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和五年,徐闻县赋税收入:
“算赋:6613X120=793560(成年赋税)
“口赋:1万1642X20=23万2840(未成年赋税)
“更赋:3651X300=109万5300(徭役赋税)
“增亩税:无
共计钱212万1700
“田租:91万2750亩X2/30=6万0850(田租税)
共计粮食6万0850石
一位慈父,走进少年的书房,原本想为孩子披上一件外衣,却发现孩子在布帛上写画着自己似懂非懂的字图,便用手用力推了推熟睡中的孩子。
“父亲,你多久过来的?”少年醒来过后,便开口问道。
“为父刚进来不久,看你已熟睡,本想给你披件外衣,却看到此布帛上的图画,不由疑惑,虽然时常见你也乱七八糟的图画,但是这次吾儿所画是记录今年所收赋税和田租吗?”父亲温和的询问道。
少年见父亲询问,便回答道:“正是,父亲作为一县长,日夜劳累,孩儿观县内官吏数日未能清理盘算出来,所以便闲暇时间里,记录数据,然后一起算数。”
“哦?那吾儿算数,花了多少时间?”
“回父亲,孩儿花了一刻钟不到。”
“是否精确?”
“只要官吏记录无误,孩儿算数绝无半分差错。”少年自信的回答道,想来可是对自己的算数非常的自信。
少年叫赵兴,字子平,本是后世名校毕业的优秀化学生,然而在毕业典礼的当晚,饮酒过多,醒来时,便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原来的那个时代,而在古汉年间,正处汉灵帝,光和五年。
虽不是读历史学专业的赵兴,也知道光和五年便是后世公元所记载的公元182年,两年后,整个大汉王朝境内便掀起黄巾之乱,几个月的时间,便占领了大汉王朝三分之一的领地,过几个月黄巾便被朝廷剿灭,七年后,灵帝去世,大将军何进掌权,便引起十常事乱政,董卓进京废帝立新,诸侯争霸,三国鼎立,到最后归于晋。
虽然自己来到这个战乱纷纷的年代,但是让赵兴庆幸的是自己并没有穿越到中原战乱之地,而是穿越到大汉十三州之一,最南方的交州,靠近南海的合浦郡,后世的广东广西之地,而身份则是徐闻县县长赵霍之子,名赵兴,字子平。
为何赵兴感到庆幸呢?因为自己在交州,中原里的几个枭雄,逐鹿争夺几十年,却不影响交州,交州之争也是在四五十年之后,三国鼎立形成,战争才弥漫到交州,四五十年后,到那时赵兴便已到古稀之年,是死是活听天命。
要说徐闻县在哪里,如果没有来到这个时代的话,自己也不会注意这个贫穷人口不及两万的小县,徐闻县是合浦郡治下4县其中之一,其治所靠近南海,向南隔海而望的便是后世的海南岛,不过现在叫朱崖洲。
话说自己来到这个时代已经半年有余,渐渐的熟悉这个时代的生活习惯,也适应这个角色,其父赵霍,年龄五十有二,老来得子的他所以向来对赵兴溺爱,其母张氏,在生出赵兴之时,便难产为了给赵霍留下血脉牺牲自己,其父为之感动便从此之后没有再娶一妻纳一妾,虽然三十岁才有的赵兴,在后世很平常,不过在这个时代,三十岁才有子女,确实算是中年得子。
不得不说自己这个父亲,做个县长是最辛苦的,原因无他,人口不及两万的县,连县丞、县尉都没有,整个徐闻县,除了一个县长以外,便是几个不算公务员的小吏,还有五百个老弱病残的守城士兵。
说好听点,父亲能文能武,难听一点,父亲官场上毫无建树,在徐闻县当任县长一职一坐便十年,顶头上司合浦郡郡太守都换了几任,自己却在这个荒僻之地一动不动,好像这个县除了每年被朝廷催缴赋税田租以外,便忘记了这个穷乡僻壤之地。
扮演这个角色的赵兴,还残留着原本此人的感情,近日观日夜劳碌黑发早已泛白的父亲着实不忍,便趁晚上的时候,来到府衙的办公地点帮忙清理算数,然而对赵兴而言这个时代的算数颇为复杂,便利用后世所学的简便算数计算起来,堆积如山的竹简,也让赵兴清理了许久才得以简便算数起来最终算出结果。
“吾儿图画何人所教?”赵霍双手捧着巾帛,仔细的观察着上面书写的算数,疑惑的问道。
见父亲疑惑,便说出自己原本谋划好的对策解释道:“回父亲,并非他人所教,孩儿这半年以来,夜夜入梦,梦境里出现一个蓬莱仙人,教授着自己这些算数。”
“喔?蓬莱仙人还教吾儿其他手艺吗?”
