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层,终于,路远登上了第一百层,而且由于之前停驻在九十九层修炼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的缘故,因此,即使是初登至此,他也很好的适应了这层提升的压力强度。
刚刚登上一百层,路远便发现了这层与众不同的地方,那就是在正中央笔直地插着一个剑柄,不似路远小时候在宫廷里见到的那种宝剑,剑柄上镶嵌着华丽而珍贵的宝石,眼前这个剑柄朴实无华,漆黑如墨。
路远望着这个朴实无华的剑柄,脑海中突然一阵失神,紧接着,他觉得莫名的涌出一种虔诚的膜拜感,同时,又有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诱惑在不断地蛊惑他走上去,将那个剑柄从石阶中拔出来。
路远晃了晃自己的脑袋,想要将这种眩晕感从大脑中驱除出去,但是却根本无济于事。
忽然,一股冰凉的触感从指间传来,转瞬间便让路远清醒了过来,他定睛望去,只见不知何时,自己竟然已经走到了石阶的中央,而右手则已经握住了剑柄。
虽然没有根据,但是路远感觉手中的剑柄放佛有生命一般,在不断地呼唤自己将它拔出来。
若是从理性层面出发,路远自认为不应该将这诡异的剑柄拔出,剑柄之下究竟是什么,是福是祸,一切都是未知数,但直觉却告诉他,应该将剑柄拔出来。
这一次,路远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可是实际难度比起想象当中的要大得多,不知是谁将这剑柄插入了石阶之中,路远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这剑柄始终纹丝不动,依旧牢牢得插在其中,,好像已经和石阶融为了一体。
“我还就不信了,一百层我都能上的来,难道还会被这小小的剑柄难倒?”路远再次握住剑柄,不服气的说道。
“咳咳咳!”
心有余,但身体却是诚实的。
路远由于用力过猛,牵动了才缓和了的伤势,不由的咳嗽了起来,几滴鲜血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之后,精准的落在了剑柄之上。
路远正欲擦掉咳落在剑柄上的鲜血,却惊奇地发现鲜血一接触到剑柄,便被剑柄吸收了进去,完全消失了踪影,而吸收了鲜血的剑柄突然剧烈的震动起来,响起了一阵嗡嗡声,同时一道红光闪过,紧接着以剑柄为中心,一道道亮红色的条纹慢慢朝着四周延伸开来。
“应该是某种灵阵的符文!”路远望着变得红白相映的石阶猜测道,只是这石阶上的红色条纹比起路远认知中的任何一种阵法都要密集复杂得多。
虽然路远因为年龄的缘故,灵力之海被废前的修为也仅仅到了白银阶,勉强可以算得上摸到了灵士修行之路的门槛,但是作为皇族子弟,基本的眼界还是有的,面前这个灵阵的复杂程度,他觉得就是比起守护皇都安危的禁咒级灵阵“不动如山”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恩?”
随着未知灵阵的出现,路远突然发现原本纹丝不动的剑柄竟然轻而易举便被自己拔了出来。
剑柄之下的剑身,同样的漆黑如墨,没有一丝的纹饰,甚至连剑刃都没有开锋,就像是根烧火棍。
不过此时此刻,路远也意识到了手中这根“烧火棍”的与众不同。
“不好意思,一时手滑把它拔了出来,我这就插回去!”
虽然路远想要补救,但显然为时已晚,就在漆黑长剑被拔出的同时,平静地阵法突然光芒大盛,紧接着一朵朵血色的妖冶之花凭空绽放,并在一瞬间铺满了整个石阶,与此同时,原本插着黑色长剑的地方空间开始扭曲。
扭曲的虚空中,一口透明的水晶石棺缓缓从里面飘出。
眼前出现的这一幕,完全超出了路远的认知范围,他紧张地下意识咽了咽口水,然后又好奇地朝着那口神秘的水晶石棺望去。
只见水晶石棺中铺满了血色红花的花瓣,在花瓣之上,躺着一位一身白衣的女子。路远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她的美貌,只觉得倾国倾城,沉鱼落雁这些词仿佛也苍白了些,因为她给人的感觉就是漂亮,漂亮到仿佛不像是人世间的女子一般。
只是这个女子却神态安详地躺在水晶石棺之中一动不动。
路远忍不住想知道:“这么一位应该被人捧在手心中呵护的女子为何会红颜薄命?又是谁凭着通天之能在死寂岛设下灵阵,将这位女子埋藏于此?”
只不过现在路远并没有机会探究真相了,因为这座高耸入云的石阶忽然开始剧烈晃动了起来,紧接着上方的石阶开始逐渐崩塌,估计用不了多久便会蔓延到这里。
“得赶快离开这座石阶了!”路远如是想到,但他的眼神却望向不远处,静静地漂浮在空中的水晶石棺。
“轰轰轰!”石块砸落下来发出阵阵响声。
路远扛着水晶石棺,艰难地躲避着不断砸落的巨大石块。
一番心里斗阵之后,在离开的最后时刻,路远选择了带上石棺中的女子,因为他觉得既然是自己造成了眼前的一切,那么就有必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当然,按照路远一开始的打算,他并不打算捎上这口价值不菲的水晶石棺,可是事实上他想尽了一切办法也无法将石棺打开,于是只得很蠢的扛着这口比想象中要重的多的石棺一起逃命。
于是,增加负重的路远,再怎么健步如飞,比起身后石阶的崩塌速度还是要慢了不少,眼见石阶崩塌的距离越来越近,全身早就大汗淋漓的路远眼中渐渐流露出焦急地神色。
“嗡嗡嗡!嗡嗡嗡!”
在逃命时被路远别在腰间,几乎要遗忘了的黑色长剑忽然再一次剧烈震动了起来。
“大哥!刚刚您嗡嗡嗡的叫唤,就弄了个神秘的灵阵,召来了小弟肩上的这口水晶石棺,这次您又准备召唤什么......”
路远心惊胆战的抱怨还没说完,突然他感觉眼前一黑,接着一切都变成了一片虚无,再然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