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云儿不知道玄泽在想什么,望了望眼前的屋子,比师父的房子还要造得好一些,柱子横梁都很粗大,似乎,她还能闻到上等的檀木味,屋里很宽敞整洁,比起师父那儿的精致,这房子有的是一种和协的大方,让人住了心里踏实。
“这是我家。”玄泽说。
“大哥家安全吗?”云儿想起玄清很是害怕,好在现下自己活着,并且有玄泽的照料,就怕那个猖狂的疯子会对眼前好心的大哥不利了。
“安全。”玄泽坚定地说,这天下,哪还有比他怀里还安全的地方呢?
“还是等我好了再去寻她们吧,不然娘和妹妹怎么活?”
她也许还不知道自己再也离不开这里了吧,如果她知道了会怎么样?会怪他吗?怪就怪吧,也许,他有些自私,曾动过念头用这个作借口留住她。
他决定让人去寻她母亲和妹妹来。
她吃了没多久后又睡着了,那晚他没有离开一直坐在她床边守着她。
小玉从来没见过王爷守过哪个女人。王爷深情起来的样子也很吸引人呢,想到这她别过脸去。
玄泽回来这段时间很多事要他劳烦,今天一大早便让庄德拿来所有公文,还让几个副将来他的书房议事,他的书房搬回寝宫这边了,虽然四季园就在隔壁,但是心里却也挂念云儿今天有否醒过来的。
一个奏事本让他注意。
“易平被人劫走了?伤了多少人?”“伤了不少,不过听说只来了两个人。”
“我舅舅怎么没说?”那是施礼管辖的地方。没想到事情已经发生了几个月才传到他耳里,舅舅也太过份了。
“他丢了人哪还敢说。”庄德可是很了解施礼的,做了好事第一个邀功,做了坏事才不坑声。在主子面前他从不忌讳自己对施礼的看法。
“那有没有查出是谁做的?”他心里也有些底,只是并不是很想追疚。
“回王爷,没有,那两个人的武功很高。”当晚他没在府里,过了几个月才发现在想查也查不到了。
“这事也不用查下去了。”玄泽说,他本无心关押着易平,只是他身上有谋反罪不好放出去,留着也没用,人家劫走了就算了。
“王爷的意思是?”庄德有些错愕,对于易平的过往他也是有些了解的,也曾为他婉惜过,若不是跟了个好主子,他也许也会走上一些官府认为的歪路,不为什么,就为天下公义。
“这事不用管了。”玄泽丢下那奏事本。
“是。”庄德的心突然有些温暖。
“叫他们进来。”
没多久那几个副将和亲信进来了。
玄泽在宫里的势力和施贤妃的一样大,只是施贤妃怎么看都是自己的儿子在掌权所以从来不管他,也因为这个,很多有有识之士喜欢跟着玄泽为百姓效力。
“西边的乱事处理得怎么样了?”这些年来,大靖内到处有变乱,每一次都是他派兵镇压,似乎,这种事已经变得无关痒痛了,只要起兵造反的队伍声势不要太浩大就不必多作担心。
“听起来声势浩大却也不见有多棘手。”武将曲仲灵说,他也奇怪了这次的事。
“兵马留了多少在那里?”玄泽拿出地图在西边画了几个小圈圈。
“三份之一。”
“你们怎么看?”
“王爷,无非是些地痞流氓为了抗税闹下事,几个县衙同时被砸,所以以为是川贵一带出事了。人也抓不到多少。留三份之一已经可以了。”
“那些地方经常有这种事吗?”
“王爷,那一带是施国舅在管的。”曲仲灵并没有看玄泽的脸色,而是有话直说,并且还带了些言外之意。
一听到这个名字就头痛。
“去年国舅爷让人开矿,征了很多民夫,那边好多田地被空置了下来,但是税收是照旧的,很多人交不起就反了。”另一名文官小声地说。
“东边好一点,但是听说今年东南边收成有点问题。”一位四品官如实报告。
“怎么说?”听了眼前几个人的禀告,心里多少有些底。
“秋收之后,农户就开始交税粮了,老百姓交完税粮后粮贩们就到东南边收粮然后辗转到各地去卖,东南是鱼米之乡嘛,但是今年京城里好几个粮贩都收不上来什么货。”
“有这事?难道收成出了问题?”
“不,微臣有留意过,今年灾情少,按理来说应该是丰收年才是。”文官说。
“难不成有人私收粮食?”玄泽心情疑重了,难道又要打仗了吗?“李茂,你让人去彻查此事,记得查清楚了免得出大事。”
“是。”李茂得令后出去了。
他将人散了出去后,自己也想了一遍,若是真有人私收粮食,那么那人会是谁呢?有什么企图?
拿出地图,整个大靖,京城在西北边,西边和北边边境都有重兵把守,连自己可以调的兵力一共有一百四十万。
若是国内有动静。
抗北军三十万,抗西军三十万,在各地按兵不动的四十万,能调动起来的有四十万,也就是说,如是东南边出问题,自己手上还有四十万人手去镇压的。
可是为何自己觉得如此不安。
是哪里有问题呢?
他知道东南边是大靖的粮仓,若是有人造反,先占了东南边,那么自己会很被动。
大靖的城池多是易守难攻的,所以他也不应该担心什么啊。
错,自己似乎忽略了一点,若是有人造反抢了城池,把我方的人据为已有,那么对方的实力就跟我方成反比,他们多占一座城池就多一份实力我方就相对少一份,他担心的不是兵力,而是民心。若是发生了,好事还是坏事呢?
“庄德。”
“在。”
“让人去查靖东靖南实力较强却不是我们能操纵的派系,稍有动作就告诉我。”
“是。”
云儿能下床走路了,她让小玉扶着,出了客厅。
看到屋外繁花如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