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出于尴尬气氛一直未消。靳世子也一直疑惑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能做出如此鲁莽的行为。饭后靳世子仍面带红色,急急与众人道别,未多做停留由林昱轩相送离去。太傅及夫人相视笑笑,牵手去散步了。林轻儿则感觉吃得好饱,如果没有那个擦嘴的突发事件会更饱。由着小翠半扶着回到自己的小院。
一整天睡饱了,还感觉不困,便在院中榻上半躺。抬头望望明月,嘱小翠取来少许百花酝中的兰花饮,此酒甜中稍酸,昨儿皇宴中林轻儿品尝多种后,独爱于它,淡淡饮下一杯,突然便有了些许的伤感。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不知在现代的家中父母是否安好,儿子是否仍是调皮,他们是否也在月下想着自己。现下虽衣食无忧,却感觉象是活在别人的世界里,自己只是一个旁观者。不觉间已经泪流满面。
小翠一旁呆着吓一跳:“小姐,可是身体不适?”
“无事,只是沙子进了眼中,小翠把我筝取来吧。”林轻儿叹息一声,拿出帕子拭去满脸的泪。才想起席间靳世子的帕子自己夺来后忘记还了,嘱小翠拿下去清洗,待日后还于靳世子。
呼出一口浊气,林轻儿半坐于软垫之上,执起细白的小手落于筝弘之上,一段空灵的音乐响起,轻启朱唇,曼妙委婉的歌儿飘出:
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
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
皎如飞镜临丹阙,绿烟灭尽清辉发。
但见宵从海上来,宁知晓向云间没。
不觉间,优美的歌曲已经吸引了林府众人。就连已经坐回马车行至墙外的靳瑞也嘱停下马车,侧耳倾听。好在习武之人有内力,听力也比常人好些,不然岂不错过这美妙的声乐。
林太傅及夫人也驻足听来,这轻儿到底何许人也,医术高超,画作俱佳,连歌曲也这么优美。
林轻儿手中抚筝不停,继续唱来:
白兔捣药秋复春,嫦娥孤栖与谁邻?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唯愿对月长相忆,各自安康共此时。”
唱完控制不住的眼泪,嘤嘤哭了起来。林昱轩送走靳世子,顺着歌声走来,刚进小院就看到妹妹这副样子,跑上前来,急道:“妹妹,怎么了这是?好好的谁欺负你了,和哥哥说?哥哥给你报仇。”
林轻儿听得此话一时心里更加难受,莫名穿越那种恐慌,又想着现代的父母儿子,再加上自己现在这替身的一样的身份,更是不可自抑,爬在林昱轩肩上痛哭起来。好象要把这些全都发泄在眼泪里
“到底怎么回事?”林昱轩一边轻拍着林轻儿的后背安抚着,一边回头问着小翠。
“小姐回来就这样了,奴婢也实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小翠也搞不明白,解释道。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林太傅及夫人也是听着哭声,紧着过来问道。
一看这一会子,这全家人都来这儿,这吓着大家了,林轻儿顿觉得不好意思,赶紧胡乱地抹着眼泪道:“爹,娘,哥,对不起,我就是突然心情不好而已,让你们担心了。真的对不起。”
“真的没事吗?只是突然心情不好?”林昱轩不可思议的问道。
林轻儿顿觉自己真的有点伤怀过度了,特别不好意思的红着脸,低低道:“真的只是心情突然不好,没别的事的。”
“没事就好,你这孩子,可是在家住着不习惯?顶替笑笑这事让你受委屈了,要是有什么心事就和娘说,娘给你做主。可怜的孩子。”林夫人与太傅交换个眼色,上得前来将林轻儿搂入怀中。
“是啊,轻儿,可是想起什么了?或是记忆恢复了就告诉爹爹。虽然你只是我们的干女儿,但我们也是真心把你当女儿来看待的。顶替笑笑这事确实让你委屈了,你若不愿意,我太傅一家霍出性命也不会为难你的。我明儿就和皇上说明白去。”林太傅也看着林轻儿哭得伤心,甚觉这事可能伤着孩子心了。
“爹,娘,千万别多心。顶替笑笑一事,是轻儿自愿的。轻儿没有觉得委屈。轻儿只是感念爹娘恩情,觉得给你们添麻烦了,而且记忆一直没有恢复,所以心中难受,对不起,害你们担心了。”林轻儿低声道,在林夫人的怀里,觉得心里暖暖的。这顶替之事也万不可现在去和皇上说明白。否则就害了太傅一家,而且自己的努力就全白费了。便这穿越之事又不能说,还是自己憋着吧。
林太傅和夫人本来想着,这孩子可能觉得冒名顶替这事委屈了,或是记忆恢复,想起什么来了又不敢和他们说,所以哭得如此伤心。哪知只说是突然心情不好,想着或许有什么难言之隐便也不再多问。林夫人则想着这孩子可能觉得身份不明,或许有着寄人离下之感,心中确是把她当自己的亲生女儿来看待的。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吓死哥哥我了,妹妹,你记得帮我洗衣衫,看我这件外袍让你眼泪都洗了”林昱轩松了一口气,耍宝地摸着胸前说。
“哥,对不起。”从林夫人怀中抬起头来,看着林昱轩那肩膀头上,自己那眼泪鼻涕的抹一身,林轻儿实在觉得。。。。
众人安抚一番,都下去休息了。却不知府外小道上,靳世子的马车久久未曾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