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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第1季

《消失的回忆录》

第一章

吕风翻开一本尘封的日记,轻轻用手压平。时钟打过一秒钟。

XXXX年XX月XX日星期日下午阴

????星期五临时安排了大扫除,那个戴眼镜的家伙是我同桌,他泼了水,我翻起椅子,对面的女同学不小心掉下了抹布,还有两个使劲拖着粘有口香糖的地板。

????停车场,要好的同学骑上自己的自行车,临走时朝我一挥手,我报以一笑。他骑出校门,我走在其后,摸着几张菜票。偶然间,听到了脆而动听的笑声,是她的笑声,我知道她们也出来了,就在我的身后。

晚间寝室。

????“好哇”我一击,将丢来的纸团打出了门口。何时不知,每晚寝室开始了棒球比赛,胜负谁都没去想,却开心地想象能否有一次,教我们的数学老师进来时,恰巧撞到击飞的纸团上。

XXXX年XX月XX日星期二晴

?????······黑板一侧,密密麻麻写满了数字公式。数学老师还再写,擦了再写,好像有讲不完的知识点。可我认为我自己什么都不懂,只是很认真地记下了每一行字。

鸟儿飞过窗,羡慕它们的自由,来生我想做只小鸟,我这样想。

山色很青,天空恍如喝了一大罐牛奶。我暗恋的那个她,抬眼望了黑板一眼,十分认真的记着,随即停下,她又抬起头。

??????下课后,我咕噜咕噜地喝下一整杯水;将刚才课堂上没能回答上的失落感,灌了下去。

?????小组长抱一大叠作业本过来,我发现她,尤为吓了一跳。她不耐烦地唠唠叨叨,我站起身,翻了一阵子作业本,找到了是她的作业本,我假装漠不关心,拿到桌案上,抄了起来。

?????晚上我双手交抱,躺着,聆听蟋蟀的叫声。

XXXX年XX月XX日星期三晴转多云

?????······

“糟了”我猛地翻开被子,跳下床,一看钟表,显然是睡过了头;走出门外,她和另一个女同学,正清扫包干区;她近旁的女同学发现了我,催促我过去,指指畚斗,说:“不知道今天也是你值日吗?赶紧倒了去”

?????不一会儿,我从寝室拿来扫把,站在花坛边漫不经心地扫;她和另一个女同学边走边笑,去了后院,听不清楚说谁。

XXXX年XX月XX日星期天多云

???我又病了,无精打采,肩背书包,伸手摸摸额头上的热度,趁上午父亲不在,有恃无恐地走了出来。我来到人群熙攘的大街上,慢吞吞地走着看着,各色各样的衣服,各色各样的人,我没打算要去往何处。天空是冥暗的,宛如我的心情,很像我的样子。

??????“喂——”

???????我听见有个声音再叫我呢,可我回头,却假装是失望的一路风景,不知道为什么,正如我撒谎一样,我心里却知道。

???????“是你啊”她说。

????????“哦,你去哪?”我停下脚步,点点头,省略了问候。

????????“我去我舅舅家”

????????“哦,你去你舅舅家啊”我显得很滑稽地又重复了一遍,不知道该讲什么。

????????走了好一段路,我俩再没说什么;前面小弄堂,我明白似地停下,见她走了几步,她回头看了我一眼。我站在那儿。

?

????????吕风没看完最后一段,缓缓盖上发黄的日记本,请求自我原谅似地握紧本子,敲了敲皱起的眉头。可是,当他阴冷的眼一动不动看住桌案时,很明显他的内心已然发生了巨大变化,好似一种永远的刺痛无法抹去。接下来,他拿起日记本箭步如飞地来到壁炉旁,盯住不停窜动的火苗,他想丢进去,将其烧为灰烬,可又犹豫地停住了一时冲动,还是下不了决心。

时间开始逐渐倒流,停到那一年,那一天,那一个大雨磅礴的下午,雷声轰鸣。

“这雨下的,头天报到,就被淋了个全湿,真倒霉。”

“你来这么早,向来你不是挺晚到的嘛······”戴眼镜的葛欢知道是上铺的吕风来了,抖着被子打趣道。

“哇,你快别抖你那条被子了,什么味啊!”

