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姚夭心情且算好，想到了昨日那丫鬟的事“昨日那丫鬟怎么了？”
兰心本来脸带笑意，听到姚夭询问此事，立马正经了脸，低声着“昨日在水井旁见到此人鬼鬼祟祟，因此留了个心眼。但是没想到十天竟然扑上去就要咬，后来从那丫鬟身上搜出毒药，原是要在井里投毒的。”
“什么？！”姚夭精神一下子紧绷了“可去确认过井水了？”
“小姐放心，井水安全。”兰心知道姚夭担心什么，她昨晚已反复确认过井水的安全了。
姚夭松了一口气，但仍旧无法全部放下心“那丫鬟是什么人？来多久了？怎么来的？”
“请小姐责罚！”兰心一下子跪下来“昨日还未问出什么，就发现有人偷听，结果中了调虎离山，追出去再回来丫鬟已经死了。”
“不怨你，起来吧。”姚夭眉头紧锁，看样子对方来势汹汹。而且有组织有计划，这家里已然变得不安全了。既然扮做丫鬟混进来，那定然不止一个，实在麻烦。而且直接向水投毒——水？这水是地下水，是相互间流动的活水。这一处下毒，别的地方也会多少被殃及到，真是该死。
“风。”姚夭开窗喊了句，就感觉一个身影从一旁掠过，房里瞬间站了一轮“主子。”
“你带人去附近的井水查看一遍，保证周围的井水没问题。但是要注意，千万别被人发现。”虽然机率不太大，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是，主子。”说完，人就消失了。
“兰心，带上十天跟我走。”兰心既然是中了调虎离山，那么就说明，至少还有两个人潜入了姚宅，甚至更多。如果是潜伏的，那暗卫一定会发现。暗卫既然没反应过，那么就说明，那些人是混在家丁中的。现在只有去找管家，问问最近的人手情况，才能知道这危险潜伏多久了。
姚夭寻过去的时候，管家正在处理人员调动的事，毕竟刚死了个下人。这种有卖身契在手的人死了倒没什么，就是有些麻烦。不是管家铁石心肠不通人情，而是这个时代便是这样。
姚夭没打扰管家，看他调遣的差不多的时候，才开口喊了他。管家十分意外，这小姐这个节骨眼找来是有什么事？这小姐自打消失回来，总是神出鬼没的，行踪不定。
“最近我们宅里人手不够么？倒是见了许多生面孔。”姚夭拍拍十天的头，等下还要靠十天。
“是的，原先老一批的，契约都到期了。二少爷说这样每次更换也麻烦，不如买些生死契的人来。这不，前些日子才买了一批人来。”
“生死契？”姚夭不记得有生死契这样的事，不都是有规定的时间契约？
“这生死契是前几年兴起的，小姐那时候不在家，想来是没听说。这生死契买卖下人的，都是在黑市里才有的。黑市还要拖了关系才能进去，很多富贵人家早些年就换了一批生死契的人，这死生都不追责，用的舒心。”
“噢？”想来这被生死契买卖的都是可怜人，不然怎么会有人甘愿被这般作践“你把生死契的人都叫来院子里，我有事问她们。”
“好，小姐请稍等片刻。”管家说着，就去叫人了。
“兰心，这生死契的事你知道多少？”姚夭见旁边没人，低声问兰心。
“倒是听说过一些，没有了解过。小姐可要去探探？”兰心以前是暗卫，对市面的这些其实不是很了解。
“不用了，我就是好奇，随口这么一问。”能把生死契买卖做大，必定有一定的势力，还是不要淌这趟浑水好。
姚夭等了一会儿，人都被管家叫来了。总共有三十多人，有男有女，不过竟然全部都是年轻的，看上去也不过二十出头的光景。姚夭打量着这些人，每人神态各异，就这么看是真的看不出什么。
“小姐，人都齐了，您有什么就问吧。”管家说完，恭恭敬敬的站在姚夭身后。
“本小姐闲来无事，你们又是新人，都来说说你们叫什么，多大了，昨天都做了什么。”姚夭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兰心还贴心的搬来椅子给姚夭坐。
“嗯？”那些人搞不懂姚夭这是要干嘛，一个个都闭口不语，有些不知所措“怎么愣着？就从你开始好了，按着顺序过来。”
“小的，小的叫李狗子，今年23了，昨天在马房当职，打扫了一天的马厩。”被姚夭点名的人战战兢兢着，生怕自己说错。姚夭点点头，说下一个，下一个人依样画葫芦说了起来。接下来一个接一个，倒是自觉。
“你们可知昨晚死了人？”姚夭听完全部，一手扶着下巴，倚在椅子一侧的把手上。
那群人见问到死人的事，都胆战心惊的。有些人说知道，有些人说不知道。
“既然进了我家的门，那就都得按规矩来。你们比较特殊，但毕竟是新来的，我把你们算作一体。昨日有人死了，是因为不懂规矩，手脚不干净。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们都得受罚。”姚夭观察着那些人表情，发现那些人竟然大部分都是认命的表情“手要干活，那便脚吧。兰心，取跟竹细来，每个人大腿根抽二十下。”
“是。”兰心直接去取了竹细来。
管家不懂姚夭在搞什么幺蛾子，但是主子做事他们无权评价，只是事后得把这件事报给老爷。
“兰心过来。”姚夭在兰心正要动手的时候，喊住了她。兰心走过来，姚夭避开众人，在她耳边低语“观察仔细了有没有会武功的，另外把十天带着，有不对劲的十天也能知道。”
“是，小姐。”兰心应声，就带着十天走向人群。接下来就是竹细抽打衣服发出的声音，姚夭就那么观察众人的表情。
必须得把那些人揪出来。
这么折腾了将近一个时辰，姚夭让那些人回去房里休息，今天的事就先缓一缓。而自己则去每个人房里，为他们每个人，亲自上伤药。这便是所谓的扇了巴掌再给颗糖，当然这不是主要的，姚夭主要借上药的机会来看他们的伤口，以此来进行判断。
这么一圈下去，姚夭心里稍微有些底，再与兰心进行了合计，确认了几个怀疑的对象。绕了这么一圈，只是为了抓出怀疑的人选罢了。管家还以为姚夭是来立规矩的，那些人也这么认为的，除了某些心里有鬼的人。
“今天挨个去他们房里，十天没有任何反应，说明那日的毒药并不在那些人身上。如果再想拿到毒药，他们势必会有动作，你派人盯紧他们。”姚夭忧心忡忡，因为怀疑的对象有十来个。如果那些人都是真的，那么生死契买卖的事件怕不简单。
姚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会不会那些所谓生死契买卖的人，是一些心术不正的人培养出来的，只会安插到各处成为眼线？如果猜想是真的，那人的野心怕是极大的。
不对，还有另外一种可能。会不会培养这些人的人不是为了安插眼线，而是为了买卖。安插眼线是帮人做事，黑市里还有个更大黑市。
姚夭一下子愁云密布，想来想去都有可能。而且现在不论是哪种可能，现状就是，姚家已经被人盯上了，而且正在下手。如果不能斩草除根，连根拔除，那就不能轻举妄动。
姚夭思来想去，一下子没了主意。算了，等轩辕凌来再商量好了，这种事也急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