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路遇扬州擂,见扬州擂场面宏大,不禁在台下观看,奈何百姓数十万计,难以靠近,只得在远处眺望。隐隐约约发现一老者登上擂台,秦天不识,这老者乃是主持擂台之人,在擂台上停留许久,走下擂台。秦天暗想道:“此人必是主持擂台事宜之人,开擂之前叙唠一番。”许久,从梯凳上走上一位胖大的僧人,秦天依旧不识,但绝大多数练武之人都识得此人,此人便是这擂台的镇擂官,也是新任少林掌门人铜头铁臂金刚僧慧本。这慧本在擂台上停留许久,之后在擂台之上开始打拳。秦天看罢暗想道:“在擂台之上又停留许久,想必又是叙唠一番。”秦天观慧本打拳,虽然相隔甚远,但看得出拳法精湛,暗自钦佩道:“此人率先登台,在台上当众打拳,八成是这擂台的镇擂官,能在这擂台做镇擂官的,此人必是身份显赫,不可轻视。”就这样,慧本下了擂台,这擂台便开始比试。秦天看了一波又一波,越看越兴奋,暗想道:“此群英会聚之时,怎能错过?”好个秦天,施展开轻功,踩着众百姓头顶,好似一阵清风一样来到擂台脚下,双脚着地声息皆无。秦天仰头瞧了瞧这擂台,腾身一跃飞上擂台。这擂台左右两边都摆着各式各样的刀枪,秦天顺手从架子上取下一柄长剑作为武器。谁能意料的到?秦天仅凭手中长剑,力挫八大门派,连胜二十四阵,勇冠天下。这秦天终是忠厚之人,刚刚下山不愿与人结怨,故点到为止,这也使秦天赢得许多人的赞同。
这第二十五阵,从擂台下走上一位道人,此人道骨仙风,有半仙之体,站在擂台之上不怒而威,此道人道:“无量天尊,贫道虚度光阴三十余载,竟不知当今武林有此等英豪,阁下有此等武艺当真了不起。”道人又转怒道:“但阁下受谁指使,恶意搅闹扬州立擂,又有何目的?”秦天道:“道长误会了,我并未受人指使,只因刚刚艺满下山,武艺不精,修为尚浅,故借此立擂之际与人切磋。”道人冷笑道:“‘修为尚浅’,真令贫道可发一笑。力胜二十四阵,独霸此擂,这就是所谓的‘武艺不精’?既然阁下非要比武搅闹,那贫道愿意奉陪。”道人怒,伸手按住剑鞘绷簧,天蚕宝刃从剑鞘弹出,道人拔出宝剑出手来战秦天,秦天本想向这道人解释,但见这道人已然出手,势必要与自己争夺个输赢,便只能舞动宝剑与这道人争斗在一处。若说这道士非是一般人,乃是武当掌门人太乙神剑方泽化。这方泽化并非圣人,岂能无过,弟子徒孙成千上万,内心不免骄横,又见八大派竟无人可敌面前这无名小卒,甚是不忿,暗想道:“若能在八大门派面前打败此人,定可扬武当威名。”利欲熏心,哪里肯听秦天半句言语,举剑便砍。秦天见这道士误解自己,本想解释,见这道士出招甚狠,有违道士之德,不觉大怒,舞动宝剑与之战在一处。毕竟秦天乃厚道之人,知道道士与自己存有误会,故未尽全力,因此与之战平。这方泽化虽被名利迷失双眼,但也是得道高深之人,看得出秦天未尽全力,给自己留有颜面,相斗一百二十合。方泽化收住招式仰天大笑道:“‘长江水后浪推前浪,尘世上一辈新人换旧人。’阁下果真是武艺非凡,贫道自愧不如,但有一事不明,还望据实相告。”秦天一抱拳道:“道长请问,晚辈定然知无不言。”方泽化道:“敢问阁下姓名,贵恩师又是谁?”秦天道:“晚辈姓秦名天字奉山,自幼父母双亡,不知家在何方。幸得恩师收养助我成人,传授武艺,方有今日。至于家师,其姓吴名毅字极链。”话音刚毕,忽听有一人高诵法号道:“阿弥陀佛,道兄已然累了,应当休息休息,这里便交付于贫僧如何?”方泽化转脸一瞧,先是一惊后又一笑,点头应允便下了擂台。
