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无力秀眉轻轻一挑,眼神无辜的望向齐隐,声音单纯道:“打架?人家可是淑女哎……才不要打打杀杀的!”
说着,一手捧着小脸,作出害羞状。
旁边苏痕一呆,看着平时大大咧咧的师姐露出如此小女人的样子,心里一阵惊疑,这还是自己的师姐吗?
而其他不熟悉无力的弟子,被其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所蒙蔽,再加上无力本身也是清秀异常,还带着点女生少有的英气,让人容易产生好感,此刻皆是不断点头,对无力所说的话极是赞同。
“也是,齐师兄位列天榜三十,如此欺负一个弱女子确实有些过了。”
一个弟子从人群中走出,昂首挺胸,神色正义,朗朗开口道。
“看这位师妹,年龄不过十八,生的文静娇弱,也并没有强烈的修为波动,定是修道时间不长,齐师兄强人所难了!”
又一个看起有些英俊的男弟子执扇走出人群,行走间撑开扇面,轻轻挥动,向无力投去示好的目光,义正言辞道。而后走到无力面前,脸上露出微笑,轻声问道:“不知师妹芳名,又师承何峰?”
无力脸上绽起笑容,故作羞涩,头微微低下,手指揉着裙角,细声回道:“小女子如花,师承飘渺峰……”
“如花……”,男弟子微微一愣,然后脸上笑容更盛,折起纸扇,不禁拍手赞道:“好名字,好名字,师妹的确艳若桃花,美丽绝伦!没想到师妹是飘渺峰的,在下言不行,师承凌天峰,就在飘渺峰隔壁,不知闲暇时间,在下可有幸去找师妹你聊聊人生之事?”
“嗯……”
无力假意把头埋的更低,青丝垂落至腰,看起更惹人怜爱。
“哈哈哈哈……如此说好!”言不行见无力答应,误认为自己魅力太高,得意的放声笑起来。
“他是言不行?天榜八十三,号称花间客的言不行?”
听见言不行报上名,有人惊呼出口。
“传闻此人形骸放荡,不拘一格,最是喜欢调戏宗内女弟子,简直就是一个登徒浪子!”发声之人继续说道。
“胡闹,是谁在毁我名声!言某自认清清白白,从不做下流之事!”
言不行闻声心中一恼,收起脸上笑容,转头怒眼望向发声之人。
“那你说说前段日子青云峰小翠是怎么回事?”
出声的人也不畏惧,毕竟宗内弟子之间是不允许随意斗殴的,同样盯向言不行,戏声问道。
“那……那是你情我愿,我又没胁迫别人,这……算不得调戏!”言不行满脸通红,结结巴巴的反击道,神情激动。
“哈哈哈哈……”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阵笑声,被言不行的言论举止逗笑。
“够了!”后面齐隐见自己被无视,彻底被激怒,发出吼声,大手一挥,一柄长剑从袖间飞出,直接向言不行掠去。
长剑凌厉无比,直行中发出嗡鸣之音,柄身闪耀寒光,显然定非凡物!
“齐隐,你敢犯宗规!”
见长剑向自己飞来,言不行大惊失色,怒眼望向齐隐,厉声喝问中,将纸扇撑开,挡在胸前。
一阵刺耳的金铁碰撞摩擦的声音响起,言不行蹭蹭倒退两步,身前纸扇轻微一颤,竟然将长剑来势挡住。
“齐隐,你就不怕宗门惩罚?”
稳住身形后,言不行脸色潮红,再次向齐隐喝问道。
齐隐冷冷一笑,“宗门惩罚?若不是看在凌天峰峰主是你亲舅舅的份上,我这一剑之下,你已是重伤!”
“你!”
“怎么,如若不服,我不介意去比武台替你舅舅好好教训一下你,只是怕你不敢接!”齐隐冷眼相对,出声挑衅。
“你别急,不久言某自当去挑战台挑战你,何必去那比武台?”言不行隐下怒气,出言反击。
“哼!”
齐隐冷哼一声,全身气势一荡,眼神凶煞,直直盯着言不行。
他自是听出言不行话语中的嘲讽,自己困在引气十阶太久,修为毫无寸进,如若长此以往下去,被人超越只是迟早的事。
“你若有本事,我等着你!”良久,齐隐硬生生从嘴里吐出几字,淡去身上气势,眼神阴厉,而后看向无力与苏痕二人,接着道:“只是这二人的物资,如今的你,却是管不得!”
