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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一次

辛烨给我安排的第一个任务是,以调查暗影协会派往东方帝国执行任务的人数为主,调查东方帝国的血刹联盟人数为辅。接到任务时我有在想,西方帝国和东方帝国之前长期处于敌对状态,暗影协会在东方也没有正式和公开的分部,但暗地里一定有其对接任务的据点。不过这次两方合作,东方帝国一定会给暗影协会安排正式的办公地点,但考虑到东方帝国现在的经济状况和疲于战争的态势,以及时间问题,新建暗影协会的办公地点显然不可能,所以极大可能性是让暗影协会的成员借住在某个军事要员的府邸,或者将暂无人居住的官府借给暗影协会暂用。加上为了与血刹联盟合作,所以暗影协会在东方帝国的皇都——雾都的可能性极高。但潜入雾都难度极高,因为现在是战时,进出雾都的检查都异常严格,所以如何进入雾都成了摆在我面前的第一个问题。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做事风格,我也不例外。我喜欢完成一件工作之前先给自己安排一个适当的身份——既然现在是战时,东方帝国必然异常需求对民兵的征收,相对的对民兵的本身的身份要求也就没那么苛刻和严格。这便给了我机会。我化作贫民加入了东方帝国的军队,还参加了几场战争,当然战争都是以失败告终,我靠着能力完成了自保。本想着乔装成伤兵有机会潜入雾都,但这次运气好像也站在了我这一边,我在战场上凭借能力救下了东方帝国十圣军的将军江逸凡,并受到了他的赏识,加上我把自己在“贫民窟的兄弟”获得几条无关紧要的关于新火情报呈献给他,此举得到了他极大的好感,我借此成为了他的心腹,并有机会和他一起前往皇城雾都共商国事。事情的发展出人意料的顺利,似乎是自己把它想复杂了。

江逸凡属于典型的子继父业,本身没什么能力与气魄,能做到这个位置完全是因为自己身为将军的父亲战死沙场,而自己又是家族的长子。东方帝国是典型的分封制的国家,这样的管理制度也一定程度的造成了东方帝国内部的分裂与战斗力的削弱。但不要觉得我救了敌方的将领会留下隐患,其实不然,恰恰得益于江逸凡这种人的存在,使得东方帝国越发的软弱无力,他活着,反而对新火来说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存在,还真是讽刺啊。但撇开能力不谈,江逸凡还真是个为人不错而且很讲义气的男人,不歧视任何人,也讲道理而且知恩图报。这种人如果不是生在乱世,可能会成为一个不错的官员。我救了他之后,他便把我从前线调了下来,正好他受了轻伤,便和他一起回到皇城雾都向东方帝国的国王陈歌汇报一下前线的战况。

雾都是东方帝国最大也是最富饶的城市,聚集了来自全国乃至全世界的有志人士,漫步在这里,甚至感觉不到战争的影子,一切还都被安排得井井有条,这里相对于战火纷飞的外面的世界简直就是一座孤城。应该是东方帝国封锁了一部分消息,否则群众不可能没有情绪。整个都城坐北朝南,南边是雾都的大城门,最北边是雾都的皇宫,四大家族被安排到雾都的四个角落,中心是繁华的商业区,聚集着世界各地的商人以及他们带来的故事和贸易,围绕中心区域四周的是居民区,其中偏南的地段北边稍微繁华,可能是考虑皇宫的地理位置而受到的管制和约束更多。最北边的一条街是禁严区,平民和商人不得入内,区域内也有重兵把守,把行政中心和居民区有效的隔离开来,这也让平民觉得城北方的世界有些神秘和神圣。我被安排到了江逸凡在雾都西北角的府邸的客房,江府是一个富丽堂皇的府邸,不过现在却有点荒凉,不是因为四处萧条,而是偌大的府邸,空的房子比住人的房子还要多,走在这里,甚至有一种空旷的凄凉的感觉。

“小鬼!就是你救了我哥哥啊?看你年纪也比我大不了多少,还挺有本事。”

“喂喂喂!你怎么不说话啊!别夸你两句你就目中无人!你知道我是谁吗?见到本郡主还不下跪?”

