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我不懂,你弟弟陷害人家,他当然有理由去找他算帐了。这是他们之间的事情,虽然发生在我的公司内,我当然失去了一个人才,也很痛心,枉费我对他的一番栽培。”秦有为倒也是说的滴水不漏。
“弟弟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当时我答应了父母要照顾好他的,现在我都没有保护好他。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他们。他虽有错,却错不致死,你把他赶出公司就是了,又何必赶尽杀绝。”
“慧心你说这样的话,也太是非不分了吧!就他在我公司做的那些坏事,差点将我的公司给毁了。还有他对你做的事情,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
“你现在这样说也没有任何证据了,是非曲直,当然只是你一个人说了算了。我现在唯一的牵挂就是小蕊,要不是看她可怜,然我早就随父母去了地下了。小蕊自小就吉人自有天相,相信她很快就会没事的”慧心说完,继续闭目养神,继续遨游她的佛世界。
“你是真的关心女儿吗?还是他是你的老情人,你至今还对他念念不忘,难道不是在报复我。如果我没有说错的话,你不叫陈慧心,应该叫汪慧心才对啊?他不是你的弟弟,而是你的奸夫?”这些话,其实已经憋在秦有为心里很久了,只是一直不知道如何开口说,今天正好趁着女儿的事情,秦有为一口气,都说了出来,感觉心里好受多了。
“慧心你知不知道这些话在我心里,藏了多久了,每次我想跟你说话,你要不不理我,要不就干脆避开,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慧心听到秦有为说的话,正在念佛的手一抖,佛珠的绳子竟然一下断了。难道她真的是做贼心虚,乱了心情?于是珠子天女散花般的洒落了一地,慧心在慌乱中去,忙蹲在地上,去拣散落在房间各个角落的珠子,忙说道:“他当然是我的弟弟,你想哪里去了?”
“哦,是吗?你到现在还不承认,那这个是什么,你的眼睛给我张大点,给看清楚了。”秦有为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张有点发黄的照片,这照片显然他经常拿出来看,边都有点卷了,贴在他的身上,还留有一点温度。
照片上明显是一对恩爱的情侣,仔细辨认才依稀可以分辨出是慧心年轻时的样子,虽然瘦弱却是明艳照人,脸上的笑很迷人很甜美。和旁边一个年轻男人手挽着手,地点是在杭州西湖边拍摄的,后面是一大片碧绿的亮人眼荷叶,绿叶从中有红红点点的粉丝荷花正含苞欲放。是一张很温馨,很亲昵的一张老照片。
照片后面还写了一排娟秀的小字: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1986年摄于杭州西湖畔。
慧心双手颤抖的接过照片,看到这发黄的照片,面色也变的苍白。许久才颤抖着嘴唇说道:“既然你早就知道了,你当时干吗不揭穿我们,还隐藏的这么深。”
“我只是不想让你难做人,我现在最关心的问你一句话,你当初跟我在一起是出自真心,还是只是想把我做你的挡箭牌?”
“当然是出于对你的感激。当年你把我从龙老大手里,我救下来的时候,我就已经是你的人了。再说我们是结婚后,乐图才找上我的。而且我也很喜欢秦蕊,想做一个好妈妈?”慧心这么多年,终于可以释然了。
她一直把这个天大的秘密隐藏在心底,可是却没想到,秦有为早就知道事情的真相了,看来她真的是错怪他了。慧心说完深深的叹了口气,仿佛淤积在胸口的所有怨气,都被她这样一下吐了出去。
“那后来陈乐图是怎么找上你的?”
