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宇回城之后,修养了一段时间。作为城主二公子,他自然得到了观剑之城最好丹师的照顾。
这天,杜宇的身体终于康复了,腿也好利索了。于是,他来到父亲的房中请安。
“父亲,安好。儿子,来看您了。”杜宇走进自己老爹的书房中,伏着身,埋着头,恭敬地道。
“哦!是宇儿啊!身体怎么样了呢?”一个中年儒士,放下手中的书,转过头,对着杜宇说道。
中年儒士,头戴纶巾,身披亚青色长袍;与杜宇差不多的身高,脸色温和,眼角祥润。他,就是观剑之城的最高统治者,杜龙飞。
“很好,经过几位丹师的精心调养,儿子身体已无大碍。”说着,杜宇还用拳脚比划了几下。
看着儿子,将一套拳法舞得虎虎生威,杜龙飞也是面色含笑,道:“看来,宇儿恢复得不错嘛!”
“父亲,要不是半路途中,有人出手仗义相救,可能儿子早就被歹人所害了。”杜宇,目色凄凄,道。
“真是放肆,谁人敢在我观剑之城的地盘上,图财害命?”杜龙飞听到自家儿子,竟然在观剑之城的城脚下,差点被人所杀,也是暴跳如雷。刚才之温色,一扫而空。
“敢在杜家地盘,谋害杜家之人的。在观剑之城,除了那一家,难道还能另寻其他家族不成?”杜宇声音低沉地道,音中之恨意毫不掩饰。
“你是说副城主?”杜龙飞,细微一想,就知道杜宇说得是谁了。
毕竟,在观剑之城,也的确只有乔天亚有这实力和胆子,半路截杀杜家二公子了。
“父亲,儿子亲眼所见,林老先生惨死在黑塌战斧之下。”杜宇,当然没有亲眼看见林天虎被杀死,当时的他早就溜走了。不过,为了刺激杜龙飞,杜宇也是想要加点“佐料”。
“可恶,他乔天亚莫非要反了天不成。竟敢公然派出他手下三大将之一的黑塌,截杀我儿子,而且还斩杀了林天虎。”果不其然,杜龙飞一听黑塌做下如此“恶行”,立即火冒三丈。
“可怜,林老先生。要不是,他最后拼死阻拦黑塌,儿子之生死,尚未可知啊!”杜宇满面悲戚道。
“林天虎,可是我得力助手啊!如今,他身陨在外,对于我们城主府,也是一个不小的打击!”杜龙飞道。
“父亲,不必忧心。我们失去林老先生,但是乔天亚也是失去了赵狂虎。三将失其一,对于乔天亚,也是不小的伤害。”杜宇抱拳道。
“哦!不知何人可斩杀乔天亚手下猛将?”杜龙飞一听赵狂虎竟也被人所杀,不禁惊讶道。
“正是,途中救我者。姓叶,名余。儿子,看其年轻,且身手不凡,已经将其收为帐下,为我城主府效力。
“我儿当真识英雄!好,好,宇儿,收服如此良将,日后好生培养,当又是我杜家一员虎将。”听闻杜宇手下有良将,竟然可以单剑搏命赵狂虎,并成功将其杀死,顿时,喜上眉梢,道。
“父亲,当务之急,还是要扬我城主府之威风,不能让外人小看了我等杜家。”杜宇话头一顿,道,“所以,儿子提议,应立即派遣好手,杀杀乔天亚的锐气,否则我们杜家难道是好欺负的不成。”
杜宇,半路被乔天亚派人截杀,还弄断了腿。这些时日,杜宇一个人躺在病床上,真是越想越气。
总是,想着何时能够带着人,冲进副城主府,为自己出口恶气。所以,伤势一有好转,杜宇就来面见自己的老爹,怂恿他能够出兵与乔天亚一战。
“……,好,我儿子不能被乔天亚白欺负了。”杜龙飞略微思索了一会儿,就要拍案决定答应杜宇的请求。
“父亲,还请三思。”一道声音自房间内阁响起。
“大哥,你怎么也在这里?”杜宇看到说话之人,略微一皱眉,随即舒缓眉头,道。
“小宇啊,我可是在你来之前,就在书房里和父亲议事了!看你和父亲聊得欢心,就没打扰你们。”一道年轻身影自内阁走出。