“什么味都有。”葛欢拿起一角闻了闻,确实不好闻。

“呵呵,你不会晚上真盖这条被子吧?”吕风将蛇皮袋一个侧手翻,扔到了上铺。

“昨天,我妈就给我想好了,带了一条被单来,将其套在里面;这样一来,就行了,新被子一条。”

“吕风也到了!”郭明一进来,就宣布起事务:“待会一起去拿书啊,都别忘了”吕风一愣,自己晚上的被褥还没整好,就要去拿什么书,这不是开玩笑嘛。没理他,继续乱七八糟地从袋子里翻出棉被来。

“郭明,还有贾仁和吴峰呢?”葛欢问。

“他们两个,上午就到了,估计在教室吧。”

“嘿,寒假作业做好了没?”

“没有,还有一大半没做呢,晚自习的时候再去抄。”郭明从自己枕头底下掏出了两包喜糖,分别丢给这两个整被子的家伙,丢下一两个字:快点。就冒雨冲了出去。

操场上,五星红旗被几个不认识的同学降了下来,结果无一幸免全湿了一身。旁边两棵高大葱茏的衫树,一直晃动梢头,目空一切,仿佛雷电交加的暴雨并不算什么可怕的东西,而与之相反,杉树枝条底下跑来跑去的同学们,似乎谁都心里知道似的,雷会不偏不倚劈到自己,所以跑是个最好的方法,跑过走廊,跑进教室,这样就劈不到自己身上了。

“还有呢,吕风葛欢你们两个别自顾聊天偷懒”小组长沈雁虽然这学期莫名其妙也戴上了眼镜,可还是那么爱管事。

吕风一路有些不快地说了好些话,觉得今天简直就是个不折不扣糟糕的日子,开学是件不快的事,下雨天是件不快的事,被人叫来叫去干这干那更是件不快的事,有时他恨不得自己早点离开这个狭小的世界,这个令人窒息的世界。“你觉得沈雁是戴眼镜好看呢,还是不戴眼镜好看?”葛欢边走边说。

“差不多”

“什么差不多?”

“那你觉得呢?”

“依我看还是戴眼镜好看多了。”

“你这么想,又这么说,是不是再对我暗示什么?”吕风不怀好意地说。

“你可别多想,我可没那么想。”

“你想不想我不知道,我想不想,我也不知道,呵呵。我们班我觉着好看的,也不是没有,但特别好看的,就很少。”

“呵,这可不像你吕风平日里说的话。”

“我其实是个很沉默寡言,满怀夙愿的人,不爱扯什么,哎,我是越来越不了解我自己了。”

“听说,这学期会有好几个学习成绩优秀的人,进咱们班来。”

“好啊!”

“好的学生都到咱们班来了,我和你的名次又要往下降了。”

“你在小学不是成绩很好的么,门门九十九的,不过你还是比我好,基础是在的。”

说话间,吕风不经意看到了一个令他难以忘怀的面孔,就那么简简单单一视而过,她站在走廊下,而他刚好从走廊上下来,难以想象如此深刻地记住了。令他心神不安又无言可诉,犹如黄昏时分的轰响。

“你在想什么?”葛欢打断了他的思路,仿佛把他惊醒了。

“哦,没什么,嗨,你知道往哪走嘛!”

“呵呵,差点走错。”

吕风一脸无语地面向他,将刚才的一幕,随之偷偷地抛到了脑后。

一个身影,忽然擦肩而过,差点遭到了路人的谩骂,就连驶来的自行车也急忙刹车,拐到墙角,几乎撞上了脱漆的食堂大门上。

此刻,这个急急忙忙的人拼命挤进人群,人缝中将自己的饭盒从蒸箱中拿了出来,挨着人缝,又将饭盒和自己挪了出来;似乎如此人潮涌动,接踵摩肩的场面,在他看来已经是司空见惯,毫不在意了。

“你干什么······”吕风被一只莫名的手无理拉到了外面,顿感不快。

“你再说一句!”

吕风手拿饭盒,开始感觉刚才挤进去的时候,还有一个人在对他阻扰,腹部好像还挨了好几拳。

“你干什么!”吕分不干胆怯地看了那个人一眼,似乎是个初三的,并不好惹的样子。那人想上前推吕风一把,不料被涌来的人潮失了平衡,和人群一起倒向了蒸箱,脱不开身,更伸不出手来。吕风转身就此离开,心里明白这种人,最好别去惹,免得最后自己吃亏。

