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风突然转变,有点慌张,像驱于那双眼神的魔力,她低下头,不知怎么问出那样的话,“六年后我肯定长大了,只是……,我长大了,锦城哥,你会不会在那边忙得忘了我,或者……已经跟别的女孩小姐成婚了?”
他没吭声。
“以后还会对我好吗?中间你又不回来,……”
他的眼神有点惊奇。
她又低低地说,“惠姨说从来世事沧桑,不变的只有时间……”
不知为什么,后来他一直没再言语,手指在她脸上轻轻地摩挲,似乎还有轻微的颤动,手掌心越来越热,那双眼比黑暗还幽深,而又那样不惧黑暗,散发着自己的光芒。
当她抬眼看到这一切时,他突然垂下头,滚热的呼吸逼近她的面颊,他吸住了她的唇瓣。
她不懂怎么吻,怎样回应,一直被动地承接他气息的围堵。平素她们这帮小女生议论过接吻是怎么回事,怎样才是真情,是爱,而在此时一切都是费话,她除了羞怯不适外,身体里只有僵硬,齿门也紧张得下意识地闭着。
他也不强攻撬开贝齿,一直像在她唇边轻轻描摹。
后来她试着微微张开唇舌,回应地轻慢吻上他的唇,他们有最亲密的相接。随之而来的是大脑的断氧,整个人像在一个漩涡里旋转,更像是打开身体里某个敞未开启的阀门,感受到招引,全身血液在沸腾,一阵温润的热意袭着她的脸,还有他的。
那是一种能让生命获得力量和新生的东西,恍然这一瞬间,她长大了不少,得到了很多。
一意识到这些,她想哭,想到四年前,她敬爱又仰慕的人的告知:
“小诺长大了,漂亮,聪颖,懂礼貌,很多方面连锦心都不及。看得出来,蔚尔德里的人都喜欢你爱你,这是我多年来意想不到的高兴,也算不枉我对你的照顾。
有些事或许你早有过耳闻,但我不得不亲自告诉你,你也应该知道,其实你并不是我亲生的女儿。是那年大雪的冬天里,我们看到还是婴儿的你单独在外,没有人照管,便带回家。后来老总统怕伤害到你,用很低调的方式寻找过你的父母,但没有一点消息。
锦心比你大半岁,也正好我们向外面宣称,老总统得到的是一对长相不怎么像的双胞胎孙女。
慕氏家族在Q国有点特殊,有着尊贵受人敬仰的地位,因为我们的先辈曾为Q国的稳定与发展作出不可磨灭的贡献,而且现在也一直在努力,我们受之并无愧于心。而我们也保持着良好的教养礼遇他人,施人以善,数百年来如此。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个家能在国人眼中常保风度受人尊敬,也离不开好的秩序和家风,我们有主仆秩序,各人有各人的位置。
所以现在,小诺,你知道了,你与锦心他们兄妹三人不同,和慕氏家族的其他人也不一样。但那么多人爱你,甚至给了我想象不出的喜爱与欢乐,然而这些都不是你理所应得的。
你还小,有太多的宠爱并不一定是好事,所以我得制止。要你明白,有些东西的得到从来不是无理由的。世间从来公平,如果你想要得到,先必须自己有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