“是他的朋友在舞厅认出了我,然后告诉他的,后来我就让他投靠了你。也希望他能重新振作起来”慧心把这些心事,憋了这么多年,藏的这么深,她以前的身份,却没有几个人知道,连秦蕊都以为,慧心是自己的亲身母亲,其实事实不是这样的。
“可是你当时为什么不跟我说呢?你们也只是大人们的口头协议,又没有真的结婚证书,再说是他先抛弃你在先,你又何必处处为他着想呢?”秦有为想起以前的种种事情,心里还是很不舒服,他对她像心肝一样捧在手心,却随意的被那个人渣般的陈乐图随意糟蹋。今天他们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这也许就是命吧?我从小长大在陈家,我是陈家的童养媳,陈乐图是就是我的一片天。后来陈家的产业,被他一夜的毫赌给输掉了,败了,他父亲也一气之下,吐血而死,撒手西去,家里的人,也走的走,跑的跑。只有我留了下来,我为了养家才去歌厅唱歌,可是他说我是婊子,说我脏,但是他还是用我赚来的钱”
“你当时真的是太傻了,为了那样一个男人值得吗?”
“因为那种三从四德的观念,已经到了我的骨髓里,以前我一直在想,我生是陈家的人,死是陈家的鬼,即使后来他那样对我,我还是毫无怨言。他在没有败家前还是对我很好的,两人也很恩爱,有过一段最美好的回忆。这张照片是我们18岁时,两人去游玩时拍的,回来后家里就出事了”说着说着,汪慧心大概是想起了当年,两人恩爱的场景,脸上顿时浮现出,许久都没有过的温情笑容。
秦有为微一皱眉,心里隐隐作痛,这么多年了,他这样为她付出,他还是抵不上那个男人的一点半点。“慧心,难道老天让我遇上你,就是让你来折磨我的吗?当年我正在感情的低谷时,是你给了我勇气,给了我爱的希望。”
“我也没有想到我们会以那样的方式见面”
“是啊,当年秦蕊的妈妈生她的时候,我正好在外面,因为没有及时送到医院,等送到时,已经不行了,最后就难产死了,秦蕊又因为没有奶水,整天整夜的哭。哎!那段日子我是怎么过来的,现在想想心里都是后怕不已”秦有为回忆往事,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阵酸楚。
“是啊,我虽没有养过孩子,可是我一看到秦蕊的小脸,就喜欢的不得了。”
还好我遇到了你啊?那时我觉得自己的一片天也倒下了,我和她的妈妈是青梅竹马的爱人,就这么一瞬间失去她,我实在是无法接受。于是我就到你们的歌厅去买醉,想把自己麻醉。是你的歌声,是你的爱心,把我唤醒的。”秦有为说完,还是充满深情的看着汪慧心。
显然他们还是有很多美好的回忆的,只是他们有彼此的心结而已,这个疙瘩一直没有机会解开,他们也就这样互相误会着。
“恩,那时你每天都为我捧场,一场都不拉下,还给我送花,下雨的时候,还亲自护送我回家,自己却因为淋了雨生病了,在家里发一整夜的高烧,几天后才好的”
“是啊,可那时的我,只有和你在一起,看到你了,才不会想到自己的伤心事情。我一点也不后悔为你做的。自从我第一眼看到你,就再也忘不掉你了,即使这么多年你这样的冷淡我,其实我的心里只有你。”秦有为知道慧心只是有心结没有解开而已,毕竟他们也有这么多年的夫妻感情,她不是一个不明事理的人。
显然他们还是有很多美好的回忆的,只是他们有彼此的心结而已,这个疙瘩一直没有机会解开。他们也就这样互相误会着。
“难道你心里就没有一点点恨我吗?我也知道是乐图自己不好,可是我没想到你会让人把他给杀了。”慧心此时已经把所有的珠子,一粒粒的从地上拣了起来,重新用绳子穿上去。
显然她对这串珠子有特殊的感情,重新穿好她才心情平静了许多,坐到了凳子上,给秦有为泡了杯他最喜欢喝的,龙井菊花茶。
原来这串珠子,是当年她和陈乐图去灵隐寺求的来的,当时只是为了好玩,却没想到,这串有着特殊意义的珠子,却陪伴了她大半生,慧心还真是世上少有的一个痴情女人。