现在,漂泊大雨已经变成了毛毛细雨,阻塞的下水道口子,水流四溢,一个一个坑坑洼洼的水潭子,很容易让人踩中,湿了鞋。这是一个四合院样式的宿舍区,除了连带食堂是一幢两层楼,其余两排瓦房均是小平屋,据说以前这里还是养猪的,如今却成了吕风他们的宿舍楼,最里面墙角那间还是坍塌的,黄色的稀泥不断脱离墙面掉下来。

吕风夸上青石台阶,一脚踢开门,宿舍的同学们已经开吃好一会了,速度最快的郭明,驼着背,已经开始倒开水洗不锈钢饭盒了。速度一般的贾仁和吴峰,吃掉了最后一块从家里带来的红烧肉,而速度最慢的葛欢还在小心翼翼将豆腐乳从瓶里夹出来。

“我带了干菜肉,要吃不?”吕风边打开饭盒,边说。

“给我来一块。”

贾仁和吴峰只是凑上来,瞧了瞧。

“我妈妈给我烧了好大一碗,够我吃到星期三了。”

“味道不错,再来一块。”葛欢又夹了一块。

“晚上还要上晚自习,各位都别忘了!”郭明丢下一句,像似先去了。贾仁和吴峰各自爬上了吱呀作响又摇摇如坠的木板床,整理起书包来。

灯光灰暗,窗户透着冷风,脚下的泥地又湿又潮,不禁让人觉得有些凄凉。在吕风心中,离家来到学校,开始一成不变的中学学习生活,现在又就坐于一灰暗的房屋之下,吃着饭,凉嗖嗖的脚趾和直面冷风的面颊,一股脑地觉得自己是多么悲惨,人生是多么灰暗无助。

那个挣扎发亮的灯泡,如同他的心脏,令人窒息;冷冰冰的玻璃面向无情的风,令人可畏。他思考自己身处于此,又是为何呢,他想不到,就是想不到,即便是这个答案那么近。

“唉,生活真是没意思,你说你我是身处在黑暗的囚牢,还是在光明的神坛呢?”吕风望着快要熄灭的灯泡。

“你这个无理的想法,只会让你感觉阴郁。”

“现今无论何事总叫人叹惋。”

“我看出来你活得很好啊!呵呵。”

“为什么每次回趟家,再回到这,心会无望地感受到一种折磨,你有没有这种感觉?”

“你这种感觉我仅可以理解。”

“不想学习啊,觉得一点意思也没有。”

“不要老是面对饭碗叹息,我妈说,这样会遭霉运的,人要知足。”

“恩,是啊。现在赶紧吃饭,吃完饭赶紧做作业,你真烦!”吕风糊塞了几口饭,站起身,去洗饭盒了。出门时,还自言自语,吟出那首耳熟能详的诗来:谁知盘中餐,粒粒皆幸苦。谁知盘中餐,粒粒皆幸苦。

第二章

“真冷!”

吕风掀开被褥,手忙脚乱将地板上的牛仔裤穿上,披上厚厚的羽绒外套,扯开窗帘,透过窗,他可以发现对面山顶上云雾笼罩,苍茫茫一片。

“快点!”楼底下,吕风的父亲已经快失去耐心了,随后干脆走上楼来叫他。

“来了,我来了。”

“早上早点起。”

漱洗好之后,只擦了一把脸,发现眼睛有点红,吕风快步出了门,已经可以听到汽车发动机嗡嗡作响的声音了。

吕风习惯坐在副驾驶的位置,那样可以看看沿路不断后撤的风景。没多久,汽车开过了前岭隧道,眼前展现出岭下村鳞次栉比的屋顶,还有路旁常年绿葱葱的竹林。

再开过一段路,吕风知道前岭中学就到了,那是他读初中的地方,但现在已经改为小学,即便熟悉的教学楼一成不变,两棵大杉树也依旧如初,可如今它已经不是原来就读的初中了,心里回味的深度自然也就变浅了,就连现如今早已倒坍的宿舍楼,也觉得与自己心灵上无关了,留下了一份记忆,仅此而已。

当他瞥见当初那扇破窗时,里面好像永远有那么几个熟悉的身影在里面晃动,不会随时间的推移而改变消失,简直让人觉得可怕。昨晚,他后悔没有烧了那本日记,他是想烧了一了百了,可内心就是可憎地阻止了,就像自己体内或者自己脑海突然出现了过去某一时刻的自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抬起头朝你看来,让你心惊胆寒,不敢放肆。

现在,吕风将目光转向前方,而耳边,那扇窗里却源源不断地传来记忆中的那刻欢声笑语。

十年前,晚间宿舍

“轮到我了······”

