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闲可以从炎湘体内的修气中觉察到一丝温和,可见于晨在此,是正为炎湘疗着内伤。只不过是于晨的修为太浅,即便倾尽全力要护在炎湘的心肺,却还是远远不及。
陈闲愤怒情绪使然,已是恨不能立即回到天绝殿,将赵胜击得粉身碎骨,但眼下炎湘的伤势更为重要,陈闲平衡情绪,也知道入门级别的《坠星拳》虽然不足为惧,可对于一个毫无修为,甚至都没有挥过拳头的炎湘而言,一记拳打已是足够断其性命。
凝聚一股修气,或许是“竹硒虫”的阳性缓和下来“梭虫毒”的阴性,陈闲运功之时,经脉的刺痛感几乎全无,仅是有几分僵硬罢了。
陈闲以《万佛诀》定心,将一道修气灌入炎湘的体内,闭目之间,将炎湘带入到他的意念世界之中。
在白色的空间里,一切外在伤害皆不能侵扰,炎湘双眼缓缓睁开,见得陈闲盘腿而坐于前,两手指头相互做着佛印,口中念诵着经文。
“你怎么又用修气了?”炎湘有些不悦,她想伸手打破陈闲做着佛印的手指,却是只能触碰到一抹清气。
炎湘的手掌穿过了陈闲的手,在她面前的陈闲不过是一道幻影,只能看见,却是摸不着,碰不到。
“怎么回事?”炎湘有些不理解了。
而此时陈闲做佛印的手指越发的加快了速度,围绕在他周身旁的红光渐渐泛出黑色,最后化为一红一黑两道光芒,如龙卷飓风一般,不断旋转着。
炎湘心急了,放声喊道:“陈闲,你命不要了吗?这样倾动修气,会让梭虫毒复苏,你的经脉会被毒烂的。”
“陈闲,你住手!”
“陈闲......”炎湘呐喊着,可无论她说什么,陈闲依为无动于衷。
炎湘莫名感到难过,心中隐隐作痛,但她也感受到身体里有一股暖流在窜动,使她缓缓静心。
两种情绪相互矛盾,也相互融合在了一起。
缓缓睁眼,炎湘彷如从梦中苏醒,此时候霍大牛已经赶来,他和于晨被陈闲命令要求留在此处保护着炎湘,而陈闲自己,已是向着天绝殿,疾步而行。
回到天绝殿的陈闲完全换做另一幅面孔,浑身上下,充满了弑气。
天绝殿大门内的八名护卫弟子见状,感到一丝不妙,上前一步,故作抱拳问道:“陈闲师叔,您这是要去哪里?”
“滚开。”陈闲不做理会,脚步不停,直直走过护卫弟子,面向着擂台区。
“陈闲师叔,擂台区的比武已经开始,要不弟子陪你去贵宾席落座,好看得清楚。”护卫弟子察觉到陈闲身上的弑气,已是有所心慌。
他们放弃护卫职责,紧跟着陈闲的脚步。
陈闲突然停步,道出一声:“不想死,就滚远一点。”
“师叔为何要这样说?”
最靠近陈闲的护卫弟子依旧抱拳,问道。而其他几名弟子,此时已是悄然地将手指触碰在腰间的长剑手把上,随时做好锋芒出窍的准备。
然是陈闲“哼”得一声,五感六觉的超凡,让这些弟子任何细微动作都逃不过陈闲的双眼。
“看来你们是想死。”陈闲最后言声。
弟子们听此,便不再迟疑,纷纷亮起冰冷的刀锋。
只是在他们将长剑出窍的同时,陈闲手指间早已凝聚出一股高度压缩的气流,一道红光之后,耳畔听得“叮咣”声响,一片片碎裂的长剑断片丢落在了地上。
“武者惜剑,剑亡则人亡,再敢挡路,碎裂的就不再是剑,而你们的魂。”
陈闲言罢,迈步继续向着擂台区而进。
八名护卫弟子倾倒在地,已是神志不觉。
此时赵胜还浑然不知陈闲已在靠近,他看着擂台上两名青崇派弟子展示着各自武殿的剑法招式,时不时还能喝彩几声。
陈闲搭手在赵胜的肩膀上,问的一声:“精彩吗?”
赵胜如同触电一般,猛地从座位上跳起身子,来不及说话,陈闲的手指已掐锁在了喉咙上。
“来,我们也来一场精彩比武,让大家看看热闹。”陈闲将赵胜一提,狠狠甩向了擂台中央。
擂台上比武的弟子显然是没有预料,被突然摔在擂台上的赵胜惊了一心。
这可是天绝殿的大贵族,就这样摔上擂台,谁能不急。只是不等他们献出殷勤,陈闲却似鬼魅一般,出现在了赵胜的身前。
莫说是擂台上的弟子察觉不到陈闲如何出现,就连看台上的弟子们也完全不知陈闲是以什么用的方式站上擂台。
他们只听得陈闲淡淡言说一句:“你们退下,接下来由我和赵胜切磋几招,让你们见识一番,天绝殿娇子的实力。”
话语落下,众弟子无不惊讶。
尤其是天绝殿的弟子,更是皱上眉头,纷纷涌至擂台前,指手陈闲道:“放肆,居然敢出手伤我赵师弟。”
“伤?”陈闲冷笑,阴狠道:“我是要他死。”
“你......”听见陈闲如此言说,天绝殿的弟子们倾动修气,做出了要登上擂台护卫赵胜的举动。
陈闲嘴角淡笑,念出半断经文,只以金光照亮,将众弟子震彻开来。
“谁再敢靠近,就别管我手下无情了。”陈闲言道。
此时陈闲以《万佛诀》发功,确实是收回了修气,若是全力施展,整个擂台区无论是否天绝殿弟子,都将被金光中的修气整碎心肺。
“住手!”赵水奇一道幻影之间已是出现在了擂台之上。
看着陈闲眉宇间的锐气,赵水奇心间不由一震,抱拳问道:“师弟,为何突然发怒。”
“赵水奇,你来得也正好,正所谓子不教父之过,今日是由我来教,还是由你将功补过?”陈闲说话声色已为高高在上。
虽说赵水奇的修为突破武级,但在陈闲眼里,却已不过如此。
朱雀药王也是突破了武级境界,但她的攻击已伤不到陈闲,故此陈闲也不将赵水奇视为威胁,该是以何种复仇的态度,就以何种复仇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