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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误解

五年后的莫名虽然已经长大,但在她与归于宸第一眼对视的时候,还是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那种无生俱来的、像别人常说的第一眼就能被秒杀的弱小,但是当她再次与他对视时,感觉到这个男生的眼神有一种亲切,温暖而熟悉的时候,似乎自己的内心已经被一种好强大的力量所吸引,似乎自己之前的那种恐惧立即也被这种比磁场还强大的力量所吸附掉了。

莫名见他第一眼,突然眼睑中闪动出来泪,归于宸于莫名而言,不是那么遥远而不可亲近的,相反,她感觉到自己依然可以走近他的内心世界的。不过这一切似乎又不太可能。她本来生怕被他察觉这一点,故自己假装去看其他的东西,而偷偷地将眼泪拭去。她是在为之前的卑微而落的泪吗?还是觉得怎么会有一个那样伟大的人物会在乎自己?也许以后一切都有救了。

五年前的莫名就是喜欢归于宸的,这一点也不假。但是既喜欢上了一个人,越坚持去喜欢一个人,再受到别人那样讽刺性的话,就越计较。

本来就是有很多的女生也是在暗恋归于宸的,而归于宸喜不喜欢谁,看谁的目光怎么样,多少会受到她们的妒忌。故当她们知道莫名与她们心目中的白马王子走的太近,但既是低了好几个年级的学生,又不是什么尖子生,所以难免会受到她们排斥和威胁。

而对于归于宸而言,虽然心里面也有莫名这个女生的存在,但是一旦其他的女生开始争风吃醋,心里面也不可能全部都是莫名一个人。而这样,莫名心里毕竟是委屈的。

虽然归于宸一切都好,但是每一个人都不能够没有自尊心,归于宸的心里毕竟是有那些打击过莫名的女生的,而她不可能心里只有归于宸一个人的忍受这种痛苦。故无论如何,五年前的莫名也是希望离开的。

莫名在离开之前就曾跟一个叫苏晓的女生发生过争吵,而且后来事情不仅没有得到解决,双方还大打出手。莫名刚到这所学校不到两个月,实力是远不敌已经从这所学校毕业出去的苏晓的。

而且这次,她并没有再回到归于宸的家里,而是乖乖地听了苏晓劝她一定要离开的话。

离开了了的莫名,既不知道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要去找谁,头上不仅有棍棒的伤痕,而且连脑脊液都流出来了,处境十分窘迫。

但是好在还没有身无分文,所以她开始小心的判断,仔细的寻找返回的路线。一个人越是受伤,也越发坚强。恰好在此时,她的从小到大的朋友史谦和金阳也过来找到了她。原来她失踪了这么多天,而他的师傅已经派人在四处找她。等他们找到她时,一见她竟然受了这么重的伤,说一定要找到那些欺负她的人算账。

在她由对归于宸这个人由认识到形成这种印象的时候,终于想起了这件事情,但是对于一些事情的细节,依然想不起来,比如说,她只记得自己去过归于宸的家里,被别人嘲笑过,挨过他同学的打。仅此而已,所以她的态度也发沉默起来,觉得是真的认识归于宸的吗?

已经到了傍晚,莫名看了一下天色,觉得还是要走了。这时候,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归于宸终于说话。

“你想知道我吗?还是很想让我知道你?你想说的话,实际上都可以对我畅所欲言。”归于宸略思索,他的一句话打破了两个人的平静。但也似乎这一句话一下子缩短了他们之间的一段最长的距离,一种莫名估计要努力半个世纪才能够达到的距离。这种距离就是人们常说的地位悬殊,尊卑有别的问题。

莫名不知道归于宸所说的知道是指的什么?虽然她对他是有一种特别的感觉,但是对于莫名而言,归于宸依然是陌生的。所以莫名心想:如果归于宸想知道自己,应该也需要认识很长时间,而且也要把她当作朋友才能够真的知道。

“你可以成为我的朋友吗?如果你愿意做我的朋友,就会知道一个全面的我,否则,我说的我,也是你不知道的我。”

“我是问你是否知道我?”归于宸着急的冲莫名嚷道。

莫名一脸的疑惑,根本不知道归于宸说的知道他,究竟指的是什么。

“我说,为什么你不可以说一些关于我的事情,比如说我喜欢的东西,我干过一些什么等?即使说我哪次见过你说过一些什么也好呢?”