吕风走到门口桌子前面,摆开架势,目光如炬,用力朝正对面挂在床上的洗脚盆仍去手中的纸团。

“呯······”

“哇啊!”那帮家伙起哄起来,甚至胆大妄为地敲起手中的脸盆来,欢呼雀跃。

“葛欢,靠你了。现在可是2比2平了。”吕风精神抖擞站一旁观看。

突然,他们几个对面的人,立刻闭嘴,知道谁进来了。

“我行的,我知道我行的!”葛欢摆开专业般的投球姿势,全然不去想,站在他对面的贾仁此时此刻为什么面无表情地放低了竹竿。

“你们的声音,我在我楼里都听到了!”副校长兼数学老师的丁老师一身黑色西装地站在门口,虽然他时常会来窜门,可这次是被吕风他们的声音招进来的。

面对丁老师严厉口气,谁都不讲话了,一个个安安静静爬床,拿东西,捡地上的纸团,葛欢抹了一把清水鼻涕,四处找纸巾擦手。现在,熄灯的铃声传遍了整个的宿舍区,原先站立不动,注视吕风他们的丁老师,不知哪一会功夫,隐没在黑暗中,关上他们的寝室门,不见了。

“呵呵,真险。”吕风说道,他还没有完全扫兴。

“我看到有人走过窗户,我的第六感偷偷告诉我可能就是他了。”

“你们的声音,我在楼里都听到了!”葛欢学舌了一遍丁老师的话,终于抽了两张纸巾,顺带又擦了一把鼻涕。

“呵呵。”吕风抓起被褥盖住半张脸,被葛欢的鹦鹉学舌引笑了,乐了起来。

葛欢回过头,用自己400度的近视眼看窗外,模模糊糊好像有人站在外面似的,但想到这,他心知肚明自己不该讲下去了,已经失言了。于是掀开被子,当作自己从未讲过什么,躺了进去。

“不要讲话了,熄灯了!”郭明躺在床上,口气像个七旬的老头子。

轻纺城汽车站。

吕风跨下车,告别了父亲,独自一人走进了售票厅。已经27岁的他,不得不为了生存,前途似锦,远离家乡,去杭州谋生。如同当前毕业大学生一样,成了繁华都市下的蚂蚁,这可怜的蚂蚁,却或多或少都携带一种自欺欺人的信念,相信,即便是去相信而相信,未来会因为自己的努力而切底改变,滑稽的事,有时的确真的改变了。

今天,等待买票的人很少,没排长龙,买到了票,而且再过5 分钟,就要发车了。

为什么生活中总会碰到那么多人,可是心灵上却碰不到一个知心人。

吕风掏出手机,塞上耳塞,听着音乐,检了票,上了车。他以前一直喜欢坐到靠窗的位子,因为那样可以看到沿路风景,但如今,他改变了想法,认为靠近过道的位子,更不错,可以方便下车。至于沿路的风景,比不上闭目聆听音乐来得更引人入情了。

“现在,我又要启程去她生活四年的城市了,上天总是给予我一个岔路,我在这边,她在另一边,天各一方”

其实,吕风这样想,只是一种欺骗自己的想法罢了,越是想靠近,就越想去远离。他还是以往如故没等到答案,就妄自下了生死的判断。可悲的是命运往往难以捉摸,太变化多端了。

十年前就是那样:

教室。

“你的书,像奔腾的黄河一样,倾泻而下了。”吕风眼巴巴看着同桌郭明的书,一叠一叠滑落下来。

“太乱了,太乱了。”郭明干脆挪开椅子,搂起地上的书,捧到桌面上。

“是她······”

吕风完全没料想到,此刻她会坐到自己的前面。现在,他什么也想不好,只是帮忙把郭明的书拿上来,尽量不想看到她,仿佛吃了毒药一样沉默不语了。

郭明的书实在太乱了,以至于令前面的她也时常转过身,帮忙理一下,从明媚的眼神表露出的想法,似乎再想像这位同学是怎么找到几天没交的作业本的,是不是要找好半天呢。

“晓雪,嗨,这呢。”两排前的沈雁朝她招了一手,是在告诉她,她坐在离她的不远处。

晓雪微笑了一下,点了几下头。

命运安排她登场,让吕风死气沉沉的命运中,邂逅了昙花一现的美丽,心存对生活的无限感激,开始相信阴郁的日子,可以含笑目送它远去,不留日记本里一行字。

班长喊了起立,同学们不约而同地站起,等到李老师走上讲台,再说坐下,底下响起一阵挪椅子的声音。

吕风慢慢掏出课本,抬头看向黑板,班主任李老师已经写好了第一课的题目。吕风顺势把左手拿到桌面上,将下巴靠在上面。

下课后。

葛欢鬼鬼祟祟来到吕风跟前,说他刚才无意间听到了几个不认识的人再议论他,说要上来教训一下他。

“真得?”吕风一时没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我敢肯定,你惹大麻烦了,我先撤了。”