原来,这大和尚便是先前在擂台展示拳法的大和尚,见方泽化敌这人不住,便上了擂台替方泽化解围,避免其难堪,方泽化也明白其意,故而将擂台交付于这和尚便下了擂台。秦天见道士下了擂台换了个胖大和尚,便一抱拳问道:“晚辈不知大师父驾到,恕罪恕罪,不知大师父在哪座仙山修行,法号为何?”和尚笑道:“姓名和法号只是个代号罢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秦施主既然能战平我的老朋友,贫僧也想在台前领教一下秦施主的高招。”秦天见这和尚执意与自己比试,便主动站于下风处。这和尚暗中点头,便闪掉外褂,倒拖镔铁禅杖站于上风处。和尚道:“秦施主,请先发招吧。”秦天笑道:“大师父,还是请您先发招。”和尚道:“施主,你是客人,我是镇擂官,理应你先。”秦天道:“您是前辈,理应你先。”反复推让再三,大和尚最终先发制人,叫道:“秦施主小心注意,贫僧要发招了!”话音刚落,再看和尚舞动镔铁禅杖“力劈华山”照秦天面门劈来,秦天让过禅杖,用宝剑“咯噔”一下压住禅杖“顺藤摸瓜”剑往上走扫和尚的脖颈。和尚连忙撤回禅杖,“老鹰关门”竖禅杖欲往外架宝剑,秦天见此,连忙掉转剑锋攻下路斩和尚双脚,和尚撤脚舞动禅杖与秦天大战于一处。争斗一百三十合左右,和尚见难以取胜,便使出少林《易筋经》中的绝学“迷踪幻步”。霎时间,秦天就觉眼前闪出无数个慧本,难以分辨。若论他人,这时便慌乱了手脚,秦天先是慌了神,后稳住心神,用耳静听,只听到有襟风响动,这“襟风”乃是衣襟刮动之风,一般练武之人根本听之不到,秦天苦学武艺近三十年,双目观六路,双耳听八方,即便不看人也能听到襟风微弱之声。秦天听罢,使了招“回首剑”,甩头、转脸,剑锋已到直点慧本左边肩头。和尚使得这迷踪幻步,是按照八卦行走,这八卦是乾、坎、艮、震、巽、离、坤、兑,按这八个方位行走,正走到兑位上,秦天已经听测出慧本将步入至这方位,便突然出手一剑点来,待慧本反应到时,这一剑已然躲闪不及,宝剑正刺中和尚左肩头上,只感觉硬邦邦的扎在其肩头上,似乎没扎动。秦天不解,单臂运用真气将这宝剑往里一递,这大和尚也运用真气,两股真气集中在这宝剑之上,只听得“咔嚓”一声,宝剑顿时被折为两段。
原来,大和尚见宝剑已然躲闪不及,便运用真气,使出硬气功“十三太保横练金钟罩”,宝剑因此不能伤身,再加上二人同时运气,将这宝剑折为两段。秦天见状,不觉怒了起来,将半截宝剑弃置于地,运用真气,将真气运于掌面,迎面一掌直扣大和尚心门。这大和尚本来可以躲闪,若加躲闪便不会有后事,再凭借手中镔铁禅杖必然能战胜赤手空拳的秦天。但这大和尚却心中暗想:“我练就的是金钟罩铁布衫,水火不侵,刀枪不入。这一掌不打我是你的便宜,若打在我身,定叫你骨断筋折。因此大和尚并不躲闪,而是运用金钟罩铁布衫迎这一掌。秦天也运用十成功力,掌心正扣中大和尚心门,只震得秦天半臂发酸,连退三步,方才站稳,手掌颤抖不已。这大和尚也震得不轻,连退两步,将青石地板重重地踩出两只脚印来,只觉天旋地转,胸口发热,口中发黏,顿时一口鲜血喷出,撒手扔掉禅杖,翻身摔倒于地人事不省。顷刻间,全场之人惊讶非常转而一片大哗,有几个和尚上擂台将大和尚抬到软床,台下有几个和尚非要上擂台寻秦天拼命,后被众人拦下,就听见台下有人破口大骂道:“姓秦的,你打伤我们掌门人,这个事完不了,我一定要找你报仇雪恨。”骂的言语尽皆相似,不必细表。这秦天又尴尬又羞涩又觉得对不起,好似木桩似的站在台上。后来才得知,先头比武的道士乃是武当掌门太乙神剑方泽化,后来比武的和尚是少林掌门铜头铁臂金刚僧慧本。此处唤作秦天“大闹扬州擂,剑扫八大派。战平太乙剑,掌打金刚僧。”经此一役,秦天名扬天下。
