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犹未尽的抿了抿唇,这才道:“夫君是打算让她易容成为妻的样貌?”
“不错。”
宫轻寒再瞧了瞧潇潇,对苍逸轩这个方法倒是很赞同,她心底也很不愿呆在这个地方。便不再多说,让潇潇坐在铜镜前开始动手,不多时,两个一模一样的女子便出现在几人眼前,只是相貌虽相同,但那周身的气质及眼中的淡漠却是一眼就能区分出来,不过,这也无妨,毕竟她在这宫中时间并不长,接触的人也不多,是以,这几乎不用担心。
而宫轻寒将潇潇易容完后,便开始坐在铜镜前为自己易容。随着另一张容貌的出现,慕容羽辰只觉脚底一阵寒气直冲脑门,直接懵了,锁魂教教主竟是宫家大小姐,苍逸轩嫁的夫人—宫轻寒!而自己刚刚竟然还叫苍逸轩休了她?
潇潇看着眼前见过一面的宫轻寒,伸手摸摸自己的脸颊,原来,那平凡的样貌只是她的伪装,可笑自己还以为那是她的真容,认为她不及自己半分,可如今,是自己不及她一分吧。师兄是因为她的容貌才喜欢她的吗?那现在自己也有那样的容貌,师兄会不会多看自己一眼呢?
双眼复杂的朝苍逸轩看去,却见他仍是双眼宠溺的看着那个已变为平凡无奇的女子,连眼角都不曾放在她身上一点,心中霎时一片冰凉。
“慕容公子这是要往门口挪?方向反了,在你右边。”宫轻寒好整以睱的看着将扇子打开遮着面容贴着墙面挪动的某人,淡笑着开口提醒。
慕容羽辰一听是宫轻寒的声音,脑中一时僵住,身体本能的就按着宫轻寒说的方向挪去,结果刚挪出两步,直接砰的一声,头撞在房柱上,还来不急呼痛,房柱旁高几上摆着的花瓶直直砸在他的脚上。
“嗷……痛痛痛……”再顾不得遮脸,慕容羽辰双手抱着被砸的脚,单脚直跳。
“我来帮你治治。”宫苍轻寒颇好心的拈出根寒光闪闪的银针向他走去。
“不,不用了,小伤,不用劳烦教主。”慕容羽辰跳着脚赶紧躲到逸轩身后。
“夫人,莫与这种人一般见识,小心动了胎气。”苍逸轩柔声劝道,拉开凳子向宫轻寒走去,转身时刚巧“不小心”的踏过慕容羽辰被砸的脚。
慕容羽辰痛得倒吸口冷气,然不待他开口讨伐,苍逸轩转身皱眉道:“你将脚垫在我脚下做什么?”
“……”一对毒夫毒妇!慕容羽辰咬牙:“抱歉!”
甘草和芍药仍旧留在宫轻寒身边照顾,素琴则和甘草互相调换身份,由素琴留在潇潇的身边随身侍奉。
几人来到苍逸轩的状元府邸,却见早有一人背对着众人在厅中等侯,远远看去,宫轻寒觉着竟有些眼熟。
待到近前便见那人转身,麦色的肌肤唇角咧开露出一口白牙,笑着向苍逸轩道:“大哥。”
“咦,这不是当初进宫时随行护送的那位将军么?”甘草仔细盯着男子瞧了瞧,惊奇的开口道。
听甘草如此一说,宫轻寒也想起来了,这的确是当初护送秀女入宫的将军,但是,怎么会叫苍逸轩为大哥?
此时只听那男子道:“这位莫不就是我那未见过面的嫂子。”转而又向宫轻寒行礼道:“小弟见过嫂子。”
宫轻寒点了点头,道:“无需多礼。”
苍逸轩拥着宫轻寒,笑着道:“这是我小弟苍逸洵,十八岁中武状元后便被派去随陈老将军镇守边关,前两月才调回京。”
说话间,几人各自落座,苍逸洵似是想起了什么,对苍逸轩道:“大哥,有件事小弟觉得很奇怪,皇上对你似乎特别感兴趣。”
“哦?”
苍逸洵酝酿片刻,理清头绪才道:“大哥可还记得太子大婚前两日,你和慕容大哥及墨大哥参加殿试?”
“记得。”
“殿式结束后,皇上在御书房召见了我和丞相,虽只问了我三个问题,但这三个问题却都与大哥相关。第一个是大哥的生辰,第二个是大哥的脾性,第三个是是否觉得大哥可有与谁长得相似。”苍逸洵停了一下,继续道:“前两个问题我一一答了,但第三个问题,却真不知如何作答。”
“你可是认为他与皇上长相相似?”墨云柳笑着将他未说出的话接着说完。
“是。”苍逸洵很干脆的点头。
“之后呢?”宫轻寒眸子微转,轻抿口茶问道。
“之后皇上便未再出声,沉思片刻后便将我遣退,独留丞相一人在房中,不知说些什么。而我今日有事去面见皇上经过偏殿时,无意间看见丞相带了几名老宫人去御书房。”苍逸洵说到此便停住不再往下讲。
“难不成就因为我长得与他有几分相似,他便认为我是他流落在民间的儿子不成?”
苍逸轩本是自嘲的一句话,说完却发现宫轻寒和苍逸洵都面色微沉,而墨云柳则是似笑非笑,倒是慕容羽辰没心没肺的摊靠在椅中仍旧独自喝着茶。
静默了片刻,苍逸洵似是下了什么重大决定般,深吸口气道:“大哥,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你失踪后的那年,有一次我无意中听见娘向爹哭诉,说你虽然不是他们的亲生孩子,但却也不能容你有半分闪失,若是你有什么好歹,将来下去之后无脸向你娘亲交待。”
“你的意思是,我不是爹娘亲生的?”苍逸轩面色平静的问道。
“是的。”
“就算我不是爹娘亲生的,但也并不能因为我与那人长得像便认定他是我爹。”
一直未曾出声的宫轻寒此时轻叹口气,让甘草将长命锁及襁褓拿出来放在桌上,道:“我爹以前是宫中御医这你应该已经知道,而这是我从他书房暗阁中找出的东西,想必应是他当年从宫中带出来的。我当初一直想不明白,为何她一定要让我嫁于你,现在想来,或许正是与这件事有关。”
慕容羽辰一直在旁边当听众,此时也忍不住被震住,咂吧了几下嘴道:“你们的推论也太精彩了,就凭一张相似的脸再加上几个问题,就能推断出一个皇子来,这也太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