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回国那天,面对她对自己的惊慌排斥,看着她站在房门前左右不敢前进时,再听到那些什么女佣,风言风语时,听到妹妹说她这几年不爱讲话,而反拾起舞蹈,舞蹈,不用出声的表达与渲泻。一连串地想起来,他才知道这几年,她过的并不开心。
为什么他在国外时,他不给她信息,她也平静地不在乎,从不主动给信息,更别谈生活琐事,欢言笑语。不是不想念他,是因为有东西压抑着她。
是什么呢?那夜醉酒后的发泄痛苦,到今日他亲眼目睹的一切,他肯定:除了他的妈妈,蔚尔德不会有人给她造成困扰。
他不明白爷爷慕应柏已经认可的事,妈妈富云娇为何还执着不赞同,不惜污人清白!如果她为利益想搓和他与百里红薇的事遭拒,与他为难就算了,她不该对一个在她身边长大,又非常敬重她的女孩说这样的话,她在伤害一颗无比真诚的心灵。
横在慕雪诺腰间的手使力一收,脚跟稳稳定住,身姿猛然转过,但是一只纤细的手更快一步拉住他,对他摇头,“锦城哥,……”却没有说下去。
他从她坚定隐忍的双眼里感受到她的煎熬和痛苦,与自己一样不相信这话出自他们的妈妈之口,他有点诧异,只有他们自己知道那晚他们根本没有做到最后,他自责又心疼她,而在他为两人相惜时,她又轻启红唇:
“不要在乎,我从来觉得那样的事只是时间问题,对我们来说,早与晚都没多大意义,因为我始终都会是你的。”
还有什么比此时她的话更能说明她爱他有多深,不去用事实反驳妈妈的侮辱,而是借用情感最绵和的力转嫁到自己身上来,她谁也不想伤害,只想告诉所有人,她的情有多真,爱他有多久,他们此生不渝。
“诺儿——”慕锦城压抑不住的心疼直呼出来,深深看着她,“我知道。”咽喉一点发涩,大手紧搂住她,“我们走吧。”
“嗯。”她将头紧靠在他怀中。
他们相拥走出辉煌的灯火中,步入朦胧的夜色下。
——
而离他们背影越来越远,拐过一个雕花大理石柱后的餐厅里,连美丽的水晶灯都好像仍沉浸在今晚波澜起伏的用餐气氛里,不敢太过闪耀,静得呆滞,毫无绚丽之光。
“你说你——,这不是连锦城也一起在污辱吗?真不知道小诺哪里做的还不够好叫你过不去,至于要这样对她?”
“啪”慕文璟猛一拍桌,气鼓鼓站起身。
用的力很大,惊得一边双眼发滞的百里红薇身子如魂回体一跳,她立刻调整好仪容,“阿姨,蔚尔德的餐果然没那么好用,我想您以后还是别邀请我了,我受不起。”
富云娇的头轻轻偏过,很蔑视的一眼,一丝冷笑,“你走吧。惠安,去叫徐伯送百里小姐回去。”
“是,夫人。”惠姨连忙应声,离开餐厅。
虽然一直情绪起伏最大的是她,但此时声音极冷平静,让人感觉不出她有丝毫因为自己目的失败后的软弱。反坚硬的气场让百里红薇生出怯弱,她忙缓缓嗓音,“不,不用,阿姨,我有自己习惯的司机。”拢拢瀑布般的头发,站起身。
慕锦心幸灾乐祸又要讥笑出言讽刺,但被眼尖的富子逍冷眼逼了回去。两人的挤眉弄眼被收入富云娇眼中,原本亮堂的额头忽而出现几条微细的法令纹,很明显前胸的那朵茉莉一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