白袍附身,头发短小精悍,但是身材却是强壮有力,更是比杜宇要高出一个头部。本应优雅飘逸的白色长袍,在其身上,显得莫名的突兀。
来人,正是杜宇大哥,杜泽;也是,杜家长子,观剑之城的少主,内定的下一任观剑之城城主。
“泽儿,你刚才之话何意啊?难道,你不想要为你的弟弟讨一个公道吗?”杜龙飞向着自己的长子问道。
“当然,必须向乔天亚讨一个公道。而且,何止一个公道,乔家欠我们杜家的,难道还少吗?只不过,一切还是应‘缓行’为上。”杜泽,轻轻一笑道。
“大哥,现在乔天亚失去赵狂虎这个大帮手。此时,正是除去乔家的大好时机。”杜宇辩解道。
“失去赵狂虎?难道,我们没有失去林天虎吗?而且,就算乔天亚没了赵狂虎,可是他还有其余二将,黑塌和那个神秘的斗笠男,实力都是远远超过赵狂虎的。”杜泽,道,“而我们呢,除了李惟利可以与其中一人对抗之外。还有谁,可以挡得住黑塌。”
“不知……久未出山的老供奉,现在实力如何了?”杜宇听了他大哥的话,瞬时语塞,想了很久,才小心翼翼地问道。
“哎!老供奉,很久没有出关了。而且,他年老体衰,也应当不是正值壮年的黑塌的对手。”杜龙飞摆了摆手,道。
“不知,泽儿,认为何时才是出击的最好时刻?”杜龙飞话锋一转,向着杜泽问道。
“等……唯有等,只有耐心地等待,才有可能最后将乔家彻底地从观剑之城,清扫出去。”杜泽,语焉不详,只是说了个大概,“所谓,缓行,则必功成。”
但是,经杜泽这么一说,却是完全改变了杜龙飞的想法。
“余儿,你还是要等一等。你大哥,他说得没错,乔天亚暂时还动不得。”杜龙飞看着杜泽,说道。
“父亲,要是再不动……是,谨遵父亲和兄长之意。”不甘心的杜宇,本想继续反驳,但是看着眼角锐芒越来越盛的杜龙飞,他最后的话语还是没有说得出口。
“父亲,儿子告退!”既然,事已成定局,杜宇再待下去的意义也不大了。
“慢着,小宇,为兄与你一道出去。父亲大人,泽儿告退!”杜泽叫停杜宇,然后向着杜龙飞恭敬躬身道。
“嗯,都下去吧!”杜龙飞缓缓道,语气夹杂着一丝疲惫。
杜宇与杜泽走出他们父亲的书房,在屋外的走廊上,两人并立静静地走着,许久未言语。
冬日消褪,春意初显,打着旋的风虽然依旧寒冷,但其中却是带着几丝暖意。
“小宇,日后还是安顿一点好。人因静,而获安!想要安全地生活一辈子,不属于自己的,不能染指啊!听明白了吗?”杜泽终于出声,最后一句,语气自然而然地加重。
“兄长,莫非不信我!做弟弟的,虽然愚钝,但是尚且知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杜宇道。
虽然,杜宇说话声音很轻,但是苦涩之味却是颇为浓重。其实,当杜宇在父亲书房中看见大哥的那一刻起,他可能就知道自己的想法不会被父亲采纳。
自己父亲的性子,是怎样?杜宇怎会不知,耳根子软啊,性格也不是太过于强势。否则,当初作为外来户的乔天亚,又怎会在观剑之城中,打下一片大大的势力。
“如此这样,那就是极好……小宇莫要自误……”杜泽说完这一句,就在前方走廊的岔道口,分道扬镳了,留给杜宇一个潇洒且显得“高高在上”的背影。
“呵……”,杜宇轻笑一声,并未再言其他,也是转身向着岔道的另一边走去。
自此,泽、宇二人也是南辕北辙;本应是血肉相连的亲兄弟,却如此……陌生,也许,他们从来只是熟悉的陌生人。
……
而,叶余呢?
叶余的伤势也终于是好了,在辛静的陪伴下,二人准备在观剑之城里转转。
结果,出门转角口,遇见了沈诗曼。
于是,本应是属于叶余和辛静的二人世界,变成了叶余携二美,游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