“有,煮盐技术、施肥技术。”
“煮盐技术为父略懂,施肥技术有何作用?”
见父亲有些好奇,赵兴便理了理头绪,说道:“孩儿,可在海边搭建一座煮盐场,让徐闻县自给自足。施肥技术是灌溉田地,使其土地肥沃,让种植的水稻、花菜得提高产量,能让每亩两石提升一石甚至两石。”
“有如此神奇?”赵霍听赵兴道来后,惊讶一番,连忙询问道。
“恩,孩儿相信蓬莱仙人所教,不会欺骗孩儿。”
“吾儿早些休息。”赵霍见赵兴诚恳的说道,然后将赵兴算数的巾帛揣在怀里,吩咐赵兴回房内休息,便不再言语。
既然父亲已经吩咐,自己只有遵守,迈着步伐回到自己的住所,睡躺在床榻上,自己知道,父亲目前是不信任自己真的能煮盐和肥料,毕竟在这个时代先别说肥料,煮盐就是重大技术,虽说北方也有煮盐场,不过也仅此三五个,自己来到这半年的时间里,渐渐的感觉到此时的民生越来越差了。
南方多于山野田坎之地,每户人家耕地只有五十亩,由于朝廷颁发了一项加亩税,凡是每户多出一亩田地,加亩税按每亩130文缴纳,等于秋收一半收成得缴纳给朝廷,便让许多人放弃了开荒耕地的念头。
因为南方水稻种植还没有正确的耕种方法,导致目前南方每亩产量两石,而北方偏好数千年的经验改进每亩最低有三石小麦粟米,每石粮食价值150文钱,上缴田租三十有一,一农户一年收入14500文,扣除徭役赋税300文、扣除两个成人算赋240文、扣除三个未成年孩童口赋60文,剩下钱粮1万3900文,平均一户人家每个月只有一千文钱粮用度,如果家里有人遇到重病感冒没有余钱的百姓便只有卖田,做别人家的奴仆,而从军呢?在这个时代管饭的铁饭碗定然是满员的状态,所以这些百姓在投靠亲友无门之后,要么为奴,要么成为大家族的私人武装,更或者胆子大的干脆做贼寇。
自己父亲赵霍作为一县县长一年俸禄也就五百石换成钱7万5000文,父亲为官清廉,再说此地穷乡僻壤,想贪也贪腐不起来,所以脱贫、脱贫,是赵兴目前最大的问题,决定之后,便在今日向父亲提出开办煮盐场,增添县里收益,内心希望父亲能同意,划出县里府库资金让自己实施起来。
只要在煮盐场开业之后,赚到第一桶金,自己就有能力采集各种资源材料,制作肥料,在全县实施,让明年的秋收收成增长。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自己有了钱,自己心中所想的都能全部实现。
现在赵兴一脑子全是赚钱的方法套路,躺在床上前思后想的赵兴走进了梦中,梦见自己逐鹿中原,骑行在战马上,手持一把三尺长剑,威风凛凛的指挥着身后数十万铁甲兵士。
兴奋的赵兴醒来后发现自己睡躺在原来的床榻上,不由傻笑自己在这个时代应该成为什么角色呢?去倚靠某个诸侯?然后发明一些实用的东西,得到重用?或者利用历史走向献策?这些问题,赵兴都一一抛开,先不说投靠谁,自己一个穷乡僻壤之地的县长之子,有何能耐让被人看中,而且现在黄巾还没有造反,诸侯都没有一个,自己又在交州境内,怎么到中原?这古代的治安问题,赵兴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平平安安的走出交州安全的到达中原。
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在交州慢慢发展再做打算,毕竟记忆当中这里交州数十年虽时有叛乱,但不像是中原那样,诸侯争霸导致十户不存一的局面。
更重要的,赵兴内心里也有那么小小的野心,谁不想做一方诸侯,甚至逐鹿中原一统天下?未来的袁术袁绍、曹操、刘焉、刘表、江东孙氏、北面公孙、甚至后来的刘备,哪个不是一方诸侯,更何况自己是一个穿越者,是无敌穿越者。
虽然自视自己不能跟他们相提并论,但是人总归是有想法的,自己凭着先知先觉的记忆和后世的认识学识,掌握时机,从中投机取巧未必比他们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