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时间来到第二天,黄飞鸿带着猪世荣去赴约看戏,其他人都在宝芝林看门。
这次因为灵云的关系,宝芝林没被烧光,黄飞鸿怕沙河帮再来搞事烧宝芝林,就没带全部的人去看戏,自然没十三姨这不会武功的拖累,黄飞鸿少了顾及,把沙河帮打得落花流水,不过最后还是被沙河帮诬陷,提督要抓他,黄飞鸿说先救伤员,提督答应了,顺便派官兵要封了宝芝林。
下午,官兵帮忙把伤者抬到宝芝林,之后将宝芝林的东西全往外搬,猪世荣见状,将官兵一把推出门外,怒道:“封就封吧,干嘛搬走东西?”说完顺手将大门旁边的武器往回拿,官兵们赶紧起来和他抢夺武器。
“滚开!”猪世荣一震,将官兵们推倒。
黄飞鸿赶紧出来对猪世荣道:“你闲着没事呀?跟人斗气!”
“师傅,他们趁火打劫,我把东西都给拿回来!”
“那又怎样?你想动手是吗?我跟你动手!”黄飞鸿怒气冲冲道。
“好,一起上!”猪世荣以为黄飞鸿是说一起动手拿回东西,赶紧转身想出去搬东西。
“站住,我跟你打!”黄飞鸿说着拿过身边挂着的的斗笠,扔给猪世荣。
“师傅,跟我打?”猪世荣慌张的接过斗笠,小声问道。
“你喜欢打哪?”
猪世荣看了看手里的斗笠,黄飞鸿指着斗笠喊道:“这里是吧?是不是这里?”
“不是这里……”猪世荣没说完,被黄飞鸿一脚踢飞到门外。
“你希望我早点进衙门是不是?”黄飞鸿站门里喊了声,转身边进内堂边道:“不是就别妨碍我救人!”。
猪世荣应了声,赶紧爬起来喊道:“师傅?”
旁边的官兵笑道:“你真会见风使舵,拿我们来过桥!”
“以为这就不用抓,碍手碍脚的!”另一个官兵挥挥手,和其他官兵又继续进去搬东西。
拿着记录本的官兵叹道:“卖猪的很机灵呀,用这一招离开宝芝林!”
猪世荣听后,来到大门对面的墙垣下,跪了下来,他突然明白黄飞鸿的苦心,心中暗自忏悔。旁边走过的官兵调戏他,他也忍着不动。
灵云这一个多月基本都在看医书,动手机会很少,今天伤员很多,让灵云有机会施展书中的医术,后面又跟在黄飞鸿身后看他动手学了很多医治经验。
救治期间,一个伤者被洋枪打中了胸口,大出血,止不住血,黄飞鸿让牙查苏去拿救急散,牙查苏去拿药时,因为药瓶的纸牌没写洋文,不知道哪个是救急散,等凌云楷跑去拿来救急散时,伤者已经死了。
牙查苏看着因为自己的原因而死的伤者,伤心痛哭,心中暗恨自己什么都不会,看来不适合待在这,心中暗暗决定回美利坚算了。黄飞鸿叫了声他,他也没理。
十三姨和黄飞鸿一起来到一个衣衫褴褛的伤者身边,黄飞鸿在查看伤者是什么伤,十三姨突然瞧见那伤者的胳膊有字,对黄飞鸿小声叫道:“飞鸿!”
黄飞鸿扭头看着那几个字,问道:“什么记号?”
“是阿拉伯数字,Jackson?会不会是积善的船名?”
突然那伤者在昏睡中猛然醒来,惊恐着爬起躲开围在身边的几人。
黄飞鸿伸手对伤者道:“不用怕,我是黄飞鸿,你受了伤,如果乱动的话,会影响伤口。”
“你是黄师傅?”伤者愣了下,急忙跪下磕头,用沙哑的声音道:“救命啊…救命啊…”
“你先起来…大叔,你从哪儿来的?”
“金山!”