“慧心,你今天竟然泡茶给我喝了,你难道不生我气了吗?我真的很高兴,我已经快有十年没有喝到你泡的茶了”秦有为微闭双眼,先闻了闻空气中的茶香,才贪婪的喝了一大口。可是这水刚泡上自然是很烫,秦有为呛的差点吐了出来,不过他还好喝的不多,没有失态。
“看你喝茶的时候,还是这么心急,人做事不能太急,对身体不好,现在年纪大了,才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健康,才是最宝贵的,其他的一切都是空”慧心说完,把自己的手帕,递到秦有为的面前。
这样的动作不言而喻了,显然她已经谅解他了。
“谢谢你,慧心,我就知道,你还是在乎我的。那个事情只是个意外,而且杀害他的人,已经受到法律的惩罚了。”秦有为边说话,已经一把握住慧心的手,不忍松开了。
“可是我却知道,他只是被判了十年,十年换一条人命啊?”慧心幽幽的说道,别看她在家里,可是所有的事情她都知道了。
“可是你知不知道,是谁把你卖给龙老大的?如果不是我及时救了你,你就被人家卖到国外军营里去了,那样的话,你还有命活吗?”秦有为凑近慧心的脸说道,用手抬起她的下巴,在他眼里,慧心一点都不老,还和那26年前认识的她一样,让他动心。
“不是说是乐图欠他们的钱吗?”
“你这个傻女人,你怎么知道这就是你一直念念不忘的人,给你下的圈套啊?”
慧心这时才觉得自己真的是错怪好人了,顿时泪流满面。
原来多年前,慧心把陈乐图以亲弟弟的名义,放在秦有为的公司做事,可因为他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又不肯真的用心做事,经常被秦有为当着众人的面,像下人一样呼来唤去的。于是他怀恨在心,后有受到别人的唆使,几次把公司的重要项目,在招标前,把底价泄露给对手,自己从中拿回扣,还因此得到了不少好处。可是他那好赌的性子,再多的钱,扔进去也都是个无底洞。
而且最过分的是,陈乐图还几次三番的骚扰慧心,秦有为知道后大怒,于是暗中让人查他的底细,终于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可是他心里很爱慧心,慧心对乐图又很维护他,于是一直在暗中想找机会想把他除掉,可一直苦于没有机会。
因为泄露事件,他的地产公司,差一点因此因为大半年没有业务,让整个公司都陷入了困境,最后差点连员工的公司都发不出了。还好后来他在政府找到沈君国的关系,出手救了他一把,也因此让秦蕊和沈良认识了,埋下了后面的苦果。
不想陈乐图不但不思悔改,还和他的对手一起合谋,竟然诬陷公司当时的销售部经理林虎。
林虎当时只有22岁,就已经是公司的大经理了,他是秦有为最得力的助手,也是被从一个普通的外地大学生,一路提拨上来的。
那时秦蕊才只有16岁,却已经是个美人胚子,和林虎的关系走的很近。于是林虎一直对秦蕊心生爱慕,准备以后做秦家的上门女婿,正是拥有大好前程的时候。不想却因为老板小舅子的诬陷,而被莫名赶出了公司。
其实林虎被赶出公司是假,只不过是为了迷惑陈乐图那些人这一切都是做给外人看的,林虎暗中却得到秦有为的指示,悄悄的查明事情真相,将公司的内鬼陈乐图给揪了出来。
因为秦有为不方便出面,为了除掉自己的眼中钉,肉中刺。于是他许诺林虎只要让他在他的视线里消失。帮他除去了陈乐图这块心腹大患,做好了这件事情,以后他就是他的上门女婿,而且还给了他一大笔钱。
没想到林虎在揭穿陈乐图的真面目后,差点将自己的小命给送掉了。还因此残废了一只手指,最后错手将陈乐图给杀了。事后真的是后悔万分,如果没有这件事情,也许他现在早就做秦家的乘龙快婿,还哪里有着十年的牢狱之灾呢?