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无须多忧,国师也是为我天运国的未来着想,既是天命所归,看看倒也无仿。”皇后淡笑着劝道。
“母后?”慕容岩眼底一片诧异。
宫轻寒懒得搭理这家人的一唱一合,直接伸手将盒中的清月块拿了出来。
众人见她此举,均屏息以待的盯着……她手中的清月玦,而骨无忧则被她这干脆利落的动作弄得一愣,她此时不是应该极力远离那东西么,怎么倒还如此拿的爽快,难不成还真信了那臭和尚的胡话不成?
还未等他心中的疑惑上升完,眼角便开始不停的抽搐,耳边传来的是众人的低呼声。
该死的,竟然真的发光了!
宫轻寒若有所思的看着手中玉身变得通透的清月玦,刚握住时只感觉一阵玉的冰凉自掌心四散开来,接着似乎掌心内的温度被玉吸了进去,这玉便慢慢变得通透进而紫光若隐若现,随着时间的增加,紫光的颜色变得逐渐浓烈。
眉梢微挑,宫轻寒嘴角噙着抹古怪的笑容,拇指在玉身来回轻轻摩挲,这玉,似乎又变暖了。
“太子妃千岁千岁千千岁。”丞相最先反应过来,立即跪倒叩拜,祖宗显灵,天命所归啊!
其它众臣被丞相这声“千岁”惊醒,跟着纷纷跪地叩拜。
此时所站立的人中,除了宫轻寒皇帝皇后和太子外,不外乎还有骨无忧。
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接受这个事实的。
“怎么,到如今国师还想做垂死挣扎,认为本太子的太子妃是红颜祸水么?”慕容岩唇角的讥讽显而易见。
慕容祉对他的质问却是当做充耳不闻,他现在对这个儿媳妇可是越看越是满意,天命所归的儿媳妇果真非俗物,再看看身旁满脸嚣张气息的儿子,心间忍不住一阵叹息,竟生出股自己儿子配不上此女的感觉来,似乎会玷污了她的圣洁。
皇后苏倩蓉仍是唇角含笑,双眼宠溺的看着慕容岩,只是眸底却急速涌过些复杂难辩的情绪,还来不急捕捉的瞬间便又恢复如初。
骨无忧此时若不是看在他是太子的份上,真恨不得直接将他打包扔进江里去喂鱼,他在这宫里的头号死对头便是这太子,也不知为何,他才没当国师多久,便和他处在了对立关系上。
而这太子表面上看似整天吃喝胡闹,但实则却总是给他一种极不真实的感觉,可他暗中也查了不少次,要么就是派去的人再也没有出现,要么就是查到的消息和明面上的没什么差别。
三年来,他竟然一点珠丝马迹也未查到。他骨无忧虽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但好歹十几岁便在江湖中混出了名号,无忧阁的人也不是混饭吃的,当初他进宫便连带着将无忧阁也植入了宫中。
可见,慕容岩若非真就是一块废材,那么他的心机之深该到了何种程度?而骨无忧更愿意相信后者。
他与太子,不光明里是对头,暗地里更是较劲的厉害,此时光凭个破玉便想让他让出自己未来夫人,休想!
但此时天时地利人和已让他占尽,看来只有暂且先退一步,谋个万全之策再行动。若不是他还有事未办完,又怎会继续留在这破皇宫,早回去娶她的夫人了,又怎么会有今天这出戏。
唉,这本应是万全之策的万全之策怎么就失灵了呢?那破玉还真能识别天命不成?这事打死他,他都不信。
再抬眸看了看独自把玩着破玉的宫轻寒,骨无忧脑中灵光闪过,莫不是她动了什么手脚,才使得玉会发光?细思之下越想越有可能,如若不然,那她又为何能如此底气十足的去握那块玉?
想通此点,骨无忧便不再多做计较,既是宫轻寒的杰作,那他便顺着她演完这出戏。待到这戏结束后,再去找她将自己昨晚的想法说给她听,然后办完事就带着她出宫,出宫后第一件事就是成亲。
骨无忧想到此处,眉眼弯弯成月牙,笑着道:“既是天命所归,臣又怎敢逆天而行。臣叩见太子妃,太子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见骨无忧如此果断的叩拜,慕容岩倒是有些意外,但仅是一瞬间,转眼便是满脸张狂的笑容。
慕容祉见最大的反对声已消失,高兴的宣布道:“既然众位已没有任何异议,那太子和太子妃的婚礼便定在本月十五举行。”接着又对掌管内务府的郭大人道:“太子妃乃天命所归之人,婚礼不能从简,要极尽隆重才行。”
“臣遵旨。”
关于太子婚礼所需之物,实则内务府早在几个月前便已开始着手准备,当时虽未有太子妃的人选,但一切所需之务均已备妥且都是以顶极物品置办,现在要隆重,也不过是再在细节处多增加一些而已。
回到皇宫,皇上皇后先行离去,其它众位大臣也很识趣的纷纷告退。
慕容岩厌恶的看向仍厚着脸皮未打算离去的骨无忧:“现在已用不着国师再算卦了,国师还是先行回府歇着吧,以免万一劳累过度,又神智不清说出些什么胡话来。”
这是将他比作路边摆摊骗吃骗喝的神棍?
骨无忧不在意的耸耸肩:“昨晚本国师休息的很好,如今身轻气爽,倒是太子面色泛黑,似是晚上操劳过度,太子的身体关系到天运国的未来,还请太子多多珍重才是。”
“本太子身体甚好,不劳国师操心。”慕容岩咬牙说着,抓起宫轻寒的手腕便向太子府的方向行去。
“太子此举似乎不合规矩?”骨无忧跨步上前将宫轻寒的手腕自慕容岩的爪下解救出来。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阻挠本太子。”
骨无忧动了动身子,将宫轻寒挡在身后,笑着道:“祖上规定,太子大婚前三日内不得与太子妃相见,而臣若记得没错,这三日后正是大婚之日,所以臣斗胆,还请太子回避,不要坏了祖宗的规矩。”
“哼,若是本太子不回避又如何?”
“那臣便只有如实禀告皇上了,还未大婚,太子妃便已将太子迷惑至违背祖宗规矩,若是成婚之后岂不更甚,纵然天命所归,大子妃也将坐实红颜祸水之名。到时,这婚能不能成……”后面的话骨无忧没有再说下去,而是似笑非笑的看着慕容岩那张早已气黑的脸,让他自己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