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干嘛呢,不要呆在这里啊,买不买,不买让开啊!”一个粗狂的声音把冉赐从虚无中拉回现实,面前的大叔嘴里叼着牙签,一脸凶相,又充满好奇。
大叔也是吓了一跳,这个小子突然出现在这里,愣了有十几秒了,瞪大着双眼看着自己的苹果摊,明明是一个活人,但却像一个雕像一样。
“不好意思,抱歉。”冉赐木讷的回复着,脚步也跟着移向了一边。
冉赐迷茫的望着四周,还记得自己在虚妄之岛使用生命宝石向焱邪界传送的事,记得自己完全透支着气的感觉,想到这儿,冉赐不禁捂住胸口,那种身体完全被掏空的感觉似乎又回到身体上。之后的事情就不记得了,意识清醒后就站在刚才的苹果摊前。
现在的冉赐之身于一个巨大的菜市场,叫卖声不绝于耳,来往的人行色匆匆。
“这是哪儿?什么时间?”冉赐心里有很多问题,但需要先找到一个落脚点,再打听不迟。
手上的空间戒指还在,背上的圣墨也在,手里还握着生命宝石。一切都不是幻觉,不是一个做了很久的梦。
沿着街道走着,冉赐的第一目标是要找到一个当铺,先把手里的宝物换成能交易的货币才行。本源宝物自然不能外露,一些本源宝物镶嵌在金或银的首饰里,冉赐把这些贵金属剥离下来,准备换些神觉币,他这么大的孩子拿些金子总不至于招惹太多是非。
神觉帝国的货币名为神觉币,分为铜币、银币、金币三种金属货币,每一种又有1、10、100三种面值。帝国的铸币大师会为每一枚铸币施加特殊的防护,这种防护既可是防伪,又可以确保铸币不被磨损。
当铺的老板是一个半秃顶的老头,老头虽然年纪不小,但眼睛却很精明。冉赐在虚妄之岛上两年没换过衣服,衣服早已破烂不堪,头发也又长又乱又脏。这样的穷小子一般人是看不上眼的,但老头儿确又另一番打算,这小子虽然穷破,但双眼明亮,一看就不是落魄之人,而且后背的剑也不是凡品,说不定是那位名家大师打造的,这样的出现在店里,应该是出门历练遇到些问题,这种少年一出手必然是什么贴身物品、家传宝贝之类的换些盘缠。
老头儿想着忙起身迎了过来“这位小哥儿面生,有什么老朽帮的上的,快请坐,门生,上茶!”
冉赐也不客气,直接坐了上座,被老头称为门生的男孩儿端了茶上来,冉赐在虚妄之岛千日,嘴里早就淡出鸟儿了,忘了什么茶的味道,这一口茶下去,仿佛又回到了碎玉岛,又回到了干娘的岛主府。
一杯茶进肚,冉赐从腰带里掏出了刚卸下本源宝物的金链子,递了过去。这两条链子虽然只是本源宝物的陪衬,但做工极其精细。
“这链子是我在外历练时所得,如今缺钱少物的,还请店家给换些盘缠,这链子我就不准备赎回了,店家要给个好价钱才是。”冉赐小心翼翼的说着,毕竟是编的谎话,生怕被看穿了,反倒不好解释。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说着老头儿从冉赐的手上接过了金链子,生意人向来不太会追究东西的来历,不管赃物还是白物,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更何况在老头看来,冉赐也是一个有实力的人,背景必定不俗。更何况冉赐的历练一说正好和老头儿的预测吻合,他还要骄傲一下自己的眼光没有随着年纪的增长而衰退。
老头仔细的看着手中的金链子,这链子原本应该是一条宝石手链,然而宝石已经丢失,链子上雕刻着凤纹,从刻痕上来看,竟然全部都是手工雕刻的,这些凤纹看似杂乱交错,然而组织叠加在一起,却又显得十分协调,最重要的是链子的原本放宝石的底座上刻着一个宸字。当老头儿注意到这个宸字的时候双手都变得颤抖起来,自古以来敢在首饰上刻宸字的只有一家,那就是神乐岛的乐宸,那是神觉纪元5世纪出现的大师级工匠,一生只为九十九枚宝石做了配链,而且每一条的主人都是稀世奇才,没想到自己在有生之年还能见到这样的真品。
老头儿自不怀疑这链子的真假,单不说这工艺旷世罕见,单论神乐岛乐家的势力,一般人就不敢动这种侮辱仙人的心思。
冉赐看着老头儿的面目表情如同变戏法一样变了又变,心里有些犯怵,拿捏不准老头儿的心思,只能故作镇定的看着老头儿。
老头儿终于抬起头来,伸出了五个手指头,看到这儿冉赐一颗心终于落了地,只要老头儿给价,证明这买卖基本就成了,这种伸指头故弄玄虚的做法还真是亘古不变的老套路。冉赐是那种按套路出牌的选手么?他慢慢的喝了一口茶,轻吐道:“成交!”
