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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再见了,我的爱人

这时已经有好心的司机,停下车,准备送他们去医院,还有人打出了120的急救电话。远处警车呼啸着的警笛声,也越来越近。

凌非凡的衣服已经被汗水和血水全部浸透,他的衣服已经可以拧出水来了。视线已经有点模糊了,说不出是汗水,还是泪水,混合在一起,再加上他身上的刀伤,强烈的疼痛感越来越强。这时他才想起自己的身上还带着伤,失血过多,没有包扎。

加上他的一阵快跑,血都泌泌的流了出来,现在他停下来,一阵阵疼痛的感觉,像波涛般涌上他的心头,感觉一阵比一阵强烈。这感觉不禁让他一阵晕眩。

听到菁菁的呼喊声,凌非凡一个急刹车,半跪半蹲的抱着她。他努力的克制着疼痛,脸上尽量现出温柔的表情,他含情脉脉的看着菁菁。

但是看的出菁菁很痛苦的,眉头紧锁。她也在以自己的意志力在坚持着“菁菁,我的傻姑娘,你怎么会那么傻,你当时就没有想想后果吗?一定很痛吧?。”凌非凡关心的问道,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亲亲她冰冷的嘴唇和脸。

“不,我一点不后悔,为了你我值得。”菁菁的声音很小很小,她想抬起手,帮他拨弄下垂到他眼睛上的头发和汗水,可是她的手只举到一半,就无力的垂下,可见她是多么的虚弱。

HT看到她嘴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是根本无法听到她说什么,于是他把耳朵贴上她的嘴,再向前凑近点,才能听清楚她说的话。

“宝贝,你再坚持下,马上就到医院了,马上就会有医生来救你了,,,,”

“不用了,非凡,没用了,不要安慰我了,我能感觉的到。”

“不会的,不会的。凌非凡把自己的手菁菁的嘴上不想让她多说话。“我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凌非凡的手被他拿开。

“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菁菁没有理他继续说道:“你知道吗?认识你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我们相处的这段时间,是我长这么大最开心的一段日子。我一点也不后悔。我所做的,用我的命来换你的命是我心甘情愿的“菁菁已经有点气若游丝了,大口的向外喘着粗气。她的呼吸越来越困难。

“你一定要。好好的。爱自己,照顾好。我爸。还有。”她的瞳孔在渐渐放大,嘴角翕动了一下,动了动,已经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了。她的目光只是看着自己的肚子。

突然,只见菁菁眼角流下几滴豆大的眼泪,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她的人生来去太匆匆,有太多的不舍,太多的不甘心。可是一切都结束了,时间停滞了。凌非凡朝着天空大叫一声“不。不。”他悲怅的声音飘荡着,在他们的上空久久盘旋。

只见搭在凌非凡身上的手,一下无力的垂了下去,眼睛轻轻的闭上了,头也无力的倒在了一边。

她的灵魂已经抽离她的身体,飘向空中,在凌非凡身边恋恋不舍的盘旋了一圈,缓缓上升,化为一缕轻烟进入天堂。

她走了,轻轻的走了,不带走一片云彩。她短暂的一生,来去匆匆。她走的很安详,脸上甚至没有一丝痛苦的表情。

“菁菁,菁菁。不要离开我啊,不要走啊。”凌非凡跪在地上痛哭。这时警车已经在保护现场了,在大家的帮助下120救护车也及时赶到了。

“医生求求你,救救她,她一定是睡着了。”看到车上的医生拿着急救箱走过来,凌非凡两眼放出希望的光,他紧紧的抓住医生的手“医生,拜托你了。”他已经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医生的身上了。菁菁赶忙被人七手八脚的抬上救护车,车子呼啸而去。

警车也随之默默的跟在后面。警察要找凌非凡做笔录,了解案发时的情形,还有很多后续问题需要了解。警车里的孟浪,已经渐渐苏醒,看到静静躺在那里的林锐,她的表情古怪,看不出她怎样的悲伤,也许她已经伤心的没有知觉了。她想大声的哭出来,可是没有一滴眼泪,她的嗓子却已经变哑了。她不敢去看菁菁纯洁的面孔,也不敢去看她最后一眼,她闭上了眼睛,她感觉自己罪孽太深,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她有太多的恨,太多的悔。

救护车上医生皱着眉,看到躺在血泊中的菁菁,她的血已经在凝固。瘦削的小脸上,犹带着泪,似乎还有丝微笑,她乖巧的,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让看到的人,不免心都碎了。凌非凡还是紧紧的握着她的手,怔怔的出神。