“嗳”

正当吕风寻思这几天有什么不对的事,发现教室门口,一个平头高大的男子示意他过去。可当吕风想站起,又没站起的时候。突然眼前冒出一张面无表情的面孔,这张脸让他一下子想起了几天前,在抢饭盒时碰到的那个初三模样的男子。

“来,出来一下。”他说的很干脆。

“······”

吕风知道自己躲不过这一劫,起身跟了出去,连站在一旁的葛欢,都没看清楚,仿佛附了魔障。

出了教室,吕风看到三个家伙等在走廊上,叫他的那个人手里还拿一块玻璃碎片。

“还横吗!”玻璃片在他的手里转动。

“什么事。我···我又没招你什么。”吕风很小心地说道,“有什么事,好好讲嘛。”

三个同伙看到眼前这个胆战心惊的小不点,害怕了,脸上浮出了笑意。

“以后注意点!”拿玻璃片的人凑上一步,威胁地说了句。然后,叫上那几个助阵的哥么,扬长而去。吕风呼了口气,想到那片玻璃动手起来,会不会真划花自己的脸,之后自己永远成了一个丑八怪呢。

接下去,他不敢想下去,只是一言不发走进了教室。

城际公交开始减速缓行,杭州到了。

吕风拔下耳麦,胡乱塞进包里,挤过一个上前的人,先一步垮下了车。杭州的冷风迎面而来,直让人抖索。

出口处,熙熙攘攘的人群,拉扯嗓门,不停地吆喝。有几个胸前晃荡牌子的人还会上前来拉客,与此同时大喇叭上却播放,请游客注意,不要坐无牌无证的黑车的声音。

这些拉客人,成了迎接来杭州的人,即客气,又周到,与那些面无表情,爱理不理地管理人员,形成了鲜明的反差。一种带着生意的思想,为生活劳苦劳累,不管自己耍了何种手段。一种漠视一切,自认为属于正派一类,阳光底下,不需要背负内心逃避的看法,看着每一天同一张陌生人脸,走出车门,如何面对拉客的黑车人。吕风觉得生活不易,不管谁,为了生存,活得都不易。

“去哪?”

“月亮城。”

“······”出租车司机踩下油门。现在时间是下午3点15分。

下车,付钱。现在是4点25分。

零零碎碎的雨,从高空掉下来。早就被天气预报预言,这次还算是被它“猜中”了。吕风心想,现在吃饭稍早了点,可如果去逛下超市,说不定出来雨会很大。想到这,吕风下定决心,一路一个人回自己住的地方,今晚自己动手烧口饭算了吧。

电梯口遇到一个小女孩,小女孩很亲切地说了一声:叔叔好。吕风回了一句:小朋友好。

走出电梯门,吕风掏出钥匙,第一次还是插错了,换了一把,结果轻而易举地打开了门,转身再把门关上。

走进自己租下的房间,一成不变,和前天出门的时候一模一样。塑料椅子上放着一个脸盆,脸盆里还放洗过脸的毛巾;耷拉的被单拖到了地面,翻滚的被子,像一团煤渣,床的里面散落几条早以过期的长鼻王和一颗话梅。唯一的一张桌子,灰尘勾勒出了当初摆放电脑的位子,一个苹果,一双银筷子和一双竹筷子,瓷碗的边缘可以发现几粒米粒,一团洗碗的抹布上面还有少许油渍。窗户被棕色的大型窗帘遮盖了,头顶上一条铁丝横跨而过,上面掉一件一个月前洗的短袖。只有一扇门的柜子旁边放满了各种超市装米的蛇皮袋,还有一瓶醋也放在一边。

吕风把包仍到床里,将毛巾挂到墙上,擦了一下手,来到柜子前,把电脑拿出来,插上电源,开了机,接着,坐了下来。他看到垂落的窗帘,搞得整个房间阴气十足,于是不快地起身,拉开窗帘,开了半扇窗,果不其然,现在外面雨是越下越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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