“没关系公子,您要觉得价钱不满意我们还可以……”老头似乎没听清冉赐说的话,自顾自的说着,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冉赐正微笑的看着他。
这种时候被动的反倒是老头儿了,老头儿心里琢磨:“这小子是什么意思,我伸五个手指头他到底认为是多少?如果这个金链子只是普通链子,也就值五个金币,但如果算上这花纹的做工可能要五十个金币,关键是这个宸字,恐怕这链子要五千个金币也要抢疯了。万一我给的数字和他心里不合,他觉得侮辱拿了链子走了,这好货可要落入别人手里了。”
老头心里琢磨着,手上的功夫可没停,嘴上说着:“公子真是爽快人,我这就给您准备当銀。”老头儿也不问,说着便向走进了内室。
不一会老头手上拎着个刺绣的钱袋从内室走了出来,满脸堆笑。“哗啦啦……”一整袋钱散落在冉赐面前的桌子上,全部都是灿灿的金币,老头儿很快把金币排列整齐,50枚100面值的金币,整整5000金币十枚一摞,正好五摞。
这个数字出乎冉赐的意料,他以为这样一条项链最多换50枚金币,这都是他读书不透的后果,他通读古书,自然知道乐宸这样大名鼎鼎的人物,但他不知道乐宸的记号,所以也就不会明白这链子的价值,冉赐还是天真,本源宝物的配品怎么可能有廉价货。
钱财乃身外之物,够用就好,冉赐是一个知道满足的人,便说道“不知道你赚没赚,但是这个价格我很满意。”
老头儿总算喘了口气,幸好冉赐没有狮子大开口,如果真要五万他可真要愁一会儿了,他实在太想留住这链子了,围绕这条链子他有个大计划,说不定可以让他成为这神觉帝国的一等富甲。“公子客气,合理的价格是诚信的一部分,这链子是古时的珍品,正好我店里有客人一直高价寻觅爱物,这不正是机缘巧合么。不过如果公子能把这链子原配的饰物找到,那这链子的价值还能翻两番。”老头儿想着乐宸的大作最好是完整的才更完美,更有价值。而冉赐听了这话在心里吐了吐舌头“我要是把这链子上原本的本源宝物当了,恐怕我就出不了这个当铺了。再说如果戴上原配饰物,这链子再翻五千翻恐怕也不止。”
冉赐收好了金币,又向老头儿兑换了些零钱。
“再见了老板,有机会再合作。”冉赐腰包里的金币已经够碎玉岛上下生活一年了,但有钱不能外露,要找个机会放进戒指里才是。
“小店随时欢迎公子光临,过几天三月初三就是帝国九百七十年大庆,到时候小店会有场拍卖会,还请公子赏脸莅临。”老头儿满脸堆着笑送冉赐出了店门。
“好说,好说……你说什么!九百七十年?四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