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天拖着受伤的身体,坐上君碧瑶的限量级跑车,离开了林婉柔的住处,在他们离开后的数分钟,一行黑衣黑裤的人涌入了北城区,正是齐家的人马,和那晚不同的是,这群人已进入北城区,就肆无忌惮的破门而入,进行扫荡似的搜查,弄的民声怨道。
不过,他们终究是晚来一步,所以这次他们纵使有挖地三尺的想法,也无法找到任何有关乐天的信息。
桃源居内,乐天躺在君家的客房的床上,床前则有一名六十来岁的老者帮他做全身的检查,在老者身后,则是站着君家一家大小。
“君兄,这位小兄弟肋骨上下中了七枪,虽然没有伤及要害,但是伤势还是十分严重,必须要竟快取出子弹,否则难保会留下病根。”老者仔细的观察完乐天的伤势,悠悠的说道。
“华老,如此说来,一定要送这人去医院?只不过,现在这个形式,他还不能在医院出现,否则只怕会有生命之虞!”
乐天刚到君家,君碧瑶就将他的事情向君老太爷简单的说了一下,所以君老爷子也知道现下的情况,原本,这东海是君家的势力范围,倒也不至于怕了齐家,只不过君家现在风雨飘摇,所以也不想惹下其他事端。
“不过,如果不送到医院,长久下去,子弹在体内产生化学反应,只怕也会伤及这位小兄弟的性命!”
老者是东海有名的外科大夫,名叫华若生,由于医术高明,所以在东海市内享负盛名,虽然只是一介医生,不过,很多富贵之家对他都是十分客气,君老爷子和他更是要好的朋友。
老者的道理,君老爷子自然也懂,听了他的话后,正在两难之间。
“医院是不能去了,那劳烦大夫就在此地将我的子弹取出就好!”正在君老爷子两难之时,躺在床上的乐天突然说道。
“这里不是医院,有没有手术台,如何能够取出子弹!”华老先生一听乐天的话,惊了一跳,这不是拿生命在开玩笑吗?
“是啊,乐天,没有那些医疗仪器,妄自动手取出子弹,无异于跟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站在一旁的君碧瑶也跟着说道。
“呵呵,华老先生你尽管取弹就行,正所谓生命有天,如果我乐天当真有此一劫,逃怕是逃不过了,既然如此,华老先生何必放手一试,可能还有一线希望呢?”
既然医院不能去,放任子弹在自己体内,又无异于等死,那不如死马当活马医,总比什么都不试来的强。
“小兄弟心胸倒是豁达,既然如此,那老朽也就勉为其难的试试,那现在老朽先回医院,下午再来帮小兄弟取出子弹!”华老先生见乐天执意如此,倒也生了几分敬佩,心想身前的小兄弟都不怕,那自己还顾虑什么呢。
“为何要等到下午?现在就请华老先生取出子弹就行,要知道,多等一点时间,就多一分危险。”乐天一听华老先生下午才来帮自己取出子弹,却是笑着摇了摇头,并且催促现在就动手。
“这怎么行,要知道那些子弹都深入肋骨之下,只有割开血肉才能取出,这要是没有麻醉药,就是疼也能将你疼死!”华老先生被乐天的话着实惊了一跳,连忙有此一说。
“华老先生,你只管取出子弹就行,其他的你不用多想!”乐天继续坚持己见,而且神情甚是认真,而且,他之所以坚持不用麻药是因为麻药多数都是一些精神类的药品,一旦服用,多少对自己的神经有点影响,须知道,武者过招,稍有疏忽,就落了下风。
“乐天,你不要命了啊,这样生生的割开身体,可是会要了你的命的!”一旁的君碧瑶见乐天如此执拗,大声的说道,心想,大伙都这么着急你,反而是你自己不着急自己。
“我说君大小姐,平时你见到我就是一副要杀人的表情,现在我要是死了不是正好遂了你的意,这样吧,君大小姐,你去找快木头,给我咬住,也算是在我死前帮我一把!”乐天半开玩笑的说道。
真是好心没好报,虽然知道乐天是在开玩笑,但是君碧瑶还是老大不舒服,心想,你既然要是,我干嘛要拦着,于是生着闷气蹬蹬蹬的离开了,不多久就拿着一块大木头扔到乐天的床前。
“大小姐,我这嘴巴也没这么大啊!”乐天看着君碧瑶找了的木头,也是一阵无语,这是将我的嘴巴当大炮膛了,什么都能塞得下。
君老太爷哪里不知道孙女的心思,见她拿了这么快大木头来,明显不想乐天以身犯险,不过君老太爷却是十分欣赏乐天的勇气,见他执意如此,心想,既然他敢提出这种方法,想必也有几分把握,于是笑着拿起木头,稍一用力,那木头就变成了几个小块,正是他的拿手绝技碎空拳。