且不表秦天,单讲少林寺众僧,保着金刚僧慧本,一路用药物保命、用气功疗伤,这一天终于回到河南登封嵩山少林。早有人通知老掌门天一武圣鹤邱禹,鹤邱禹闻讯大惊,到庙外一看,只见慧本面色灰暗,静静的躺在软床之上一动不动。鹤邱禹忙命人将慧本抬入禅房,连续铺盖数层被褥才将慧本从软床抬到床上,颤抖着双手将慧本胸口衣服撕掉,只见其心口处有一只灰黑色的手掌印。看了多时,从鹤邱禹牙缝之中挤出两个字:昆仑。鹤邱禹止住悲情,命人好好照料慧本,并要亲自为慧本运功疗伤。等鹤邱禹退出禅房,手下弟子徒孙询问伤情。鹤邱禹叹了一声道:“慧本功力深厚,不致殒命,但其金钟罩铁布衫已然被破,十多年苦功顷刻毁于一旦。”一番话毕,众僧皆愤怒不已,甚至有人提议全寺僧众共同下山找秦天报仇雪恨。鹤邱禹听罢,怒道:“放肆,比武切磋本来就易出伤亡,在擂台上即使慧本被打死也只怨其学艺不精,岂可归罪于他人?此事休要再提,全部退下。”就这样,鹤邱禹打发了众人,仅留慧松、慧静、慧空三人。鹤邱禹将三人领至一无人房间,关闭屋门问道:“当日,你们大师兄与秦天比武经过怎样,细细道来,不可遗漏半点。”三人将经过讲诉一遍。鹤邱禹顿足捶胸道:“该、该,活该啊!太乙神剑方泽化何许人也?凭他手中的天蚕剑和他的太乙剑法,在兵器上存在绝对优势的前提下,既然只打成平手,足可见秦天此人绝非等闲!折断宝剑,明眼人已然看出这是金钟罩铁布衫的功夫,你们师兄怎能轻易接这一掌?与秦天比武受伤纯属他过分自信,他相信秦天打他不动,可结果怎么样?还不是当着天下人的面被人打得口吐鲜血,昏厥台上,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在我交付他掌门之位时,我千叮咛万嘱咐,天下武功博大精深,万不可傲慢他人,他嘴上答应,却没记心里,遭遇此败,纯属他咎由自取,怪不得他人。”慧松听罢问道:“师父,你可看出这是什么掌法?”鹤邱禹道:“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是昆仑派的武功名唤‘绝心一指’。想我少林与昆仑同为五宗之列,我少林以内气功闻名天下,而昆仑则以外气功名闻天下。例如这‘金钟罩铁布衫’的不同,人们习惯一并称呼,实际上它是两类武功,金钟罩是内气功,而铁布衫是外气功。所以,准确来说少林的便是金钟罩,而昆仑的则是铁布衫。至于那‘绝心一指’则是昆仑的镇山绝学,属于内气功的掌法,击其外伤其内,击其表伤其里。因此秦天用‘绝心一指’才一掌便破了我少林的金钟罩。”慧松等人一听,惊讶非常,慧松又问道:“师父,非是徒儿狂妄自大,恐怕连昆仑掌门人古魔李敬天也没有这个本事,一掌便打破我师兄的金钟罩铁布衫,重伤我大师兄吧。”鹤邱禹点了点头道:“这也正是为师不解之处。”交谈许久,鹤邱禹命三徒退下,亲自为慧本运功疗伤。运功过后,鹤邱禹收住真气,从床上下来将慧本放回原位,将被子盖上,轻轻退出禅房,将门倒带,这才长出一口气,擦拭下额头上的汗,忽见一小和尚急急忙忙前来禀报说前院打起来了。鹤邱禹大吃一惊,连忙走到前院,只看见众人之中围住四人,这四人中三个是自己的徒弟,分别是:慧松、慧静、慧空,正中央有一人正在与三僧打斗。三僧合力斗了四十多合战不倒那一人,鹤邱禹暗道:“此人必是秦天。”这才分开人群喝住三人。
这真是扬州擂力斗八派,嵩山顶独战三僧。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