“金山?”黄飞鸿与十三姨对视一眼疑惑道。
“我们一船人漂洋过海,半路有病没药治,很多人半路就被扔进大海,到了金山,身上还被打上记号,就像猪一样,原来我们被那些中国买办骗了,签了卖身契,还路费,还饭费,欠他们多少都算不清,很多人想逃走,就被他们活活打死,我咬着牙算是回来了,我…黄师傅,我…我…”伤者声泪俱下,说到后面,情绪失控说不出了。
“大叔,你放心吧,你已经回到唐山了。”十三姨柔声劝道。
“是呀,大叔,你休息一下,我给你想想办法,尽快送你回家团聚,你先歇歇。”黄飞鸿也劝慰道。
伤者听后,颤颤巍巍得重新躺下休息。
黄飞鸿对十三姨几人道:“你们不要声张出去,他跟洋人签了合同,衙门会抓他的。”
几人点头,表示知道了。
官兵将宝芝林里的民团兵器搬完后,留下两人看着大门,只是一会天就下起雨来。
黄飞鸿和十三姨将在外淋雨的猪世荣叫回宝芝林,正好看到牙查苏穿着洋衣,手提着皮包,一副要走的样子。
“阿苏,你…?”黄飞鸿对面前的牙查苏问道。
牙查苏右手伸进洋衣口袋,掏出了剪断的辫子,递给黄飞鸿,接着转身就走,经过药房的时候,又忍不住走了进去,想在最后看看自己在这学医术的地方。
正在此时,大门突然被人推开,两人大步踏入大院,前面这人穿着件破了几处的蓝色衣服,后面那人替前面的人打着伞,还用抓着伞柄的手挡着自己的脸,遮遮掩掩,好似怕人看到。
只听那前面的人边走边道:“俺是沙东铁布衫严振东,专程来宝芝林找黄飞鸿黄师傅切磋切磋!请问哪位是黄飞鸿?”说完话,已来到黄飞鸿几人身边。
“师傅,来踢馆的!”猪世荣对黄飞鸿道。
“世荣,倒茶!”
“师傅…”
“倒茶!”
猪世荣无奈,只好进去倒茶。
“请!”黄飞鸿手一引,严振东二人进了大厅。随后黄飞鸿对灵云和凌云楷道:“阿楷,灵云,进去照顾病人。”
牙查苏有些担心的望了望正在进大厅的黄飞鸿等人,不过没想过来,只是神情有些担心。
大厅躺着好几个伤员,黄飞鸿和严振东来到圆桌前,黄飞鸿伸手道:“请坐!”
严振东坐下后,黄飞鸿坐到对面,十三姨拿了盏油灯放在桌上,只听严振东对后面那人道:“进来了还不收伞?”
后面那人依言收伞了,还是竖着用伞挡着自己的脸,十三姨疑惑的看了下他那挡着的脸,感觉有点熟悉。
猪世荣端着茶过来,放在桌上,黄飞鸿伸手道:“请用茶!”
猪世荣端着一杯茶,有些奇怪的看着严振东后面站着的人,严振东转过半身问道:“梁宽,搞什么鬼?”
猪世荣看着那人道:“梁宽?”后面将手里的茶放在黄飞鸿面前,和十三姨一起来到黄飞鸿后面站着。
严振东转身哼的一下夺过梁宽手里挡脸的雨伞,扔到一边,梁宽措手不及,伸手将雨伞抓到后,也不挡脸了,有些尴尬的站在严振东身后。
灵云和凌云楷两人将大厅里的伤员一个个的搬到后面去,不过伤员比较多,才搬了几人,就听到严振东对黄飞鸿道:“武术界盛传黄师傅以洪拳见称,又听闻黄师傅的无影脚跟十字拳很厉害,我严振东打算在佛山设馆授徒,今天来找你比武,就是想让各位乡亲父老知道,我严振东武术所向无敌!”梁宽在后面使劲的点点头。
“我现在被衙门监视,我怕跟你切磋会连累你。来日方长,恕我今天不能奉陪!”
“练武之人,婆婆妈妈!”
话音未落,严振东站起一脚将桌子踢碎成好多瓣,拿起桌脚就朝向后退去的黄飞鸿砸去。
黄飞鸿双手一挡,桌脚断裂成几块,严振东随后一脚踢来,黄飞鸿向前一躲闪,脚踏承重柱,一个空翻躲开严振东随后而来的一拳。
黄飞鸿几下旋转,与严振东拉开距离,摆着起手式道:“我这里病人太多,不是比武的场所!”说着收起手式,对正想打梁宽的猪世荣几人道:“世荣,你们几个,又想被赶出去是吗?”
