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就去。”苍逸轩转身对宫浩然道:“爹,你先在这里休息下,我去找寒儿。”
“嗯,去吧,注意安全,你和寒儿都要毫发无损回来才行。”宫浩然满眼慈爱的看着苍逸轩。
“是,爹。”
苍逸轩又吩咐天地护法及慕容羽辰留下照顾宫浩然,这才让芍药和甘草引路去寻宫轻寒。
苍逸洵不便久留便先回将军府中,而墨云柳自然是跟苍逸轩一起去救宫轻寒,可步子刚迈出便被他们当作透明人的骨无忧给一把抓住。
“有事?”
“想请你帮个忙。”
“救他?”墨云柳笑着指了指他怀中的子觞。
“没错。”
骨无忧其实心中很忐忑,他并不确定墨云柳会帮他的忙,必竟他们毫无交情,甚至连相识都算不上,但,为了子觞,他总得试一试。谁知墨云柳却没有推拒,伸指扣在了子觞的脉上,而这一扣却让他原本舒展的眉微微皱了起来,清雅的面容泛起抹沉思。
“是不是很严重?”骨无忧见他面色不对,心头跟着一紧。
抬眼看了看那三人早已不见踪影,罢了,苍逸轩现在的功力少有人能敌,救出寒儿是必然的,他此次奉师命出山,本也是为了处理一些事,现在这事既然有了眉目,自是得顺着查下去。
见骨无忧紧张不已的盯着自己,墨云柳笑笑:“无性命之忧,但体内的毒却有些乖戾,要彻底解除,需要些时日。”这毒与他而言,其实根本不足为提,但是,他得需要在这人身上查清楚些事情。
“那就好!”骨无忧听他如此说,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不过这一松懈,他倒是意识到了刚被他忽略的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刚刚苍逸轩叫宫老爷爹?丫头称他为姑爷?”
对他看穿几人身份的事,墨云柳无任何讶异,实则几人都是此种心态,蒙块布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此时听他问这问题,再看他眸中隐隐透着的紧张,墨云柳心头忍不住叹息,这丫头究竟招惹了多少桃花?还是一朵接一朵的好桃花。
抿了抿唇,墨云柳忍着笑意道:“你听的很清楚。”
“宫老爷有几个女儿?”骨无忧感觉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
“这个……”
骨无忧的心跟着他的停顿抽了抽。
“我不清楚。”墨云柳将后面的话补充完整,抬眼看了看他几近扭曲的脸,又道:“不过……”
“你能不能一次把话说完。”骨无忧郁结的说道,再这样听下去,他会忍不住想杀人的。
“你可以去问宫老爷。”
“……”
三人跟着翼蝶来到城郊的树林中,苍逸轩看着眼前稍显熟悉的景物,这不正是前几日在皇后宫中他和寒儿跟踪黑衣人来的地方么?难道是他?眸色沉了沉,几人再向前行去,大概过了半刻钟后,翼蝶盘旋着落在了甘草的肩头。
只见前方树林尽头出现一片断岩,上面布满着绿色滕缦,而四周则是安静的出奇,连蝉鸣鸟叫都没有。
苍逸轩摘了几片树叶,正欲一举将暗处的障碍清除,却见布满滕缦的断岩随着机关开启的轧轧声裂开,月光下,宫轻寒一身素白的衣衫随着夜风舞动,眼睛仍被黑色面巾蒙住,而他身旁的黑衣人正牢牢扣住她的手碗。
眸色倏沉,苍逸轩狠狠的瞪着那扣着宫轻寒腕部的手,恨不得一剑将它削下,但考虑到她此举的用意,只得强制将这口气憋着。
看着不久前才“参观”过的寝殿,苍逸轩不由得冷笑,如此费尽心思,看来当年的事确实值得令人深思!
“容儿,醒醒,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人来。”黑衣人点了宫轻寒的穴道,便去床边轻唤。
苏倩蓉揉了揉额头转醒,看向来人,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你怎么来了?”她脸上的掌印已被那老妇处理过,现在已看不出任何痕迹。
黑衣人笑着将她扶起身,指了指宫轻寒道:“我将南宫浩然的女儿给你带来了。”
“真的?”苏倩蓉立马睡意全无,起身走向宫轻寒仔细打量半晌,果真与密探送回的画相无差,顿时笑意溢满眼底,轻偎进墨衣人的怀中,道:“这世间果真只有你才是真心待我好,处处为我着想。”
“这世间,我不对你好对谁好?”黑衣人拥着苏倩蓉满足的叹了口气。
“当年的事你不怪我么?”苏倩蓉抬头直直的看进黑衣人眼底。
黑衣人摇了摇头,将下颌抵在苏倩蓉的头顶,眸中泛着丝悠远的回忆,默了片刻道:“当年的事怎能怪你,若是我能给你富足的生活,你也不会离开我,要怪,只能怪我自己太没用。”停了停,终是忍不住又道:“我能否见见我们的孩儿,至他出生到现在,我这个当爹的一面都没见到他,哪怕能见一眼,也是好的。”
苏倩蓉和竟然与人私通还有了孩子?
饶是宫轻寒与苍逸轩都不是寻常人,但听到这个消息仍勉不了微微惊讶,当朝皇后竟与别的男人私通,还有了孩子,那么这孩子又是谁?难道是慕容岩?可据得来的消息慕容岩并非是皇后的亲生孩子,而是婉妃所生,皇后的亲生孩子刚出生便已夭折,此后再无生养,难道这人并不知情?
而接下来苏倩蓉的话更让两人疑惑丛生,只听苏倩蓉道:“他现在很好,过些日子我便安排你见见他,但你千万得把握分寸,万不可做出什么不合时宜的举动或是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好。”这声“好”中涌起了黑衣人无限的满足之意。
看来,想彻底弄清楚这其中的关系,最简单的办法便是问爹了,宫轻寒懒得再去多想,干脆不再浪费脑子。
“此地不宜久留,你还是先回去吧。”苏倩蓉满眼不舍的对黑衣人说道。
“嗯,若是有什么事直接派人找我。”黑衣人俯身吻了吻苏倩蓉的额头,见她害羞的低垂着头,双颊染上两抹红晕,心头瞬间涌上一股躁动,深吸口气,快速转身离开,他怕自己若再呆下去,真会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而就在他转身的刹那,低垂的美目里掠过浓浓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