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望着天空中那幅奇异的山水画长轴,脸上显出了激动的神色,一对眼眸中更是闪烁起了炽烈的光芒:“宗王,他老人家终于利用山河图施展搜天索地大法了,这回海儿有救了……”
就在冰宗宗主潇恒泰出现在冰霄峰峰顶的时候,天玄宗另外三宗的宗主也同一时间出现在了他们各自所在宗门的峰顶上,一个个抬头望天,神情无比的肃然。
天霄峰顶异相骤生,不但引起了天玄宗内四位宗主的注意,也让无数在天玄宗内的术士侧目。
天易宗在天玄宗的总据点内,龙啸天正在后院他那个小院落里静坐品茗。突然,他似是有所感应,猛地抬起头来。
立刻龙啸天看到了遥远处天空中那幅隐约的山水长轴画面。
“哦,潇家的圣器山河图!”龙啸天眉毛陡地一扬,一对眼眸中也刹那暴起了一团精芒。他那里还坐得住,身影一闪,已消失在了那院落里。当再次出现的时候,龙啸天已凌空站在了天空中,望着那远处天空的山水画轴,脸色变得无比的凝重起来:“潇家圣器山河图,好象有数十年没有再出现了吧?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又祭出山河图?那老家伙是想干什么……”
潇家做为十八圣族之一,他们传承的圣器正是山河图。而山河图在施展的时候,就会有异相出现。这天空中出现的山河画轴影像,正是潇家圣器山河图施展时特有的异相。
做为天易宗的第二号人物,龙啸天又长期住在天玄宗中,自然对天玄宗潇家的圣器山河图有过非常深的了解。而且,据龙啸天所知,这近百年来,天玄宗潇家施展山河图,这是第二次。上一次施展山河图,就是因为当年天邪宗的天邪女率众攻击天玄宗。
当时的情形非常的危急,天玄宗四大分宗宗主个个重创,眼看天玄宗就要被天邪女率众攻下。就在这紧要关头,宗王施展了潇家的山河图,最终一击使天邪女受伤远遁。
“今天是怎么了?”龙啸天喃喃着,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他还真有些想不通,潇家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祭起山河图。貌似如今的天玄宗正是如日中天,没有什么人敢侵犯他们,也没听说天玄宗发生了特别的大事。
对于龙啸天来说,天玄宗分宗冰宗少宗主失踪,这事虽然搞得整个天玄宗鸡犬不宁,甚至戒严了近二十天。但是,在龙啸天的感觉中,这样的事还是不值得天玄宗的宗王祭起山河图的。毕竟,潇家的山河图那是只有潇家面临天玄宗生死存亡的时刻才会最后使用的杀手锏,轻易绝不会祭图地。所以,龙啸天此刻看到山河图祭起,确实是有些猜不透其中原因。
龙啸天满腹狐疑,在另一边的天空云层中,也有一位年纪在五六十岁的老者凌空而立,望着遥远处那幅山水长轴面露沉吟之色。
如果此刻姬飞在场,一定会认识这人。他正是那天姬飞在拍卖场上所遇的那位自称是天伦宗施天行的老者。
不仅如此,如果此刻姬飞在天玄镇内,让他吃惊的事还有许多。比如,在天玄镇的一家麻辣仙馆里。这里许多人正在吃麻辣仙,一个个吃得满头流汗。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坐在一个角落里的一名看起来五六十岁,满脸肥肉的老者似是感应到了什么,陡地抬头望向了窗外。
当他看到遥远处天空中那幅山水长轴画面的时候,那张满是肥肉的脸不禁一僵,原本笑呵呵的神情也一下子变得凝重了起来,那对小眼睛更是陡然眯紧,眼眸中闪过了一抹惊人的寒芒。
要是洛水导师他们看到这人,一定会大跌眼镜,因为,这人正是那天晚上在山谷突然失踪的牛奋牛老板。
此刻,牛奋虽然仍是一副普通术民的打扮,身上也是油腻腻的,象是非常落魄的样子。但是,当他抬头望天的那一刹那,整个人却仿佛是一柄藏在剑鞘里的宝剑,竟然崩发出了一股摄人的冰寒。
当然,除了天玄宗四位宗主,龙啸天以及施天行牛奋等人之外,还有许多术士也感应到了天空的异相。比如昆仑馆的费枉识夫妻,以及那天晚上在姬飞偷袭王振海营地时,突然出现的那位奴兽宗王家的老祖宗。
就在天玄镇内各位术士观注到天霄峰峰顶天空异相的时候,天空中却又陡然发生了变化。
只见那幅山水长轴的画面中,突然隐约地出现了一个人的影子,那是个二十多岁的年青人,白衣如雪,一脸的傲迈。这年青人的影像正是失踪了好多天的潇四海!
潇四海的影像在天空那幅山水画中一隐而没,刹那,整幅山水画陡地旋转了起来,画面中的山川河流,云霞雾气如煮如沸,仿佛翻江捣海一般。
天玄宗的四位宗主,龙啸天,施天行,以及牛奋和费枉识夫妇王家老祖等人脸色更加的凝重起来。龙啸天更是眉毛陡地一挑:“哦,原来是利用山河图进行搜天索地大法!那个年青人想必就是失踪的冰宗少宗主吧!”