医生看到这样的情况,面色凝重。他扳开了菁菁的眼睛看了看,摸了摸她手上的温度,又用听诊器放在心脏上听了半天。

然后,他默默的站起身,慎重考虑了下,说了句:“上电除颤吧,这是最后的希望了。”电除颤是用电击来抢救和治疗,心率失常的医疗设备。

邢主任声音不大,却自有一股威严的气势,让人不容违抗。旁边的小护士,听出了其中命令的成分,可是她有些为难的说道。“邢主任,我们这里条件不够啊,怕是无法启动,再说违反医院的规定。”

这时凌非凡已经站起身,向小护士和邢医生深深的鞠了一恭:“求求你们了,快点上吧?要不然真来不及了”。

小护士,显然有点为难,可是还是被他的深情感动了。于是邢医生和护士简单的商量了一下,接下来的步骤。他们用车声备用的发电机,插上电除颤,忙了半天,还好顺利通电。他们一下,两下“砰,碰,。”菁菁的身体随着电击的频率,身体弹起然后又落下,发出的撞击床面的声音。

他们总共电击了四下,可是菁菁还是半天都没有反应。一般性只要电击一到两次,如果病人还有一丝生还的机会,就一定会有反应的。

可是他们瞪大了眼睛,等了半天,一天反应都没有,菁菁还是安静的躺在那里,没有一点反应。

邢医生只能慢慢的收起工具,摘下口罩,说道:“很抱歉,年轻人,请节哀吧!我们无能为力了”医生慢慢的站起身,摇了摇头,不无遗憾的说道:“太晚了,这人下手的也太狠,伤口太深,流血时间太长了。”

旁边的小护士,马上拿来一袭白布,盖在了这个美丽而又善良的姑娘身上了。“不要盖,不要盖,你们一定是弄错了。”HT似乎根本不相信,菁菁已经离去的事实。

他两眼通红,双目欲裂,两手纠结着床单,他一下粗暴的从医生手里抢走,注射用的针筒,他要求医生帮她注射。

医生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小伙子,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想开点吧!”凌非凡不理医生,坚持自己的主意,他自己给菁菁注射。

可是无论他再怎么努力,美丽的姑娘和甜甜的笑容,再也不会出现了。凌非凡是第一次尝试着注射,所以他的动作很笨拙,菁菁的手被她插了好几个孔,可是竟然没有一滴血流出来。“没用的,她感觉不到痛了。你还是再多看她几眼吧”小护士说完,竟转过头去擦脸上忍不住流下的眼泪了。

凌非凡手里的针筒“啪”的一声断掉了,针筒无力的掉在了地上,针头还留在菁菁的手上。看到这样的HT抱头痛哭,眼泪鼻涕都一起涌了出来,他跟本无暇顾及自己的形象了。

他觉得天似乎都暗了下来,他觉得自己应该跑到一个时间,可以倒退的地方,那样他们还可以多撕守一段时间。

可是。没有可是了。世界上也没有后悔药来吃,发生了的就是发生了,没有重头再来的机会了。

好了,一切都结束了。美丽的姑娘选择了另外一个世界,她用另外一种方式,来证明自己对爱情坚贞不渝,她自己年轻宝贵的生命,换回了爱人的生命。

这样的爱人是百年一遇的,在现实和金钱面前这样的女人实在是太少了。

可是对凌非凡来说,幸福只是一阵风,来去匆匆,幸福的日子很短暂,可是他却要用几年甚至一生的时间来怀恋。

正如徐志摩的诗句一样: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离去,不带走一片云彩。诗中的语句看似轻松,实则是心中有万般的不舍和无奈。

凌非凡和菁菁就这样活生生的被拆散了,被生和死的界限隔开了。他们两个相爱的人,还没来得及享受美好的爱情,就从此阴阳两相隔。又是何其的悲哀啊!

凌非凡突然想起了一句话: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这句话他第一次看到的时候觉得,说这句话的人,是不是太矫情了。

我们还年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还有很多事情没有经历过,说生和死的事情似乎离自己很遥远。

可是现实的生活,往往就是这样,时常会在你失去的时候,才会觉得要珍惜。在打个你措手不及,万分后悔的时候,才想到要珍惜眼前人。

凌非凡现在心中有更多的疑问和困惑,他甚至都要怀疑自己的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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