严振东突然出手,黄飞鸿躲闪着将严振东引到院子里打,其他几人赶紧出来观看,黄飞鸿在雨中停手间对几人道:“不要站在这里,把所有的病人都扶到后面去。”随后又和严振东打成一团。
梁宽想帮忙一起扶伤员,猪世荣一把推开他道:“你动我的病人干什么?”
“我扶他进去,免得被我师傅打着!”
“要不是师傅拦着,我早就揍你了!”两人一个抬腿一个抬胳膊,将伤员抬着扯来扯去,猪世荣怒道:“放不放手?”
“不放…”
“放手!”
“不放…”
猪世荣将手一撤后,瞬间打了梁宽一拳,没两人抬着的病人,掉地上直哼哼。
猪世荣将病人扶起,看到梁宽又去扶其他病人,怒吼道:“王八蛋,梁宽,你还弄第二个?”
几人在猪世荣和梁宽的骂声中,将病人都弄到后面去。
十三姨见黄飞鸿与严振东在雨中打个不停,想起自己有一把洋枪,赶紧去房间拿出来,枪口对着严振东道:“姓严的,别打了!”见严振东不理她,双手抓着洋枪道:“如果你再打,我就开枪了!”
“喂!”梁宽扑向十三姨,“别伤害我师傅,给我!”说着想夺洋枪。
“喷”,两人争抢中,洋枪开了一枪,打在门上。黄飞鸿听到枪声,一分心,被严振东踢了一脚,正好砸向十三姨和梁宽。
灵云正好从后面到大厅,看到十三姨和梁宽要摔倒,用手托住十三姨,没伸手托梁宽,梁宽正好摔在一椅子上,疼得爬不起来。
严振东翻身将宝芝林牌匾踢下来,扔到躺着的梁宽身上,梁宽伸手托住牌匾,严振东本要一脚踢烂牌匾,灵云伸腿一挡,将严振东震开。
“你在这踢馆,还得寸进尺?”灵云跳到严振东身边,一拳将严振东打的后退到墙边才停住,而后灵云摆了下手式道:“正好我也练的铁布衫,来试试谁的更强!”
“灵云,退下!”黄飞鸿对灵云喊道。
猪世荣和凌云楷正好从后面出来,赶紧将牌匾拿起来,来到黄飞鸿身后。
灵云来到黄飞鸿身后时,严振东道:“黄飞鸿,今天俺赢得太容易,不算数,明天再大街上重新比,你不来,黄飞鸿三个字,就会写在俺的鞋底,梁宽!”
猪世荣看着严振东出门,怒吼一声王八蛋,跳出去想打严振东,被严振东回身一脚踢在地上。严振东哼了声,大步淋雨就走出大门,梁宽赶紧跟上。
灵云过去扶起猪世荣,猪世荣看着梁宽走过,气道:“吃里扒外的东西!”
黄飞鸿对猪世荣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滑了一下。”
“门外守卫被他打伤了,这个账衙门一定算在我的头上,官兵就要到了,世荣,阿楷,灵云,你们拿点银两做盘缠快走。”黄飞鸿对徒弟说完,又转身对十三姨道:“十三姨,你去叫醒金山回来的大叔。”黄飞鸿见几人都不动,急忙皱眉道:“还站着干什么?走一个是一个!”又吩咐十三姨道:“你带那个大叔走!”
牙查苏也站在黄飞鸿面前,刚梁宽走的时候,他就准备不走了,黄飞鸿有些歉意对牙查苏道:“阿苏,我没教你功夫,你最吃亏了,你别等了,快走吧!”说完黄飞鸿转身进大厅去。
牙查苏喊了声师傅,黄飞鸿没理,猪世荣抓着牙查苏的胳膊道:“你保重!”说完也转身进大厅去。
凌云楷拍了下牙查苏肩膀道:“我送你!”说着冒雨跑到大门那,等牙查苏。牙查苏看了下凌云楷,思索了片刻,转身朝大厅跑去,想找黄飞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