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古辰走远了,古云飞自语着:“这孙子背后的高人很高啊!貌似还能影响到老狐狸凌飞鸿,这回可得好好利用一下。”
古辰出了古府便把黎峰赶去了青楼,他独自一人去了秦府。
来到秦家时,古辰远远地看到秦家的大门之上,横扯着一条长约二十米,宽约一米的白色条幅,上书八个大字: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门前围陇了数百号人,正在那里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秦家这回摊上大事了,把人给治死了,听说人刚来的时候还活蹦乱跳的,一时三刻过去,人就不行了。”
“没治死过人能算名医?”
“那得看死的是什么人,这回被治死这个,他哥哥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这不,惹麻烦了。”
古辰听着三三两两的议论,挤过人群,来到了前排。
只见秦家大门前,摆了一个用檀香木所制的棺椁,里面躺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棺椁旁站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那男子身高两米,如一个巨大的人猿,头发蓬松凌乱,里面好像曾住过小鸟,满脸钢针般的胡茬参差不齐,不知道多少天都没有修剪过。
他手握一柄寸许厚的鬼头刀,来回地踱着步子,满身的杀气让他周围十数米温度都低了些。
他所散发出的气势让古辰愣了下,那人的修为竟然达到了地尊境五阶,在这偏远的太微城,也算是顶尖的高手了。
在秦府门前的地上,跪了八个人,其中一个古辰认识,赫然是他在考取一阶丹炼师时那个接待他的小姑娘月轻寒,月轻寒穿了一身粗布衣服,衣服上还沾染了不少鲜血,她整个身体都因恐惧微微颤抖着。
在她身旁躺了两具死尸,死尸的头已与身体分离,鲜血流了一地,显然是刚刚被杀。
八人身前站了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古辰认出来,那是秦府的大供奉,颜真。
颜真的修为不过地尊境四阶,可在地尊境五阶的“人猿”面前,却是丝毫不惧。
他挺直着腰杆:“你想怎么样?”
“三个条件,第一,我杀你秦府十人;第二,赔我黄金两千两;第三,秦府闭门三年不准行医。答应我的条件我现在就走,绝不拖延。”那人凶神恶煞般。
“如果我不答应呢?”颜真咬着牙,双眼能喷出火来。
“那我在杀了这十人之后,会闯进秦府,再杀十人,然后随便砸些东西,我会让你们的损失绝对不比两千两黄金少,另外,我以后会天天来堵门,你们一样无法行医。”那人道。
“哈哈哈!好大的口气,你闯进城主府地库盗银,又连杀十个童男,十个童女,你以为城卫军会饶得过你?”颜真轻蔑地笑笑。
那中年人牙齿咬得直响,怒道:“没想到你们秦府全是些阴险狡诈之徒,竟然给爷挖坑,我现在就先杀了你这老头儿。”
说着,他将手中鬼头刀高高举起,就要向着颜真当头砸下。
“放肆。”一声怒吼从人群后面传来。
看热闹的人群突然静了下来,乖乖地向两边分开,留出一条道。
古辰也随着人群走到路边,扭头观看。
只见一个全副武装的将士,手持一柄两米长的战戟,胯坐着一匹武装到牙齿的乌骓马,带了一百人的兵士威风凛凛而来。
古辰从将士的气势上判断,修为至少也在地尊境四阶,其背后的一百个兵士,还带来了十副强弓,十架连发弩。
那将士仅比划了一个手势,那群兵士便开始有序地布置强弓和连发弩,很快便封死了中年人逃跑的所有退路。
“欧阳明心,我敬你是条汉子,没想到你也是秦家的走狗。”那中年人冲着领头的将士高声喝斥。
古辰这才知道,骑在乌骓马上的竟然是太微城城卫军守领欧阳明心。
欧阳明心坐在乌骓马上,拿戟尖指着中年人道:“没治好你兄弟的病,是秦府的过错,但你不该潜入城主府盗银,更不该杀了二十个小孩儿。”
“哈哈哈!秦府中人给我开出的药方,让我准备十颗童男和十颗童女之心,还向我要诊费两千两黄金,你说我怎么办?我要救我弟弟,你说我怎么办?”
那中年人将手中鬼头刀重重地拄在地上,脸上涨红,却是丝毫不惧。
古辰盯着那中年人,渐渐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他咬着牙,心里嘀咕道:“丫的,定是这秦府治不好病,又不愿承认,干脆开了根本不可能实现的药方,想让中年人知难而退,没想到这中年人也笨得可以,救人心切,竟真的杀了二十个童男童女。”
“胡扯,我秦府怎么会开出如此有背人伦的药方?”颜真怒斥。
“哈哈哈!敢做却不敢承认吗?”中年人恨恨地咬着牙,情绪几近失控。
“够了,跟我回城主府,城主大人自有公论。”欧阳明心厉声怒斥。
“跟你回城主府?没问题,我自知罪孽深重,但跟你走之前,我必须要杀秦府十人,要不然,我弟弟就白死了。”中年人一把拔出地上的鬼头刀,带起大片的泥土。
欧阳明心不过地尊境四阶,虽然仰仗近百兵士和那十个强弓、十架连发弩,要动起手来,不付出足够大的代价,很难留下地尊境五阶的中年人,周围的吃瓜群众也得跟着遭殃。
古辰深吸一口气,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径直走向那檀香木所制的棺椁。
这位中年人为救弟弟的不顾一切让两世为人的他也为之动容,同时他也很想知道,这位中年人的弟弟究竟犯了什么病,能让秦府开出如此下作的药方。
“你是谁?”欧阳明心拿戟尖指着古辰,冷冰冰地问。
古辰面无表情地从怀中摸出自己的丹炼师腰牌,在欧阳明心眼前晃了晃。
“请问,您要干什么?”欧阳明心收回战戟,语调恭敬了些。
“我给这位在棺椁里睡觉的家伙看看病。”古辰的轻描淡写与这剑拔弩张的场面极不相称。
“小子,你才一阶丹炼师,秦家的三阶丹炼师可都束手无策。”中年人瞪了古辰一眼。
“那是秦家人无能。”古辰冷哼一声。
“放肆,秦家人看过的病人你也敢看?”颜真脸上极为难看。
古辰没有理会他,径直来到棺椁旁,见那棺椁中的年轻人气若游丝,眉心之间一道细若针孔般的洞,脸上一片红,一片黑,红黑相间,极为妖异。他的双手也一手红一手黑,红若火焰,黑若浓墨。
看及此,古辰转过身,盯着颜真道:“如果我治好了这位兄台的病,让你秦府闭门三年,你可敢应下?”
“我......我......”颜真吞吞吐吐,不敢说话。
“做不了主就滚一边儿去。”古辰白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