苏痕眉头一皱,本身自己对这物资并不是太看重,但这齐隐的态度让他非常反感,不待言不行出口,苏痕淡淡道:“苏某入宗不过一月有余,齐师兄如此待我,莫不是怕我日后修为超越过你?”
“你也配说这话?”
齐隐转眼看向苏痕,仔细凝望几眼后,脑海终于响起苏痕乃是试灵门测验中天资极其拙劣之人,眼神露出轻蔑,出声嘲讽道。
“若齐师兄不信,当着众人之面,可与苏某打个赌,一年之内,我必超越于你!”
面对齐隐的嘲讽,苏痕不卑不亢,面露自信。
“哈哈哈哈……不愧是如花师妹的师弟,单凭这一份霸气,便让言某折服呀!倒不像某些人,只会欺凌弱者!”花间客言不行放声大笑,眼中露出赞许,对苏痕比了个大拇指。
听得苏痕之话,齐隐怒极生笑,也没管言不行言语中的讽刺,脸色变得阴沉无比,望向苏痕,冷冷开口道:“好,好!我齐某倒成了人尽可欺之辈!你说吧,赌注是什么?”
“若我赢,你日后见我与师姐避之三丈;若我输,苏某愿将一身修为散去,为你当牛做马!”
苏痕定声道,毕竟依星老所言,自己有成帝之资,苏痕不信,自己会连这一关都不能迈过!
况且自己星带中有大量灵石,这也是他的凭仗之一!
“小师弟,你……”见苏痕立下如此赌约,无力用手拉了拉苏痕衣袖,脸上流露出担心之色,她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师姐,无妨,相信师弟我!”
苏痕转过头看向无力,脸上微微一笑,打断无力的话,安慰道。
“好,这便不能怪齐某以大欺小了,我倒要看看你能翻起多大的浪花!”
说着,齐隐脸上冷笑不止,将苏痕与无力的物资推到苏痕面前。
苏痕收过物资,不再说话,将无力的一份物资递给她,然后二人向殿外走去。
“喂,如花师妹,我改天就去飘渺峰找你,你可得等着我啊!”
见无力走远,言不行望着其美丽的背影,恋恋不舍,然后将纸扇轻摇,作出一副痴情浪子模样,痴痴低语。
“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可会知我情……”
卫国帝都,李家相国府。
论一国繁华处,莫若帝都。卫国帝都之大,笼罩方圆万里,琳琅满目处,人声鼎沸,不绝于耳。
而在一处看似繁华似锦的长巷,却安静无比。长巷中间,一座富丽堂皇的府邸绵延整个长街,府邸正门之上,牌匾上“相国府”三个烫金大字炫人夺目,显得庄严肃穆。
府邸内,一个容貌清丽的女子低头跪在地上,青丝垂落,两行泪痕隐约可见。在女子前方,大厅正中央太师椅上,坐着一个相貌威严,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
这女子,自是李惜灵。而这中年男子,正是李惜灵之父,当今卫国相国,李胜天!
此刻李胜天脸上愠有怒色,大手往旁边桌子上一拍,对李惜灵厉声说道:“这婚约,为了我们李家,容不得你胡来,你最好给我忘掉那个小子,他一介布衣,还配不上我相国千金之尊!”
“父亲,你若执意如此,灵儿只能已死相逼!”
听得李胜天之话,李惜灵抬起头,眼睛露出执着,憔悴的脸上写满坚定,决绝道。
“放肆!你,你……”李胜天一阵气结,随后再次大手一拍,桌子应声而碎,化作泡沫,大声喝到:“来人,把小姐锁进囚神笼,没我命令,任何人不得探望!”
……
幽深阴暗的地道尽头,一个黑漆漆的、由千年玄铁制成的牢笼泛着幽光,粗壮的铁链似一支支强力的手臂将人扼紧,悲伤沉重的气氛在空中凝结。
一滴泪落下带着血丝,李惜灵紧咬着嘴唇,神情似思、似叹、似痴,喃喃中低语。
“苏痕……我一定会等着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