对于潇家圣器山河图的功能,龙啸天还是非常清楚地。不过,天玄宗宗王竟然为一个冰宗少宗主而施展搜天索地大法,却还是出乎了龙啸天的意料之外。
要知道,祭起山河图施展搜天索地大法,这绝不是件容易的事,而是需要化费很大的代价。据龙啸天所知,每次施展这个搜天索地大法,在祭起这山河图的时候,必须是以施法人本身的生命力为代价地,而且致少是十年甚至更久的生命力来献祭。
“一个冰宗少宗主难道真的值得天玄宗的宗王减少十年甚至更多的生命来寻找吗?”龙啸天沉吟了起来。但是,他的眼眸却是猛地一亮,似是若有所悟:“难道,难道……”
龙啸天在沉吟,那边天空中的山水画轴又有了变化。
只见那幅山水画中,突然一个图案渐渐的清晰了起来。那是一片雪原中,望眼一片白茫茫,而在这雪原上,却慢慢地现出了两个人的身影。
那两人都是二十多岁的年青人,不过,其中一人瘫软在雪地上,全身衣衫破烂,满脸满身的鲜血,样子实在是狼狈到了极点。
另一人却是傲然而立,正一脸轻蔑地望着瘫软在地上的那个年青人,手指按在那人的额间,指间正结出一个个奇异的手印,似是在对地上那瘫软的青年做着什么。
随着那人的动作,地上瘫软的年青人脸上现出了极度痛苦的神色,一张原本还算是英俊的脸,也在这一刻变得扭曲而狰狞。
光芒一闪,那画面中图像再次一变,却是定格在了那傲然而立的年青人身上。只不过,隐隐约约的,这个年青人身后,突然浮突出了潇四海朦胧的影子。
看到天空中那山水画轴中出现的这一幕情形,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无比的古怪起来。冰宗宗主潇恒国陡地脸现狰狞:“是这小辈,竟然是这小辈暗算我家海儿……”
那图像中最后出现潇四海身影与那傲然而立年青人身影重叠的影像,正是证明了潇四海就在这年青人身上所携带的某个可以困人的术器内。这如何不让潇恒国怒极。
潇恒国怒不可歇,在另一处庄园内,另一个人却是脸色大变,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啊!海儿,竟然是海儿,海儿竟然被人抓住了……”
这人正是奴兽宗的王家老祖。这次奴兽宗在天玄宗遭到了很大的损失,他自然是要留在天玄宗处理一下善后事宜,所以才没有跟王振海一起走。那知,竟然在这一刻看到了天空中出现的这奇异一幕。
那一幕情形其实就是姬飞正在雪原上追杀王振海的情形,却被天玄宗宗王祭起山河图,以搜天索地大法给呈现在了天空中,让许多人看到了那一幕。
王家老祖怎么也想不到。本以为王振海有三十六名上术士保护,又有这么多头奴兽随行,以这样的势力,路上绝对不会有人敢轻易招惹。那知,从现在的情形来看,好象王振海身边所有的人已全部被灭,只剩下了王振海一人,而且王振海此刻也已面临着生死一线的危机。
王家老祖顿时气得一张脸都狰狞了起来,双眼中陡地暴起了两团血茫。身形一闪腾空而起:“是谁,是什么人竟然敢与我奴兽宗为敌……”
王家老祖要发疯了。
王家老祖发狂,另一边龙啸天望着天空中的影像却是浑身一震:“这人是谁,怎么老夫象是在哪里见过?”
图像中的姬飞是以神农血衣改变了容貌和体型的,与当日出现在龙啸天面前的模样判若两人。但是,龙啸天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让他无比的狐疑起来。
龙啸天狐疑,其他所有人也全在猜测姬飞的来历。在所有人的眼中,图像中的那个年青人根本没有人见过。大家都是非常的震惊:这样一个年青人,怎么会暗中虏走天玄宗冰宗少宗主?他会是谁?以他做出的这种行径,是不是背后有什么庞大的势力在撑腰,否则又有谁敢去招惹八域天宗之一的天玄宗?
当然,也有些人象王家老祖一样,认出了被姬飞所擒拿的那个狼狈之人正是奴兽宗的少宗主。他们更是心中震骇:这个年青人不但虏走了天玄宗的冰宗少宗主,而且看起来还象是要杀奴兽宗少宗主。他是谁,竟然敢同时得罪天玄宗和天战宗这两个同属于八域天宗的强大势力。
奴兽宗如今还是天战宗的附佣宗,与奴兽宗为敌,其实也就是与天战宗为敌。所以那些人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众人震骇,但是有一个人却是陡地浑身剧震,身形都微微地摇晃了一下。这人正是坐在那麻辣仙馆中的牛奋。
“竟然是阿飞!这小子……”牛奋脸色大变,他也不知是从什么地方竟然一下子认出了那个年青人就是姬飞。
而就在这个时候,天空中那幅山水画却又再次发生了变化。
只见那山水画轴陡地一震,一道耀眼的光芒冲天而起。天空中风云翻滚,那幅山水画轴竟然已化为一道极光,向远处飞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