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刚好,他的车也到了我面前,我毫不犹豫的钻进了面前的车里,他诧异的站在那看着我关上车门,我躲进了车里,“求求你开车!”
何嘉杰,我唯一能想到的人。
我家楼下,车停了,我没有立刻开车门下车,我知道他想问我一些问题,我等着他的提问。
“你和韩晨孝私下认识吗?”
果不其然。
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见我不回答,又问:“除了他和你们家的这件事有牵连外,你和他有另外的关系吗?”
“你是警察,你应该知道,他家和我们家认识的,我认识他又有什么问题。”我急躁的回答他,身体和表情同时变得僵硬,无法动弹,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如同一发冰冷的子弹,精准地命中我的要害,戳开我的伤口。“可是他不应该出现在医院门口,我是担心你有危险。”他说,我看着他,眼里流露的担心不是假装的,我没有说话,拉开了车门,“他为什么会出现那是你们该弄清楚的事,跟我没有关系。”“不过还是很谢谢你。”
清晨山间小道旁的石凳上。
“琴惠啊,你说言言她是怎么了,跟着回家多好啊,非要回那里。”韩晋一副痛心样,可他从未清楚的看清坐在他身边罗琴惠的表情:“琴惠你说,言言是怎么了?家里搞成这样,我作为长辈,很应该照顾她的。”罗琴惠呆呆的看着他,傻傻的冲他一笑,说:“你们不要去打扰她,叫你的儿子们也不要去打扰她。”
她的神情很担心,但却总得装出神经质,眉宇间的变化却让她又变化了语气:“我们不强求人家。”她极力掩饰住刚才流露出的担心。
“你说得对!”韩晋一下坐起,“现在最重要的是你在我身边啊,孩子们也很听话。”
沈诺言无法找到生活的方向,她变得沮丧变得胆小变得畏缩,一天到晚的躲在屋里,不见阳光,他甚至开始觉得一切都无所谓,最好就这样死去。也不知道自己躺在床上多久,等待死亡但是却仍然有力气下床走进厨房,她打开了煤气,静静的坐下,双手抱腿,安静的就像是一只受伤的小猫。
直到慢慢的闭上眼睛,全身一软侧卧在地上,那刻就像一切都过去了。
“求求你们别救我!”
“让我死吧!”
又是熟悉的救护车,熟悉的警笛,手术室中熟悉的味道,沈诺言在迷糊中又被推进了那条狭窄的长道。
何嘉杰站在门外,望向手术室,他实在不明白是什么让她如此轻视生命,就算是家人的厄运,也应该坚强的活下去,是什么让她一次次面对死亡毫无畏惧?
她站在十字街头,烈日下她的眼神茫然无措,她连自己怎么会走到大街上都不知道,人很少,车却不时的从她身旁驰过,就像一阵风都能将她带走,她是彻底的失去了方向,“姐姐,姐姐。”
不知道从哪个方向传来的声音,但很明显那个声音越来越靠近她,直到一只手搭在了她肩上,纯纯的一声:“姐姐。”
一时间又让沈诺言的眼泪噙在眼睛里,心里期盼着那是妹妹,等转身,却发现是一个陌生人,“你是谁。”
小姑娘不高,和她差不多,除了脸上的稚气就是洁净的笑:“那天在夜总会里,还记得吗?”
原来如此,沈诺言不想记起那晚的一切,她嘴角略动动,说:“不记得了。”说完,想走,却又被她拉住,“姐姐,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原来那晚沈诺言晕倒后,韩晨孝将她抱起,也顺便说了一句,让她以后呆在前台做接待,才免了陪韩晨风的那一夜。
沈诺言想回家,可她却跟在自己身后,直到跟进了家门,沈诺言方婷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但也无送客之意,她太孤独了,这些日子里。
“姐姐,我叫阮岚。”
“哦,很好听的名字。”沈诺言背对她,倒上一杯水,却迟迟不肯转身,心中有话想问,阮岚见她迟疑,先开口说:“姐姐,今天在街上见到你,我只想说声谢谢,没有其他的,你不要害怕。”
“我的样子真的像在害怕吗?”沈诺言转过身,将水递给她,确实是的,脸色苍白神情更是无力,阮岚摇摇头,说:“其实刚看见你的时候我也不太敢上前叫你,本来像我这样的人,又是在夜总会那种地方。”说到这,她脸色变得有些羞愧,沈诺言也在这时看到了她脸上的纯真无暇,她身上表现出的的一切确实不应该是在那种地方出现,心也生出了一丝怜悯,她坐在了阮岚身边,说:“不要在出现在那几个人的面前了,他们很可怕。”沈诺言眼中流露出的恐惧让阮岚不懂。
这时,门铃响起。
当打开门,门外是乐毅提着行李站在那,沈诺言拉开了铁门,“你怎么来了?”
安静的露天公园中,一切都平静,彼此而坐的两个人,乐毅试着去她苍白的脸上寻找些什么,他也不会去问什么,因为问候也许会挑开伤疤,他只是很鼓励的将他的一手搭在她肩上,沈诺言却在这时忍不住,情绪在一刹崩溃,她紧紧的抓住他的手,很彻底的将眼泪和悲伤暴露在了乐毅面前,她哭泣,甚至失声,喘不过气,直到哭不出来,乐毅搂上她的腰,将她紧紧的抱在了怀里,沈诺言却无力的伏在他肩上,“我该做什么来让自己觉得我不那么该死!”
乐毅深呼一口气,说:“诺言,你应该找到生活的方向,如果一个人连死的勇气都有,那报仇对他来说算什么呢?”
中环一幢高楼下,出租车停下,乐毅下车打开车门,拉着她走了进去,上了电梯……
一套还没装修的办公室,很大,乐毅推开门,他笑着说:“我租下了这里,需要人手。”他看向她,“来帮我,诺言。”
韩家,韩晨孝走出卧室走进吧台,倒了杯酒,这时阿成走了进来,说:“孝哥,沈小姐现在在家,不过很少出门。”韩晨孝嘴角略带弧形,他也不明白是为什么每天叫人跟着沈诺言,而不敢靠近,“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