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启来到魔界时在昙褚殿内找不到他的身影,幻离追来后一看床榻空着。
他焦急道:“他肯定去血池了。”
话罢玄启也已经往血池而去,幻离咬咬唇想了想往另一个方向赶,他来到了魔界的结界处,果然见昙褚站立在一阵玄光中,他在修补这个结界漏洞。
幻离安静地站在一旁等着,而玄启在血池找不到昙褚便也往结界这边找来,见昙褚将结界修补得差不多,他这才放下心,至少也知道昙褚的身体已无大碍,玄力也是基本恢复。
“结界修补好了,可是血池怎么办?”
幻离在玄启身边一脸担忧,魔界的血池就跟冥界的寒冰池和妖界的熔浆池一样,是他们魔的精魄修复地,一旦精魄受损只要在血池中修养便可痊愈,此次还好有付玉耗费玄力帮他们一起修复昙褚的精魄,但是血池没了的话,以后也很是麻烦。
“只要找回血珠就能恢复血池。”
就在玄启和幻离都纠结此事之时,昙褚终于修补好结界转身回答了他们的话,不过说起血珠,玄启记得几百年前这宝物就在魔界被弄丢了,而且至今昙褚都没找回来。
倒是幻离顿时反应过来,低下头抽起嘴角,他当初拿的时候可不知道这血珠这么重要的。
“小离?”
昙褚见他面色不对便唤了一声,原本还愧疚的幻离瞬间又恼火起来,“本王已不小了...”
此话几乎是吼出来的,玄启捂面暗自叹了一口气,他知道昙褚喜欢幻离,可是幻离又不知道昙褚的心思,之前针对这个称谓已经闹过不少笑话了,昙褚这个死心眼儿干嘛不早点坦白呢?省的幻离整天在这闹个没完没了。
“在本王眼里,你就是那只小、狐、狸.”
昙褚似乎也开始跟他怄气,一字一顿说得无比清晰,幻离愤愤地哼了一声转身没了人影。
昙褚正想追去时玄启拦住他道:“儿女私情先放一边吧,现在最重要的是血池的事。”
昙褚颔首不语,被‘儿女私情’几个字说得有点尴尬的面色瞬间又跟着沉了下去,玄启转身道:“走吧。”
昙褚挑眉却已抬步跟在玄启身后。虽不清楚玄启要带他去哪,但是在他心里玄启一直就如同兄长一般,虽然玄启比他年长了好几万岁,但是他们之间的关系不逊于亲兄弟,有些事情自然无需多问。
但是幻离也是他们兄弟两几千年前收养起来的,但是为何如今昙褚却无法也像看待兄弟一样去对待幻离呢?难道就因为他长得比较妖媚比较像个女人?所以才会让他对他有了不一样的感情?
思绪间来到血池的洞穴,而这里的血池已经变得如黑色死水般透漏着阴沉的气息,玄启没有停留,径直往洞穴里的往生镜走去,玄启再次看向昙褚,犹豫间昙褚还是走了过去。
玄启道:“来看看你昏睡之后,四界都发生了些什么?”
昙褚挑眉,但是对于殇穹被封印的事情他还是很想了解,所以抬手划过往生镜的镜面,有关于这几年的一幕幕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虽然对付玉以及她的面容昙褚如今很是陌生,但是殇穹将她带到魔界唤起她前世记忆的画面还是让昙褚的心有了一丝丝抽痛和压抑,泪水不知不觉间滑落在脸上。
他捂着心口是一阵阵莫名的哀伤,那里或许还残留着殇穹被封印前的情感,也让昙褚深刻感受到了殇穹一次次冲破封印的迫切心情。
玄启没有作声,但是却也明白昙褚此刻的心境,其实一切因果都是昙褚一手造成,也是他的命中劫数。
若当初他没有听闻天界的往生镜可以看到魔界的未来;如果他没有好奇而去了天界;如果天帝当时没有让洛守护往生镜。
那么昙褚不会遇见洛,也不会和她有那一次情劫,更不会在后来为了忘记这段情感而去血池修炼,那么就更不会有邪念之魂的出现,后续的一切更不会发生。
但是上天安排好了的一切,也总是有他的道理,至少让苏衍和付玉有了这段姻缘,也有了苏琝樊的出世,所以一切事情都是必然的,没有如果,更没有可是之说,有的只是每一次经历和每一个心德的触发。
就像殇穹,他苟延残喘总以为自己只是不甘,但是到了最后才发现,他拼尽全力留下的一缕残魂,到头来他仅仅只是为了再见洛一次,只为了说出他心中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