眼前是一个可爱的少女,样子甚是甜美,像夏天的葡萄,那曾是自己最喜爱的味道。不过你也没给我开口说话的机会啊,一个人把所有话一口气说完了,也着实让我有点哭笑不得。

“妹妹!我告诉你多少次别和陌生人说话!这种贫民窟里的人少去沾惹,说不定那天就做出有有失伦理的事情,伤了你我可不管。大哥回来了你也不去看一眼?你脑中还有长幼尊卑的概念吗?”

这些话听着着实有些刺耳,不过这也好,也让我感受到了寄人篱下的生活,我甚至有点享受这种微妙的感觉,自己内心有点小变态的地方就在于,对于任何没有体验过的感觉都有着某种憧憬和好奇,等真正体验到的时候居然会是一种享受。

江梦兰和江云凡是江逸凡的妹妹和弟弟,不像哥哥品质这么优秀,但脑子的聪明程度也是那个哥哥不能比的。妹妹似乎对我很感兴趣,离开的时候甚至很“友好”的给我办了一个鬼脸,我也好久没见到这么活泼开朗的女孩了,自己曾经也想有个这样的妹妹,调皮也好,不懂事也好,不听自己话也好,只要有人陪伴就是一种幸福吧。不过,那只是曾经罢了。

……

反转轮回

……曾经?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突然想起从前,可能好久没有执行任务了,心中难免会有些值得怀念的东西吧,自己此刻心中居然有些感慨甚至感动,不过眼下是自己身为暗影协会成员的第一个任务,还是应该做的“像那么一个样子”。

暗影协会对成员的训练要比东方各个组织系统和规范的多,不仅入会前会有严谨和缜密的理论知识的学习,入会之后也有专门的能力指导和战局分析。我承认自己这段时间学到了很多有价值的东西,自己也通过这几天黄教官的指导,旁敲侧隐的掌握了“毁灭与新生”的能力。当然展现给他们看得还是我“时空之穹”的部分能力。

暗影协会给自己安排的第一个任务是截获东方帝国(现在时间轴的东方帝国是新火)的某个机密情报,由赤和绿主要执行,自己(青)和阿瑟(蓝)协助执行,暗影协会也想通过此举达到锻炼以及观察新人的目的。

赤是个外表冷峻,但行为举止及其荒诞的男人,初次见面的时候,我以为他是个像洛萨一样忧郁的人,可没说超过五句话,他就“荒诞”起来,说的话越来越莫名其妙的没有逻辑,行为举止也越来越滑稽,不是刻意的引起别人注意,而是他本身就是惹人注意这种类型,自己也挺喜欢和他相处,因为你和他好好说着话,他就不经意间开启一侧的脑洞,一句话,就能把你震撼的五体投体,他绝不是一个幽默的人,他是一个有趣的人。

绿是个很傲娇的男人,嘴上总说着麻烦麻烦,也经常抱怨赤,说他烦人,无聊,对赤的所有举动也爱搭不理。但我看得出来,绿明显属于那种外冷内热型,也是最欣赏和以来赤的男人。两个人的默契程度也很高,他俩在暗影协会的作战成功率也是屈指可数,这也是为什么第一次任务要由他们“带领”我们执行的原因。

我们匍匐在一条山路旁边的草丛里,已经过了情报通知的时间很久,来往的人群中也有几个样貌和体形像极了情报里描述的男人,而赤和绿始终无动于衷。赤在傍边时而唱歌,时而讲笑话,或者干脆找个树趴下睡觉,不过不到五分钟就又站起来跳来跳去丝毫不怕被敌人发现,真是个闲不住的男人。而绿就目不转睛地盯着往来的人群,要不是他时而转身偷看一眼赤,我还真的以为他是在睁着眼睛睡觉。

阿瑟则一脸认真,就像曾经与自己第一次搭档战斗一样,他的身体甚至有些发抖,我不知道这是刻意还是真实,如果真是刻意的话,这个人的演技简直就已经到达了随心所欲,无人无我的境界,简单地讲就是他是一个不是他自己的人,他可以成为他想成为的任何人。

“来了。”

绿低沉地说,不过视野里的这个男人和情报里的样子出入很大,时间也不契合,我也不知道他判断的依据是什么,只觉得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任何情绪在里面——确信?自信?犹豫?这些情绪都没有,就像等了很久的人见面那第一句“你好”一样,而这种语气的回答,有着它不容置疑的说服力。

“我赌五分钟,胜负条件是今天的晚饭钱。”赤终于安静下来,一路小跑地跑到绿面前,一脸欢笑地说。

“哦?那我晚上可要多吃一点喽!三分钟!”

