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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035:有人弹琴

这可如何是好,我急的快要疯了,可是一时之间又想不到好的办法,胖子笔直的朝着栏杆前进,步伐越来越快,最后居然跑了起来。我大叫一声糟糕,就想扑过去拉他,可是我的身手太慢了,只揪住了胖子一个衣袖,他人已经越过栏杆跳了起来。

我的心也随着胖子的身影高高飞了起来,完了,这下胖子死定了,而且还是最惨的死法,被激光炮打成一团血雾,连骨头渣都不会剩下。

我闭上了眼睛,不敢去看,甚至没有勇气去想,胖子爆成一团血雾,我能接受这个现实吗?答案毋庸置疑是否定的,我无法接受,可是我没有一点办法,我懦弱,我胆小,我身手差,我脑子笨,好像一瞬间我开始痛恨自己所有的缺点,这些缺点让我总是躲在别人的保护下,永远都无法在别人危险的时候,施以援手,给以帮助。

我感觉眼前一黑,身体全部的骨头都像被抽走了一样,整个人就瘫了。

脑子浑浑噩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这样六神无主的坐了半天,最后感觉腿都麻了,我扶着栏杆站了起来,贝爷曾经说:“真正的男人敢于直面内心最深处的痛苦,因为他们都是强者!”

我算不上强者,没有强大的武力,也没有坚毅的心志,可是软弱不是我可以逃避现实的借口,我必须去面对,我极力控制着自己发抖的身体,眼睛睁开一条缝,去看。

什么都没有,我继续睁大眼睛,扩大我的视野,还是没有任何发现,半空中没有血雾,这个时候我才想起一个细节,从胖子跳下去,一直到现在,我好像都没有听到他被激光炮打中的声音。

难道他没死,我心里的这个念头一起,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几步跑到栏杆的缺口处,也不管这木头楼梯结不结实,心中急切想要找到胖子,连蹦带跳,顺着台阶一下子就下去了八九米。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一种什么声音,一下子就进到了我的脑海里,很熟悉,是什么呢?我闭上眼睛,跟着旋律走,这声音很好听,听着让人不觉就要沉醉其中。

“是古琴声。”我一声惊呼。

是古琴声,三音五声绝对错不了,可是这是什么地方啊,居然还有人弹古琴,刚才我在上面怎么一点都没听到,难道说这下面有一个千年的老僵尸,空虚寂寞,见到我这远方来客,不亦乐乎,要弹奏一曲,表示热烈欢迎。

我的身子一下子就僵硬了,瞬间出了一身的冷汗,刚才冲着要去找胖子的冲动,顷刻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古琴并不是指古代的琴,而是为了和钢琴做区别,说白了就是国人常说的四艺“琴棋书画”之首的琴。常以三种音,五声阶来弹奏乐曲,三音说的是泛、散、按,分别对应天地人,泛音清冷,散音旷远,按音多变。五声就是宫商角微羽,分别对应土,金,木,火,水,合五时应三纲及事、物。和国际流行的七音符,十二音阶的乐曲相比,我们的民族音乐显得很有特色和韵味。

我大学专业是古典音乐,说出去估计没人信,我爷爷是掘金的,自己的名字都不认识,艺术方面最多能哼几句戏曲,我老爸他们那一辈,更是没有半个艺术细胞,结果高考填志愿,我二叔和爷爷以极其强硬的态度逼迫我去报古典音乐,搞得我半路出家,去音乐学院当了插班生,这里面到底花了多少钱和人际关系,我是无法想象。

高中的理科生,半路去学古典音乐,一时之间,我成了整个大学城的舆论笑点,想起这些往事,我笑了,只是笑地很苦涩。

琴声空旷悠远,带着淡淡的忧伤落寞,如溪灵低语缓缓入人心扉,又似炊烟袅袅萦绕在灵魂深处,只是这平缓舒慢的琴声背后似乎隐藏这什么,让我的心跳都慢了下来,眼睛不自觉的已经闭上,这旋律为什么似曾相识?

大学宿舍五零二,里面住着四个男生,一个是来自美国的交流生佩克特尔诺,据说是美洲原土著特克人的后裔,拥有非常显著的蒙古人特征。另外三个人一个是我,两个是半工半读的理想主义音乐潮人苏暮和蓝易。

佩克特尔诺从老家带来一张老旧的大盘音乐牒,上面有一首曲子,说是他们那个民族祭祀唱给亡魂的歌曲,所以叫《安魂曲》。但这首曲子很邪门,用佩克特尔诺自己的话说:“听到这首曲子,你就会进入那道光,受到太阳神托纳蒂乌的召唤。”

我后来才知道这《安魂曲》是特克人进行人祭时的“屠宰现场演奏乐”,我们那个时候不知道啊,血气方刚的年龄,正是好奇造就冲动,冲动支配行动的时候,三个人就一起嚷着要佩克特尔诺放《安魂曲》来听。

结果一放曲子就出事了,死了两个人,佩克特尔诺疯了,我则在医院躺了一个月,一直昏迷不醒,后来家里人就把我接走了,再后来就没了下文,估计又是二叔的杰作。我原本正常人的生活从此结束,被二叔带进了组织,成了一名寻龙者,以盗墓者掘金人的身份为掩护,进行着秘密行动。

我只记得当时那首曲子是用西洋乐器演奏的,其他的什么都忘记了,唯独这旋律,已经深深印刻在我的脑海里,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忘记,它第一次出现在我的生活中,就彻底击碎了我的整个世界,死了两个室友,疯了一个外国同学,害我在医院躺了一个月,在精神病院住院观察近半年,这样突如其来的灾难要是普通人面对肯定要彻底奔溃,而我现在还能活着,纯属侥幸。

后来我查了《安魂曲》的许多资料,结果让人瞠目结舌,这是一首世界级的禁曲,之所以称为禁曲,是因为它简直就是一首死亡召唤乐曲,每一个听过《安魂曲》的人都只有一个结局,死亡。从《安魂曲》二十世纪初被美国音乐作家森特从南美洲的密林中带出,到上世纪九十年代,听过这首曲子的几千人,全部死亡,这简直就是一场可怕的瘟疫。这给当时的社会带了极大的恐慌,人们对《安魂曲》深恶痛绝,人人谈之色变,最后《安魂曲》被销毁,世上仅存的片段曲目,也被明令禁止播放。

佩克特尔诺说《安魂曲》是从老家带来的,我查了他的背景才知道,他根本就是个骗子,一切都是假的,只有他的名字是真的,但记录显示他在十七岁的时候已经失踪,随后的几年再也没有他的任何消息。

于此同时,在精神病院的佩克特尔诺突然消失,这所有的一切都戛然而止,再也没有任何线索可以追查,后来这件事我就藏在了内心深处,没想到今天,我居然再次听到了《安魂曲》的旋律,还是用中国古典乐器古琴弹奏的,这可真是太奇怪了,简直是匪夷所思,让人无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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