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黄浑身焦黑,身形狼狈,张开四脚瘫软的趴在地上,甚至连眼皮都不愿意睁开,半闭着眼,虚弱的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能量就突然没了。”
“对呀!我们其实没怎么用力!”米粒儿也在地上,稍稍的挪动了一下翅膀,疲惫的说道。
仓颉也一个闪身,来到了他们的身边说道:“他们确实没怎么用力,之所以成这样,应该是开启了一种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我虽然开启了天目道瞳,只得到一句混混沌沌万物之始的提示,这句话怎么解释,我却不知道。”
“其实我也突然消耗了很多的力量,如果不是我境界要高他们许多,估计也得累趴下。”仓玉儿回忆道,“那种力量我也感受到了,很厉害。”
“嗯,以后你们慢慢实验吧,我先跟米粒儿去一趟大山之顶。”仓颉说着,弯腰捡起了米粒儿,把它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之上。
“别放在膀子上,我没劲了,抓不住。”米粒儿赶紧说道,生怕仓颉一松手,它从仓颉的膀子上掉下来。
仓玉儿的碧玉葫芦突然飞出,往米粒儿身上滴了一滴翠绿的甘露,说道:“你们两个小心点。”
甘露临体,小米粒儿仿佛吃了十全大补丸一样,立马精神了起来。
“没事的母亲!你回去吧!”仓颉说着躬身拜别仓玉儿,几步便走到了部落的门口,到了门口后,纵身一跃,身上玄光爆射,刹那间,便消失在茫茫云海之中。
仓玉儿目送仓颉离去,弯腰抓住大黄的尾巴,拖着往部落的住宅区走去。
“小玉儿!你也给我来点能量精华呗!”大黄呜呜的说道。
那落魄的姿态,猥琐的语气,哪里像是一个中级妖兽。
“等回去让祖婆给你吧,我可没那么多好东西。”仓玉儿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大黄的请求,更加快速的朝着住宅区走去。
云海中,一道玄光转瞬即逝,再次没入云海。
方圆千里之内,就这一座大山,他们部落祖祖辈辈都称这座山为大山。
茫茫云海中,一个巨大的山影矗立其上,仿佛它就是镇压的茫茫云海的基石,任云海如何波动,它自巍然不动。
“米粒儿,你的精力恢复的怎么样了?”疾驰在云海之中,仓颉淡淡的问道。
米粒儿挥了挥翅膀,傲然道:“有大娘给的能量精华,早恢复过来了。”
“那好,等会我们到了大山之巅,如果碰到了那六只顶级妖兽,我缠住他们,你可以去看看你的父母。”仓颉说道,由于仓玉儿的原因,仓颉还是很关心米粒儿的。
“谢谢你!大哥!”米粒儿两眼之中露出了浓重的悲意,说道。
妖兽是血腥的,因为它们之间只有强取豪夺、弱肉强食;妖兽也是高尚的,因为它们也知道孝敬父母、尊重朋友。
人类之所以痛恨和惧怕妖兽,是因为人类面对的是它们巧取豪夺、弱肉强食的一面。这是这些年下来,仓颉和大黄米粒儿相处,总结出来的经验。
就连查易这些年下来,也对妖的看法有了不小的改观,他在仓颉的影响下,终于明白了,不是人类是食物,而是人类确实太弱了,只能作食物,而内改变这一切现状的,就是人类当自强。
自己强大,才是根本。
“如果有机会,可以带走你父母的尸骨!”仓颉没有理会米粒儿的悲伤,淡淡的说道,“我们马上要落下去了,如果哪里有妖兽,我们贸然飞过去是很危险的。”
仓颉说着,几个加速,就落到了大山的一个突出的巨石之上。
再次来到大山,仓颉仍然感到不可思议,单单是白云之上的部分,单凭目力都无法判断具体多高,何况还有更高的白云之下的部分。
“这真是一个通天的山脉啊!”仓颉叹道。
米粒儿看着仓颉的震撼,想了想说道:“我的父母告诉我,这里并不是他们见过的最高的山脉,甚至连普通的高山也算不上,只是这里有一个地火出口,所以他们才到这里建立巢穴。”
“地火出口?上次我们并没有看见啊?”仓颉惊讶的问道,上次他们到达了山顶,而地火出口一般都在山顶之上。
“就在我们的巢穴的下方,不过哪里有一个封印,地火是出不来的,不过单单地火逸散出来的能量,就令我们苍炎鹰受益匪浅。”米粒儿肯定的说道。
仓颉顿时来了兴趣,这些东西他接受的传承中没有,查易即便去过地皇宫,仍然不知道,可见这其中定然有不小的秘密。
“我的父母从无尽大山而来,我的母亲不是苍炎鹰族群的,只是一个普通的炎鹰部落,他们之间的地位相差很大,就如同人类中普通人和神徒一样的差别。”米粒儿幽幽地说道。
仓颉坐在大石之上,任山风吹动他的长发,也不催促苍炎鹰讲地火的事情,而是仔细的听着。
“他们的感情,当然得不到族群的祝福,父亲母亲走到哪里,迎来的都是鄙夷的目光,于是他们决定逃出族群。”米粒儿的眼中全是愤恨,也许是对苍炎鹰族群的,也许是对那可能在山顶的六只顶级妖兽。
“可是偌大的无尽大山,竟无他们的立足之地。那里到处种族林立,谁也不会给,一个失去种族庇护的妖兽面子。于是,他们决定,来到这上古乱战之地寻求一个栖身之所。”
“他们找了许久,才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这里竟然有些许的地火灵力溢出,当时他们欣喜若狂,不料想,突然一只斑斓巨蟒窜出,重伤了只有高级妖兽的母亲……”
“从那以后,母亲就再也飞不起来了,她的一只翅膀失去了知觉。”
讲到这里,米粒儿突然哭了起来,那是一种后悔自责的哭泣。
“母亲为了我,放弃了修复羽翼,否则他们怎么会轻易的被六只走兽系的妖兽击杀,都是我害了他们,呜呜……”
仓颉想到了上次在苍炎鹰穴见到的情况,虽然已经时隔五年,但那里面的情景他还是忘不了的,雄鹰为保护雌鹰战死,雌鹰随之自绝。
“哎!兽尤如此,人何以堪啊!”仓颉叹着气抚摸了一下米粒儿,说道,“你也不必自责,那是父母的天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