绿好似饶有兴致,两人好似在打牌的过程中随意的增减筹码,而赌注也是不痛不痒的一顿晚饭。

绿缓缓站起身来,我看到眼前的一切都化作一团漆黑,甚至连声音在这黑色面前都失去了色彩。这种感觉就像“云空城堡”一样,所有的事物失去原本了属于它的光泽与色彩,不过和“云空城堡”的茫白不同的是,这里是漆黑,而且范围和规模和“云空城堡”也不能相相提并论。不过他给普通人的震撼远远是语言不能描述的,眼前的这个男人明显就被漆黑的景象震撼到了,竟失声大叫起来,随行的护卫也拔出了鞘中的利剑。

“很抱歉打扰你们的赌注,晚饭可以我请,不过这次请只允许我出手。”我站起身来,对着绿说。绿没有看我,眼睛望着前方:“早就听黄说你是个有趣的男人,我也想看看,你能给我带来多大的了乐趣。”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缓缓地闭合,面前的黑暗也逐渐消失。

“一分钟,超过的话,这个月的晚饭我全包了!”

那人瘫坐在地上,黑暗渐退使他稍微放松了一下心情,不过眼前却突然冲出一个样貌俊丽的男人,他想说“你是谁?”可“你”字刚到嘴边,自己就又惊悚的大叫起来。

“一剑。”

“两剑。”

“三剑。”

“四剑。”

“五剑。”

一瞬间,空中盘旋起五只完整的手臂。我确信自己出剑干净利落,他们甚至感受不到伤害给他们带来的疼痛,会失声大叫多半也是出自惊悚和恐惧吧。

手臂落地的一瞬间,五个人齐声倒地,捂着鲜血横流的臂膀,哀鸣之声此起彼伏。我走到领头人的面前,他甚至不敢看我,看来他认为看到我的样子就会迎来死亡。我翻了翻他的衣服,在内置的夹层之中找到了一个密封方形的金属器具,属于那种打开一次就没法复原的金属盒子。没错,看来就是这个了。

我把盒子丢给绿:“带着阿瑟回去领赏吧,我来处理尸体,我不想让看到我样子的人活命,尸体留在这里肯定会招至东方帝国的怀疑,这种脏手的活,就有我来做吧。”

“你还真是个心狠手辣而又可怕的男人啊!我本想着留着这些人的性命,毕竟战争不伤及平民是我的信条,不过事已至此,就由你来处理吧,赤,蓝,我们走!”绿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一种‘我看错你’的语气,看来绿也是个有自己独特美学男人。“对了,晚饭我会请你,不过只有这一次了。”绿补充地说道,这一次他是背着身体对我说的,依旧没有正视我。

东西帝国大多采用这种密封的金属盒传输文件,而金属盒打开就无法复原,这也保证了密信的真实性和唯一性,即使是身为任务执行者的我,也没有看到密信的权利。而两个小组互相配合完成任务也是起到了互相监督的作用。但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不看到也是好事,知道的越多反而受到的怀疑和警惕也就越多。

看来他们已经走远了,我在原地等了会,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动静,确信赤绿以及阿瑟走远之后,才走到躺在地上的五个人面前,他们已经喊尽了力气,也或许是失血过多而产生了幻觉甚至进入了冥想,以至于我走到他们身边的时候,他们只是短促的呻吟,而不是像之前那样恐怖的嘶叫。

好了,我现在就要好好处理这些所谓的“尸体”。就像我说的那样,知道我秘密的人越少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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