“爷爷!”君碧瑶见君老太爷竟然出手震碎自己拿来的木头,心中着实不乐意,于是跺着脚大声喊了一句。
“瑶儿,这位兄弟既然有这样的打算,想必也有几分自信,不如就照着他的方法试试,可能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坏呢!”君老太爷,将一根木块递到乐天身前,转头跟君碧瑶说道。
“我不管你们了!”君碧瑶转身跑了出去,而且在跑出去的时候,眼眶却已经红了,并且带着闪闪的泪光,只是大家并不知道而已。
“华老先生,你可以开始了。”乐天将木块放在嘴中,然后点了点头,示意华若生可以开始了。
华若生见乐天做好准备了,也就不再多话,只见他从工具箱中拿出医用酒精、手术刀等医生常备工具,然后让君家之人提供一些清水和止血用的药剂。
君家作为华夏九大守护家族之一,一些处理外伤的药物自然是有所准备,很快,华若生吩咐的东西已经全部准备妥当。
“小兄弟,我要开始了!”华若生准备妥当之后,跟乐天道了一声,也是想让做好思想准备。
乐天嘴里咬着木头,不能出声,只能轻轻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没有问题。
见乐天没有其他话,华若生将手术刀在清水中清洗了一遍,然后再用医用酒精消毒一遍,然后刀尖慢慢对准乐天的伤口位置。
“嗤!”
当手术刀划开乐天的肌肤时,皮肉外翻,鲜血急流,一股难以言喻的痛楚立刻遍布乐天的全身。
“能坚持吗?”华若生作为一名医生,自然知道这种痛苦,而且,他还知道,接下来的疼痛更加难以忍受,于是再次确认道。
乐天只是坚定的点了点头。
手术刀继续深入一分,然后华若生拿出镊子,将两边的皮肉慢慢分开,然后戴上一副医用眼睛,开始寻找乐天体内的子弹头。
这一套动作,在华若生手中做的自然是娴熟异常,然而对乐天来说,却是一番痛彻心扉的经历,只见他全身冷汗簌簌的流了出来,口中的木头更是被咬的嘎嘣脆,此时的乐天,犹如正在进行活体解剖一样。
在华若生为乐天进行手术时,君老爷子和君碧瑶的几位叔伯并没有离开,心想一旦出现意外,自己几个人在,也好有个照应,此刻看到房中的这种情形,也是一个个移开目光不忍直视。
“当!”
华若生从乐天的体内取出第一颗子弹,而此时,他也累的满头是汗,要知道,平时他帮别人动手术,那些病人还注射了麻醉药,身体里并没有特别的反应,但是此刻,他却是为一名意识完全清醒的人动手术,他每动一下,乐天体内的肌肉马上就会做出相应的反应,可以说华若生此刻也面临着很大的压力。
“当,当,当……”
又是几声子弹落入铜盘的声音,这时,华若生拿来一条毛巾,擦了擦满头的大汗,然后对着乐天说道:“小兄弟,最后一颗子弹是最难的,因为他正夹在你第二根肋骨和第三根肋骨之间,如果我要取出这颗子弹,必须在你两根肋骨上进行一些打磨,好增加子弹和肋骨之间的空隙,这样势必会增加你的痛苦,而且这痛苦可能是先前的好几倍,你要有心理准备。”
这倒不是华若生故意折磨乐天,而是华若生检查乐天的身体时,并没有带一些透视仪器,只能大概确定射入乐天体内子弹的位置,而这最后一颗子弹的位置,也是他动手术后才知道的,但是此刻手术已经进行到最后阶段,没理由半途而废,于是华若生才有这么一说。
“恩……”
剧烈的疼痛,已经让乐天没有丝毫的力气,即使是点头的力气也没有,他只能在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
“唔呜……”
一个小巧的器具出现在华若生的手中,有点像牙医用来磨牙的工具,却又大了很多。
华若生小心的将器具放进乐天的两根肋骨之间,当器具和肋骨摩擦的时候,发出一阵刺耳的身影。
“唔……”
乐天双手狠狠的我成拳头,牙齿拼命的咬住木头,甚至将木头咬出一丝裂痕,整个人更是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但是乐天却没有挪动一丝一毫,黄豆大的汗珠,更是哗啦啦的蹦了出来。
“啪!”
乐天口中的木块被硬生生的咬断,而在这个时候,华若生已经将最后一颗子弹取出,并且将乐天身上的伤口缝制好,然后再敷上一些外伤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