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仁鑫背部受伤的面积大,但是,伤口却并不深,经过用干毛巾擦拭后,几乎再没有浸血出来。明仁鑫最担心的是被父母发现,但看样子,只要不感染,应该没什么问题。明仁鑫从小就好动,受点小伤,那是常有的事情,父母虽然疼他,但因为见得多了,一些小伤,也不是那么在意。当然,明仁鑫知道,这事最好能遮掩下去,否则,就有被父母勒令禁止再练习车技。
几个人准备好要再次往回赶,但现在,他们才发现,几辆车的油已经不多,大家都得省着用。好在现在主要是下坡,像自行车那样一路滑行,也许,能赶到前方的一个加油站。
江枫因为用车相对少些,就算开到加油站,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但是,考虑到大家都是伙伴,也只得关了油门,一路滑行,回家的时间必然就长了,江枫只得给家里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听到儿子没事儿,正往回赶,父母倒是放了心,只是提醒他早点回家,一路多加小心。
明仁鑫虽然受了伤,但是,他一向顽强,并无富二代或者官二代那种骄娇之气,不但有男人的气派,更有男人的气魄,令江枫十分的佩服。这一趟,也让江枫感受到,朋友多接触,其实,就能发现他们身上所具有的很多优点。最早的时候,江枫也只是把明仁鑫当成了一个富家子弟,待人大方,也不过是为了显摆。现在看来,那有钱有势的人家里,一百个,总归还是会有少数有些人味的,不能一概而论。
下山的路很陡,弯道也多,摩托滑行起来,速度也并不慢,大家有了前面的教训,当然也就小心了很多,而且,车距也加大。
突然少了摩托的轰呜声,大家的耳朵都显得十分的不适应,总感觉那石壁,那山崖,给人以更加强大的压力,那种压力,似乎令人难以抵消。而且,因为没了震天的轰鸣声,大家的心似乎都有些发虚了,再也没有了激情,甚至有些感觉前路渺茫,于是,一路上,再也没有人发出声音,更没有为速度而欢呼,大家都沉默着,那气氛便更加的沉闷了。当然,也因为这个原因,大家的注意力更加的集中。
人就是这样,得意之时,最易放纵,也容易产生激情,失意之时,不但是别人,自己,也会给自以沉重的压力,使人难以抬起头来。
遇到公路有起伏的时候,最难,大家得推着车前进。最后那点油,谁也不敢用光,因为谁也保不住,前方还有哪些艰难存在,好钢,必须用到刀刃之上。
现在,几个年轻人也有了新的人生感悟,一直生活在父母的福荫之下,从来没有得到过锻炼,现在独立面对,才发现生活中,要经历与体验的考验,还真多,再小,于人生,也是有意义的。
特别是江枫,虽然家景并不能算好,父亲是老师,却对他的学习看得比什么都重,除了学习,什么都不会劳烦他。母亲更是在生活中,给予了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十六七岁,连洗都要代劳。然而,江枫因为一向心不在学习之上,所以成绩老是在班上处于倒数几名的位置,令父母十分的烦恼,也不得不时时督促他在学习上花费更多的精力,所有的家务,全给他免,只要完成学习任务就成。江枫最苦恼的就是学习,从初中起,当老师的父亲就充分利用了职业的优势,让他在初中、高中,都读书上了重点中学的尖子班。重点中学的尖子班,那可是优中选优,以江枫的资质与精力投入,当然只能被人远远地抛在后面了。
现在,江枫感受到了如何最优地安排自己的行程,那感觉,真不一般,似乎比学通某种难题更令他感觉有着成就感。
大家费了九年二虎的力气,总算赶到了加油站,一看,那队伍排得有好几十米长。上午来时时,这里几乎门可罗雀,现在可好,门庭若市。
虽然已经习惯加油难,但是,赖骏豪还是禁不住问了当地人。原来,从城里传来消息,说明天汽油要涨价,所以,不管是不是急需的,都来加油了,好些人还是提着大油桶在排队。据说,柴油已经不能加了,没多久,前面传来消息,汽油也得限量。
这里是一个小加油站,处于边远地区,似乎更没有什么规矩,只要老板说一声,什么可能都可能出现。所以,大家倒不怕这油价是不是会提高,担心的是这油会不会突然停止供应。一百多公里的路程,该不会让人推着摩托回去吧。
赖骏豪不断地跑到前面去询问,这下可好,把人家的一个油桶给踢翻了。油桶的主人是一个又黑又瘦的小个子,正跟前面一个朋友在聊天,看油桶被踢,以为有人故意所为,便立即冲了过来,将赖骏豪推翻在地。陈学海与曾庆鑫都是赖骏豪的死党,一看赖骏豪被人欺负,当然不服气,立即把摩托架好。
“鑫哥,枫哥,帮我们看着车,我们去帮帮豪哥。”陈学海动作慢,但也没有忘记向同伴说一声。
三个人冲上去,把那个小子围了起来,要与他理论,但却没有动作。
余志恒开始时并没有在意,但看三个冲上去,便也跟了上去,他可是个不睬祸事的主,唯恐天下不乱。
余志恒伸手将曾庆鑫与陈学海分开,然后猛地一推那小子,大声地喊着:“你要干什么?敢在我兄弟面前逞能,先问问我恒哥答不答应!”
那人被余志恒一推,身体便朝后一跌撞,差点摔倒了,样子相当狼狈。从这人的打扮来看,定是当地人。这里虽然是山川有名的风景区,但是,附近除了土豆个大,便没什么特别的物产,所以,也算是穷乡僻壤。不过,这里山路多,道路长,摩托就成了最好的代步工具,因此几乎一半的年轻人,都会骑摩托。所谓的摩托帮,并不比城里的组织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