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生二人走了好一截路段,各有各的思索。忽然姚春丽恍然觉出自己走的有些慢下来的了,就对吴展说:“老师,我先走了。”吴展见如此便回:“我可以送你回去的吗?”姚春丽推脱:“用了老师,天还早谢谢了。”面无表情的加快了脚步,撇下了吴展在路中,吴展彷徨着。心中思索着,这人到底是为了谁而生的呢,既然是自己的命,为何又是听从别人而生呢,自己是这样,女学生姚春丽也是这样。想着想着便觉得一点儿的趣味也没有了。观望着姚春丽落寞离去的背影消失在眼前,自己也走回自己所租的小院落里去。
孰攸回到家中,今天却巧了,父亲也在家里,不过隐约之间有些不高兴,孰攸将自己的书包放在了自己的房间后到了厅中,火炉前孰攸的父亲正在靠在椅子上养神,可是额头上却有一小张白纱布盖着,仿佛受过伤了。孰攸便问:“爸爸,您头上是怎么了,受伤了吗?”说着急切的走到椅子旁边蹲着。原来闻志淼在躺椅上已经熟睡了,听见耳边有女儿的声音,回过神来,眼睛慢慢的睁开:“哦,攸儿,下学了吗?”不顾父亲的问题,孰攸再次追问到:“爸爸,您这头上是怎么了,磕在哪儿啦啊?”闻志淼眼神飘忽着撑起身子说:“今儿个在街边走路踩滑了,这不就摔了吗嘛。没事儿啊,不担心的。”听见爸爸这样说,孰攸的心里总算是有一点点放下来了,其实自己心里在猜测着,父亲这人贪杯,或许不是路滑都有可能摔倒的,许是自己不想说出来自己是因为在小馆子喝醉了出来摔的,才说是天冷路滑而受伤的,好在伤口看起来也还只是皮外伤。闻志淼拉起女儿示意她坐到炉子对面的椅子上,眼神带了几丝宽慰,毕竟看见女儿这是在担心自己。孰攸万万没有想到,这伤口并不是在街边走路滑到的。而是在赌馆中欠了人家的钱没还,又与另一拨人赌钱赢了就想跑,被两拨人商量着给的教训。只是这么大的年纪的人也是顾及自己的脸面的。在女儿面前自己是个父亲,即便是认为自己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一家人。但是还是不能说出来自己被打的事。女儿的心中要有一个一家之主的高大形象,非要树立不可的。想起来今天欺负自己的那帮人真是卑鄙,想着自己哪天有时间一定要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臊死那帮小子们。也让他们知道姜还是老的辣。心里一回想就越来越不服气,越来越生气,越来越想要证明自己的能耐,等着吧,伤好了就去。
孰攸的二十岁生日就要到了,父亲问着:“攸儿的生日就要到了吧,叫你妈带你去买的新衣服买了没有啊?”
孰攸也意识到又要过生日了,开心的答道:“嗯,妈妈已经带我去定做了,两件呢!”语气开心有自豪,似乎在像自己的父亲炫耀自己的新衣服呢。
闻志淼满意的说:“那就好,每一次生日就是有一个又一个新年,新年哪里会没有新衣服呢。”在父亲的心里,即便自己的女儿不是最好看也是非常好看的,人靠衣装,漂亮的女儿以后会嫁给漂亮的人,过着漂亮的日子,连带着自己也是风生水起的日子,想得就有些远了。母亲在一旁飞针走线的,像是在做衣服的样子。的确是,上次给乔嬷嬷买回的布匹,量好了尺寸就已经在赶工了。孰攸说:“妈的手艺还真不赖嘛,还有模有样的呢。”孰攸看着那布上精致的针脚,由衷的赞美着母亲。
母亲笑着说:“我的手艺哪有差的,一直都很好的知道吗,你小时候的衣服大多都是我亲手做的,你乔嬷嬷就只是打个下手呢?”这时候乔嬷嬷进门来撑着通红的手在炉子边上烤。看大家都开心的笑着问:“你们在说我什么呀?”孰攸说:“刚刚在说我妈的手艺不错呢,你看这针脚缝的那叫一个好看呀!”乔嬷嬷一听连忙夸赞:“那可不,你母亲当年轻的时候那女工可是不得了,好多年轻的女孩儿都赶不上,绣坊的绣娘都说好呢?”
孰攸感觉很好奇,追问道:“真的啊,是真的吗?嬷嬷,我妈的女工真的有那么好?”
乔嬷嬷说:“那可不,你妈结婚穿的衣服你都是自己做的呢,不许别人经手。”
孰攸转头看着妈妈:“我还不知道我妈本事这么大呢,要不以后我结婚是,我的衣服妈妈就全权包了吧!”妈妈与乔嬷嬷相视一笑:“那好啊,到时候只怕现在年轻人都不时兴了。”
爸爸听见母女的对话从椅子上撑起来:“女儿啊,告诉爸爸,有没有恋爱啊?”
孰攸一听:“哎呀,爸你怎么听风就是雨的,没有没有的了。”说时脸就红了,妈妈也在认真的听着,也想知道关于女儿的感情问题,这种心情是矛盾的,说起来女儿也不小了,在过去这个年龄也是已经成家了的,可是自己的女儿现在是学生,当初送去学校读书的目的不就是希望孩子可以受到良好的教育,不要再像过去的女性那样惟命是从而是有自己的主见,可以决定自己的道路,顺应时代潮流的发展吗?
爸爸有接着说:“我就问一下吗,着不像过去了,你们年轻人啊,不用跟着过去一样媒妁之言,若是有看得上的也可以交往的嘛,我是不会反对的,但是我得跟你说清楚,你可别找那种一穷二白的傻小子啊,我是肯定不同意的。”
“好了好了,别说这些了,还早呢,我还在读书呢,没工夫想这么多呢。”孰攸见爸爸一说没个结束,就打断爸爸的话不想在听。尤其是那一套非权贵配不上孰攸的意思,孰攸并没有觉得自己有多么的优秀或者一定会和什么有钱人看对眼,所以对于这一类的言论,是不屑一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