可就少了。也不知道茱姬能不能办到。
茱姬……总觉得茱姬和萸姬不一样呢,不是那种气势的问题,茱姬好像并不是很听她这个主人的话,茱姬既是严师,也是慈母,虽然用慈母这个词形容茱姬有点奇怪,但她给夜子若感觉就是这样的,优雅中带着淡淡的孤独,淡漠中留有丝丝的悲伤。
“子若,子若?”
“嗯?怎么了?”
“没事,就是看你有点失神,还以为你怎么了。”吴邪见夜子若没事,也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