归于宸心想,其余的人过来找他一定是知道他的,比如说他们总会先提示,他跟他(她)们之前发生的一些事情,说过的一些重要的话,至少会在心里面承认至少他是有一部分喜欢他(她)们的。

但是莫名却突然懵住了,不是今天刚见到他吗?就会有关于他的什么事情可以拿来说呢?

“难道两个人聊天也不会聊吗?在你对我印象中最深刻的一件事情不可以也拿来说说吗?”归于宸似乎很生气,但是他的话令莫名更大惑不解。

“我知道,你一定是一个爱读书的人,所以才过来请教您怎么看书呢?”莫名似乎突然想起了归于宸的博学多才,所以就突兀的提出了一个问题。不过,她似乎又恍然大悟过来,自己过来已经半晌了,是因为陌生才有了这种隔膜吗?还是因为根本不了解?

“不是时间才可以拉近两个人的距离的吗?我想,总是要等成为了很久的朋友之后,才能够信任和了解,不是吗?”

“是的,时间是可以拉近两个人的距离,但不是相互不说话的两个人的距离!而且我总以为你的记忆中也已经有一个印象中的我了?所以才问。”

莫名原来一半迷惑,一半明白,总以为归于宸的话里面是包涵了好深奥的道理:不是两个人第一次见面就没有任何共同的语言,或者说一个人只能默默地看着另外一个人的背影。那现在想到自己,想到归于宸这样跟她说话的原因,是因为归于宸根本没有嫌弃过她总被任何人藐视的地位与身份。她是决心想知道更多归于宸的,知道了他,似乎自己也才拥有了与他一样高尚的人格,而不再因为自己的出生就被所有的人一票否决。

但莫名一想:如果别人知道了她是认识了归于宸,那么会不会连累到他,成为他的累赘呢?比如说她会有比别人多一倍的困难需要克服,她还需要更大的勇气去面对流言蜚语与别人过分的挑衅。

她想起自己曾经一贯陷入别人的唇枪舌战中而无法自拔的对自己感到失望,而面临别人过分的挑衅时,更是有血淋淋的惨痛教训和事实。她更不敢去想,也觉得根本不可以提这五年间发生的这些见者池鱼林木,而听者毛骨悚然的事实。而至于自己又能够读完高中升大学,也纯属意外,绝对与自己努力付出有任何关系!所以,对于这些事实,归于宸更是不应该知道的!

她看见归于宸那种睿智的开朗,对未来快乐的希冀,他有他青春,有他的梦想,他还是那样完美的样子!而她自己呢?不过是上帝创造的丑孩子,本不应该孤零零的来到这世界,故也终会有一天会再孤零零的离开,来和去都不应该让别人记住的。因为也不会有人要去记住这样一个人,这样一张面孔。所以,她想,能够看到这样的一个人的背影就应该非常知足了。而未来,她的未来,总需要真实的付出,踏踏实实的劳动才能够获得平静而想要的生活的。

她想到劳动才能使生活更美好这句话,不禁内心也笑了。她想归于宸毕竟是归于宸,从呱呱坠地开始就已经不同凡响。她现在虽然可以拥有和他一样看待生活的方式,但是他的存在应该远不会与她的平时感动骄傲的那些的工作有关。

即使莫名真的有归于宸看待生活的方式不同,但只要看一眼他,心里早就满满的知足了。

“我现在的印象中就有一个你了,觉得你一定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呢。”莫名虽然隔了半晌才说这句话,但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确信是自己十分发自内心的。

归于宸读不懂莫名眼神中隐藏的那些东西,但是感觉到那应该是一个巨大的伤口,于是心像被刀割了一样,有什么事情需要那样极力的隐瞒呢?该来的事情总会来的,如果上帝要惩罚,不可以总是惩罚某个人的,某个人可能早就伤痕累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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